接收到雪胭有些疑惑的視線,孟韶鈺斯文一笑:“既知自己智商不高,就無需做一些無用功的事,若不然將自己繞進了死衚衕裏,可就沒救了。”
紫玉的扇子微抵在眉心,孟韶鈺聲音略帶擔憂道。
我嘴角一抽,收回視線強壓下內心想要掐死孟韶鈺的*。
君墨面容冷漠的回頭,烏黑的眼角淡淡一瞥孟韶鈺,孟韶鈺薄脣淺勾,紫玉的扇子“刷”的一聲打開,眉眼含笑的看着君墨。
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小插曲,隨着君墨落座在衆人矚目的高臺上沒有多久,我就看到歡騰的人羣外,一身粉紅的小蘿莉蹦蹦跳跳的奔來,她先是在外圍定下步子,一臉小糾結的盯着人羣半響,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一頭埋進人山人海之中。
小粉紅蘿莉消失沒過多久,魅月眉頭緊鄒的站在人羣外,目光焦急的在尋找什麼,她最終眼眸一亮,身形轉眼間也是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魅月消失在人羣之中亦是不過半響,人羣突然躁動,如潮水退出了一個小圓圈,圓圈中心站着一身粉紅的小蘿莉與魅月。
很顯然是魅月找到了小蘿莉,卻奈何與身旁的人太過於多,只能利用自己的氣勢震懾身旁的人一下。
一身粉紅的小女孩臉頰紅撲撲的,雖有些消瘦,卻不掩她靈動的雙眸,裴雨翡很開心,那麼多的人看的她手癢癢的好像要做點什麼。
擡頭看着坐在高臺上一目瞭然的雪胭,一身粉紅的小蘿莉在魅月清理過的道路上歡樂的邁小蘿莉專用的蹦躂步子,對身旁無數猛女猛男的圍觀視而不見。
魅月安靜的跟隨在裴雨翡身後。
裴雨翡看着等待着她靠近的雪胭步伐越來越快,她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卻突然,在靠近高臺還有一米遠時,裴雨翡停住,掐腰回頭——
“看毛看!都看到現在了能不能考慮一下老子的感受,再看把你們的眼珠子當泡踩!”
四周瞬間寂靜,衆人嘴角抽搐時,心中不由得皆從哪家的女娃娃這樣的活潑可愛墮落到霸氣的孩子!
我目光幽幽的看向身後的孟韶鈺。
“咳。”掩脣一聲輕咳,孟韶鈺看着那霸氣的小蘿莉毫不掩飾心中的愉悅。
我默默收回視線,再不能指望這被茶毒不清的人能有清醒的一天。
視線一掃魅月,我隨意魅月趕緊將小蘿莉抱上來,裴雨翡神氣活現的如山大王般巡視着四周,這動作由一個小孩做來顯得是那樣的喜感,很顯然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快樂,若是讓這羣人知道裴雨翡琢磨着半夜放小鬼的心理,爲自己默哀吧。
“裴姑娘,上去吧。”魅月上前蹲在裴雨翡面前,張開雙臂作勢要抱她。
裴雨翡橫眉一挑,一腳踹上魅月的膝蓋上:“姑娘你妹,叫公子!”
“……”我眼皮狠狠一挑。
魅月面容委屈的一撇嘴,雙眸淚光晶瑩。
“是,裴公子。我們上去吧。”
裴雨翡不買賬的哼了一聲,仰頭一指坐在上方的雪胭:“鴨子你下來。”
我動而未動,視線淡淡一瞥身後,只見原本大氣俊美,一身錦袍端的是上流社會之人氣度的孟韶鈺在裴雨翡出現之時一身布料雖算不上粗糙,但按照奸臣的性子是絕對不會穿的。
那張臉……
目光移到孟韶鈺的容顏,我身子一顫差點從椅子上跌下,穩住身子重重的深吸一口氣,我目光看向底下的愚忠,眼眸之中說不出是什麼複雜的情緒。
見雪胭久久沒有動作,裴雨翡眼珠子一轉,從懷中拿出一物,攤開在雪胭面前:“你這人真是的,讓你做些什麼非要賄賂一下才肯幹,吶,我現在東西拿出來了,你下來抱我上去。”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裴雨翡手中的蘋果,我翻着白眼。“就一個蘋果你就想打發我,做夢去吧,自己爬上來,又不是沒有腿。”
見雪胭看不上手中的東西,裴雨翡一臉凝重,在懷中掏來掏去,居然不知打那又摸出來一顆泛着幽藍的冥莓放在蘋果頂上:“加一個。家裏的土特產相比你是好久沒吃過了吧。另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魅月雙目瞪得有些大,她想不明白裴雨翡是何時藏了這些東西在懷裏的,明明她帶着她洗浴完,什麼也沒有碰的便趕來了。
我指尖輕點着桌面,很想要告訴愚忠這不是多一個還是少一個的關係好不好,你若能讓身後的那人收斂渾身的冷氣,本宮定當收下冥莓抱你上來,卻可惜礙於身後連女人也不願意讓之近身愚忠身畔的奸臣,我唯有忍痛面無表情擡眼望天道:“還是算了,只要一想起你先前穿得是什麼的份上,我看着就吃不下。”
裴雨翡頓時火了,單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磨磨唧唧,磨磨唧唧,是爺們就大氣一點,瞧你這扭扭捏捏的小娘們樣,像什麼話。老子讓你下來你就麻溜的給我下來,別讓老子動粗。”擼起袖子一臉兇悍,末了裴雨翡一臉嫌棄的竟然還加了一句:“你果然是跟奸臣待久了,別的沒學會就學會女人這一套了,丟人不。”
在裴雨翡鄙視的目光下,我指尖顫了顫,目光不經意之間看到身後之人周身似乎陰暗了那麼一秒,端起茶盞,我飲着茶水的空隙輕聲道:“爲何丟人?我本來就是女人的可好,會的自然是女人家家的那一套。”
裴雨翡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看着雪胭,上下一番掃視,裴雨翡開口諷刺,“別開玩笑了,你要是女人那種生物,你讓奸臣情何以堪。”
“噗”的一聲,在裴雨翡犀利的言語下,正在裝模作樣喝茶的我果不其然的噴了。
“就算是奸臣哭了,我也是女人可好?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默默的用手背擦乾嘴,我不解自己在裴雨翡心中怎麼就不想是女人了。
裴雨翡嘴巴不屑的一撇,一眨眼睛張開嘴就噠噠噠,每個字就跟刻在木板上的字一樣:“比起奸臣,你哪一點像是女人?”
