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
嚇得阿憶差點把酒打翻,怯怯地看到屋內的男人頂着一張盛怒扭曲的臉,而剛纔還在視訊的平板被摔在了地上,那聲音就是平板和地面碰撞出來的。
她想要退縮。
“什麼事?”陸風靠在大班椅上,眯着眼,如一匹發狠的狼透着危險的訊息。
“是太太、太太說想陪先生喝酒,讓我把酒送上來,她洗完澡就過來。”阿憶的聲音不停地顫抖着,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進去。
“太太說有事情要對先生說,一會兒就過來。”阿憶將酒和高腳杯放在桌上,怯懦地說着。
陸風按了按太陽穴,“先給我倒一杯。”
“是……”
一念並沒有洗澡,只是關了房門,在門後聽動靜。
阿憶雖然不算大美人,可是有一股子清新之氣,雙眸剪水,很逃容易討得男人歡心。
希望這美人計可以成功,她其實也沒奢望要逃出去,畢竟冷騏夜還在他們手裏,她只是想窺探一下書房那上鎖的抽屜和保險箱裏到底放的什麼東西,自覺告訴她肯定和冷騏夜的生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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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調整自己的狀態,一念走出自己的房間,慼慼然望着主臥的房門,眼裏淚光涌動。
幾個黑衣人紛紛朝她看來,均有同情的意味,看着她悲慼地走進書房,也沒有阻止她。畢竟是先來的,很多事情陸風還沒來得及交代。
成功進入書房,一念長吁一口氣,那藥猛,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束,但她也得抓緊時間……
她快速走到窗邊,打開了那扇關緊的大窗戶,這窗戶是特級鋼化玻璃,連子彈都打不穿,而且是從裏面遙控的,人在外面不可能進來。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兩個黑影就從窗戶外爬了進來。
“安姐姐。”許伊伊的心情尤其激動,從小就幻想着當個行俠仗義的女俠,奈何身在現代社會沒有發揮的空間,所以她偷偷和人學了開鎖,也算是掌握了一門獨門絕技,如今在肖顏那裏混了這麼久,更加有女俠範兒了。
一念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爲了避免引起注意,她已經把書房的大燈關了,只留了一盞檯燈還把光調到了最暗,她望向許伊伊旁邊的男人。
“不愧是刑警,看懂了我的意思。”
白天在造型室,她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和冷清寒求救,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沒想到他相信她。
冷清寒面無表情,犀利的眼神掃射着這房間的物件,低聲問,“你不是第一次進來,發現的可疑地方是哪些。”
“這裏。”一念也不磨嘰,將人帶到書桌後,指着那上了鎖的抽屜。
“這種鎖小case。”許伊伊得意一笑,從衣兜裏取出別針,蹲下身去,“這種鎖是最低級別的,應該不會放太重要的東西纔對,不過還是打開看看好了,有些人就是有很奇怪的癖好。你們說我分析得對不對?安姐姐,我好久沒聯繫安童生了,她最近……”巴拉巴拉,幹着正事兒小嘴巴還是不停。
喂喂,在辦正事呢,就不能安靜一下嗎?站旁邊的兩個人都顯得很無語。
開鎖達人果然名不虛傳,分分鐘就將鎖打開了,抽屜裏放着的是一沓文件。
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文件,都是關於冷騏夜和冷氏集團的,倒像是那夥人在鎖定目標前做的一系列分析,沒有特別的地方。
唯獨其中一張照片讓冷大刑警皺了眉。
一念以爲他有什麼重大發現,探頭看去,照片顏色偏暗,是人的手部特寫,手腕處有一個黑色的紋身,在她看來並不稀奇,這年頭搞這種紋身的多了去了,可是冷清寒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訴她這紋身很特別。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她問。
“根本不特別啊,姓冷的,你不會有戀手癖吧,看到女人的手好看就把持不住。”許伊伊陰陽怪氣地揶揄到。
冷清寒瞪了她一眼,將文件放回原處,“沒什麼,只是覺得眼熟而已,你說的保險箱在哪裏?”
