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想到月有可能會死,樑湘誼竟忍不住哭了出來,不會的,月怎麼可能會死?他怎麼能死?好不容易她終於找到他,他怎麼能死?她不會讓他死的,一定不會。
但是怎麼辦,血,血止不住,止不住,她該怎麼辦?
“找…希……可…………”白月緊緊地抓着胸前的衣襟,斷斷續續地說道。
希可?這時,樑湘誼徹底慌亂的理智才一點一點回來,對,找希可。
樑湘誼馬上推着白月的輪椅跑回小居,沿途某些地方不平穩,樑湘誼不得不放慢速度。等到到了小居的門前,樑湘誼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四肢都打着顫了,但此時,她已經無力顧及這些了。
“希可,希可……”樑湘誼一邊大喊着,一邊跌跌撞撞向自己的房裏走去。
在房裏的希可聽到樑湘誼的大喊,也抱着小水丞走出來,途中見到一身狼狽的樑湘誼,不禁問道:“小湘,你怎麼……”這麼狼狽?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着急的樑湘誼打斷了,“救……月……血……”
聽到樑湘誼這幾個字,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麼的希可一把把懷裏的小水丞塞到樑湘誼的懷裏,快步跑了出去。
然後,很快就抱着一個人回來了,是的,抱着,希可抱着白月快步走回白月的房間。看着希可小小的個子抱着白月,儘管早已習慣世界兇殘的節奏,樑湘誼還是愣了一愣。然後,抱着小水丞快步跟上。
希可把白月扶到牀上,然後快步走到窗邊的書架前,在書架上找了找,很快找出一個白色鵝頸小瓶。找到瓶子後,希可拿着瓶子快步走回牀邊,從瓶子裏抖出一顆褐色的糰子,快速地塞到白月的嘴裏。
吃下那顆褐色的糰子後,不一會兒,白月臉上痛苦的神情終於慢慢地舒緩下來,剛纔蒼白如紙的臉上也終於有了點血色。
希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就在樑湘誼想問白月的情況時,希可卻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走了回來,小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和一個大碗。
匕首?碗?這是要幹什麼?想到21世紀武俠電視劇的某些劇情。樑湘誼猜測着,難不成要放血?但是又不是中毒,放什麼血,自己怎麼像那些被電視劇禍害了的腦殘熊孩子一樣,想太多了。樑湘誼自嘲地笑了笑。
下一刻,卻看見希可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把左手懸在碗上,右手拿着匕首,就要朝那隻白白嫩嫩的左手割去。
“等等,小可,你要幹嘛?”樑湘誼連忙一把喊住希可。
希可停下類似自殘的行爲,不解地看着樑湘誼,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解釋到:“今天是月月病發的日子,十年前月月受傷後,除了雙腿傷了,還留下了後遺症。每兩三個月,月月就會病發一次,病發時心如刀割,要遏制這病痛,除了要服食止痛調理的藥之外,還需要一碗人的血液作藥引。所以……”
後遺症?白月每兩三個月就要受一次這樣的痛苦?還要需要人血作藥引?這樣的真相讓樑湘誼驚住了。
看着希可手上的匕首又要向那隻白白嫩嫩的左手割去,樑湘誼連忙喊住:“等等,別。”
希可一臉不解地看着連續兩次阻止他的樑湘誼。樑湘誼走到希可的面前,一把把小水丞輕輕地塞到他的懷裏,然後奪過他手中的匕首。
在希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向左手的手腕處割去。
靠,好痛。匕首割到手腕那一刻,樑湘誼差點飈出淚來。次奧,好痛,這麼痛,怎麼還有些人會選擇割腕自殺?他們該不會是痛死的吧?