身後的陰暗越發的沉了,我端着茶杯的手幾乎輕微的顫抖起來。
毫無自知之明的裴雨翡擡眼面無表情地望着雪胭,仍舊什麼也不知道的說道:“所以說連奸臣也比不上的你……”挑剔的目光上下掃視雪胭一圈,裴雨翡以鼻孔示人“怎麼還有臉說自己的女人?”
我想這一次該怒的不止是奸臣,我心中也隱隱泛起了火花。
視線淡漠的看着低下驕縱像是被寵壞了的千金,姿態悠揚的放下茶盞,我身子半趴在桌案之上指尖捏着茶蓋輕輕颳着杯身,眼角瞥向愚忠,輕聲道:“你若想當漢子,自己當去就算了,何苦要拉我下水?”
裴雨翡雙眸之中有些疑惑:“什麼叫拉你下水,你該不會是連自己的性別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忘記性別的到底是誰,我忍不住在心中怒吼。
瞧着愚忠的視線越發的無奈,越發的欽佩像愚忠這樣一心把自己當成男人的女子奸臣是如何能忍受的了的。
“愚忠啊,這俗話說得好,可一不可二,瞧瞧你這是第幾回說我不如奸臣了?恩?我一個女人被你這樣侮辱也就算了,反正我是不在乎那些虛名,可你這樣對得起奸臣嗎?”我張嘴,試圖將自己的身份從男人那邊拉回女子。
“你想啊,他一個大男人你整日裏姐姐,姐姐的叫,也就是奸臣能忍你,要是換了旁人,阿不,也不用是旁人,就打比方說換了我吧,不把你弄慘了對不起將我生成男人的阿孃。”
裴雨翡雙眸亮閃閃的,她聲音激動道:“你終於承認自己不是那嬌滴滴的女人了,也不知你是怎麼像的,樣樣都比不了奸臣,還整日幻想着自己的女人。”
說着,裴雨翡一臉嫌棄。
再也承受不住打擊的我悶不吭聲的將頭埋在雙臂之中,強忍着內流滿面的衝動,在裴雨翡看不到的情況下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孟韶鈺,聲音低啞道:“愚忠父母把她交給你,該是幾輩子造的孽,好好一青春無敵美少女被你給歪成漢子。”
孟韶鈺寵溺目光從裴雨翡身上收回,冷漠的視線淡淡一瞥雪胭:“到底是誰歪的誰心裏有數。”
我冷笑一聲:“是誰背地裏總是生怕嚇跑了小青梅,挖坑填土差點坑了自己。哼哼,奸臣我告訴你,想要將愚忠帶回家你怕是要廢不知道多大的功夫,先不說你倆誰娶誰嫁,就說你曾經的謠言已經根深古蒂的深入愚忠的腦海裏。讓你毀我清白,這下該了吧。”
孟韶鈺眯眼,輕輕一搖手就打開了手中的紫玉扇子,語氣淡淡的說道,“你確定現在要窩裏鬥嗎?小,鴨,子。”
最後那三個字被他說的極其緩慢,奧妙無比,我低頭,叫外號就叫外號,叫的這樣緩慢並且附帶着威脅性是要做什麼。
當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瞧着孟韶鈺眼神的變化,我心中嘆息一聲,瞧這都多少年的兄弟了,這不過說說愚忠,就露出像是看待陌生人的眼睛,若是動手招惹了,那還得了。
遇上這麼一個將自己視爲全世界的男人,不得不說愚忠當真是走了狗屎運。
“您隨意,您有本事趕緊帶着你媳婦滾蛋,還有你當真不考慮這把這扇子收回去?要是讓愚忠認出來了,可就沒趣了,不好玩了,剛好你也看看奸臣背後的愚忠,是如何玷污你的名譽的。孟大姑娘。”
“你可相信,”孟韶鈺目光凝重的看着雪胭,眼角微微上挑,“我會讓你見不着明日的太陽?”
陰柔化得容顏,男生女相,孟韶鈺俊美的臉上笑得是那樣的百媚生。
粗布,女顏,不得不說奸臣你爲了不讓愚忠懷疑到你已經來到了她身旁當真是下了狠手。
當初你只是性子溫和便被愚忠姐姐,姐姐叫的恨不得殺了所有人,現在你爲了哄媳婦回家,竟然是連內心深處不讓人碰觸的地方也碰了,真真是僞娘了。
“像這樣看不到明天將到還未到的事情我沒心情去搭理,但你可信,”眉眼微挑,我上下掃視孟韶鈺一眼,不屈不饒的回到:“我可以立馬讓你雞飛蛋打。”
孟韶鈺沉默的將視線移到裴雨翡身上,不再有任何言語。
“鴨子,趴在那裏你該不會是睡着了吧?怎麼不說話了?要不我再給你添一個,換你抱我下來?”歪頭看着雪胭,裴雨翡不知爲何特別執着的非要雪胭下到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