“那邊。”一念指了指櫃子上的保險箱。
許伊伊的臉當即就黑了一半,艾瑪,這可是專業的保險箱,不是隨便用別針就能搗鼓開的,早知道是這種重量級的,她就帶專業設備過來了,老實說,以她的水平吧,有設備也估計打不開,要是師父在就好了。
“哎呀,這麼大的保險箱,能裝很多現金吧,說話了,一會兒打開之後是毛爺爺的話咱們可得五五分啊,我最近老缺錢了。”
說着就笑嘻嘻地朝保險箱奔過去。
“小丫頭,打不開就別逞強,讓小爺來。”
看許伊伊沒頭沒腦地搬弄,指不定把保險箱鎖起來也不一定,冷清寒走過去,將她一把推了出去。
靠!搶飯碗嗎?許伊伊不服,兩人就推搡起來。
一念無語地瞪着兩個人,“我說,時間不多,要是被外面的人發現就完蛋了,你們倆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線索。”
看兩個人的樣子根本打不開那保險箱。
冷清寒清了清嗓子,退到一邊,“這應該是我哥的保險箱,數字密碼鎖,安小姐你過來試試吧。”
“我?”
“嗯,就是你。”
一念狐疑地走過去,苦惱地看着那些數字,這冷大警官是在跟她開玩笑吧,她又不是開鎖的。
“用你的生日試試。”
“我嗎?”有沒有搞錯,這又不是她的保險箱,就算是她的也不可能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啊,這年代只有傻子才用生日做密碼好嗎。
可是冷大警官似乎很堅持自己的想法,“抓緊時間,用你的生日。”
“好吧。”
沒法,她在密碼鎖上按了六個數字,可是密碼箱沒有任何反應。
一念默默鬆了口氣,不知怎的,她竟害怕冷騏夜用自己的生日作爲保險箱的密碼。
“居然不對,不應該啊,你輸入的確定是你身份證上的生日?”
“是的,我身份證上的生日沒有錯。”
冷清寒蹙眉,莫非是自己猜錯了,“安一念,你有沒有跟我哥說過你的生日是哪天,或許是你忘了也不一定。”
生日,一念深思,猛的想到了什麼,一番推算之後按了幾個數字。
啪。
保險箱打開了。
她被驚到了,她輸入的日期,是那次在小吃街,她騙他的時候胡謅的,就是他給她買了廉價的小蛋糕還用打火機讓她許願那次。
多麼遙遠的事情……他居然信以爲真,拿那個當保險箱的密碼,會是巧合嗎?
太陽穴突突狂跳着,一念覺得自己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冷騏夜的臉就這樣不停地在她腦子裏旋轉,不停旋轉。
保險箱裏放着的,居然只是一把鑰匙。
“這什麼意思?”一念問擰眉深思的冷清寒。
“只是一把很普通很普通的鑰匙,居然放在保險櫃裏,看來並不普通,這真是欲蓋彌彰啊,欲蓋彌彰啊。”
許伊伊拉着嗓子在發揮她的偵探思維。
一念心裏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如果只是普通的鑰匙,他爲何要放在保險箱,可是這麼普通的東西,隨便扔在哪裏都不會有人撿的,放在保險箱裏不就讓人起疑了嗎?
實在讓人費解。
外面隱約有些響動,“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趕快離開,要是讓那個男人發現,指不定會怎麼爲難騏夜,你們帶着鑰匙走。”
冷清寒盯着鑰匙,眼尾一挑,“他們爲難不了我哥。”
“你什麼意思?”一念不解。
“我哥現在根本就不在他們手裏,他們用我哥的命來威脅你,不過是想得到冷氏集團,據我推測,我哥是被他們抓去過,可是卻逃走了,而且飛機失事完全是偶然,並不是有人蓄意。”
“冷清寒,你這是在安慰我嗎?”一念悠悠地問了一句。
“不是安慰,是事實。”
“安姐姐,他推測得沒錯,剛纔我們在窗戶外面躲着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和他的上頭在視訊,說的就是儘快把夜少抓到,所以他這樣推測沒錯,夜少根本是已經從他們手裏逃跑了,而他們把你困在這裏也是爲了牽制夜少,或者說引夜少出來。”
許伊伊的話,讓一念更加驚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