手上的血慢慢流到桌子上的碗裏。隨着碗裏血量的增多,樑湘誼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等到碗裏的血終於注滿一碗時,樑湘誼才顫抖着右手從衣服的下襬處扯下一條形布條,笨拙地把受傷的左手一圈一圈地包起來。
在樑湘誼包紮時,希可終於回過神來,趕緊把手中仍然熟睡的小水丞放在牀上,白月的旁邊。又快步走到窗邊的書架上,翻找出一個小瓶子和一條白色的絹布,然後走到樑湘誼身前。
一把扯掉樑湘誼包得不倫不類的布條,然後打開瓶子,希可一邊緊皺着小眉頭罵道:“疼死你活該。”一邊把小瓶子裏的白色藥粉撒在樑湘誼仍在流血的傷口上,他俯下小腦袋,鼓着小臉往傷口處吹了吹氣,再認真仔細地用那條白色絹布一圈一圈地包起來。
看着希可微紅的眼睛,樑湘誼笑着安慰道:“沒事,其實也不是很疼。”
希可咬着牙不發一聲,只靜靜地仔仔細細地一圈一圈幫樑湘誼包紮。
“小可,真的沒什麼。”看見希可緊閉着小嘴,不說話,知道他鬧彆扭,樑湘誼繼續說道。
希可那雙粉色的大眼專注地盯着樑湘誼的手腕,小手不停,認認真真地一圈一圈地用絹布包扎着,小眉頭皺得緊緊的,撅着小嘴巴:“都割手放半碗血了,還沒事?”
看着眼前正一臉認真地忙碌着的小腦袋,樑湘誼輕笑出聲,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不是說要一碗人血嗎?”
“但是……”希可嘟着粉嫩的小嘴,後面的話倒是沒有說出來。
雖然希可沒有完整把話說出來,但樑湘誼還是明白他想說什麼,笑着說:“總不能讓你一個小孩放血吧,我是大人,血比你多哦,所以,真的需要血液的話,不是應該用我的嗎?”
希可撇了撇嘴,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嗚嗚……呀呀……呀……”牀邊傳來小孩咿咿呀呀糯懦的聲音,樑湘誼站了起來,笑着說道:“看來,水丞餓了。”小水丞自她帶他回來那天,就一直很乖,從來不哭鬧,這無疑讓樑湘誼鬆了一口氣,因爲她在21世紀時可是看見過鄰居家那個小孩哭鬧的情景,那簡直是魔音穿耳。而且,每次小水丞餓了或是要尿尿什麼,總是咿咿呀呀地叫着,像是在告訴樑湘誼和希可“他餓了”或是“他急了”似的,這倒是讓樑湘誼和希可節省了不少力氣。
樑湘誼動了動受傷的左手,才發現左手仍然痛得厲害,只得無奈地轉過頭去和希可說道:“小可,你去把廚房中午水丞吃剩的玉米粥熱一熱,喂水丞。你也餓了的話,今天早上還有兩個包子剩下,晚飯你就吃包子吧。至於我,沒什麼胃口,就不吃了,我留下來照顧月。”說完,眼神一轉,看向牀上的人。
“小湘,我留下來照顧月就好了。”希可反駁道,怎麼可以讓小湘照顧月月,小湘剛纔才放了一碗血耶,怎麼能再讓她這麼累。
樑湘誼把目光從牀上的人的身上轉回到眼前的小人兒身上,看着小人兒眼裏真真切切的擔憂,溫柔地笑了,說道:“小可,我的手傷了,沒有力氣,連抱起水丞的力氣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照顧他?所以,只能麻煩你照顧水丞。而且,留在這裏照顧月,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月的情況就好了,真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叫你,不會很累。”
希可撇了撇嘴,想了想樑湘誼的話,最終才勉強地點了點頭,抱起小水丞,打算給他的寶貝弟弟餵食去。
像是想到了什麼,樑湘誼喊住正欲離去的希可,“對了,小可,我差點忘了,晚飯時你記得喂*子。”(*子:神馬叫差點忘了?爲什麼每次勞資總是被遺忘的那一個?你們這羣欺負小動物的魂淡,嗚嗚嗚~~~~~)
“嗯。”纔怪,那個胖胖的*估計現在還趴在窗邊睡懶覺,每天只知道吃和睡,沒有任何勞動付出的傢伙,餓它一兩頓算少了。而且,它這麼胖,餓一兩頓又不會死,就當是減肥好了。
於是,正在窗邊睡懶覺的某隻*就這樣被剝奪了今晚吃晚飯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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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蒲有話說:
男豬腳其實是個病美人,時不時吐幾兩血以張示楚楚之姿的病美人,沒錯,揍是這樣。ヾ(*´∀`*)ノ終於正確地找到男豬腳的最終定位鳥。(衆人:……我看這次不要拍飛了,直接打死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