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去?
在他眼裏,她果然只是不用扔掉的東西,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之所以會憤怒,大抵是因爲自己和他的兄弟有些曖昧,讓他的大男子主義爆發了,所以才這樣對她。
“冷騏夜,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就叫了。”
“你叫啊。”
“你……啊……唔唔……”
他把她的嘴堵得死死的,根本不給她叫喚的機會,瘋狂地汲取她脣齒間的甘甜。
她紅着眼推搡,卻被箍得更緊,到最後整個人幾乎是癱在她懷裏,任他宰割。
在他面前,她只有輸的份兒,每次掙扎到最後都貪念那熟悉的味道,讓自己更加沉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男人兜裏的手機響起,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她。
雙手撐着牆壁,將她困於雙臂之間,他眼裏的浴/火正在蓬勃生長。
嘗過這麼多女人,唯獨她的味道讓他眷念,甚至在深夜批閱文件的時候也會陡然想起,繚亂他的心神。
當初國外的人給他發回消息說在倫敦找到了疑是夏雪的人,他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過去。自從和這個小女人在一起之後,他對夏雪的念想也越來越少了,甚至想過如果夏雪一輩子不再出現,他也可以和小女人過一輩子。
可是當他去到倫敦,看到了坐着輪椅的夏雪,並且知道夏雪的雙腿是因爲他才致殘的時候,作爲男人的責任心和尊嚴,當即讓他決定和夏雪領了證。
一直說服自己這小女人是夏雪的替身,回國之後才發現,小女人在他心裏早就脫離了夏雪存在,她早已是獨立的人,是區別於夏雪而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獨一無二。
一念輕喘,紅着一雙眼睛盯着男人。
她吸了吸鼻子,順着牆滑坐在地上,把腦袋塞進雙腿,抽噎起來。
“冷騏夜,你丫的仗着自己是有錢人就可以這麼欺負人嗎?當初是你來招惹我的,我上當了,無話可說。可是你現在已經宣判了我的死刑,要把我從你生命裏踢出去,我也認了,誰讓我傻。
可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又來招惹我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玩具不是東西,你把我扔了已經夠慘的了,你還要回來踩幾腳,你是要我從你的視線消失才滿意嗎?”
她已經順着他的樣子裝作彼此是陌生人,爲什麼他還不滿意。
男人抑着眉,垂着頭看蹲在地上的小女人。
“念念……”
“別,不要這樣叫我。”一念搖頭,拼命搖頭,“求求你,不要這樣叫我,我承受不起。”
手機鈴聲大作不停,冷騏夜惱然掏出來,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心擰得更緊。
“雪。”
“夜,檢查已經做完了呢,你還在柏崇那邊對不對?我就不過去找你了,在這邊等你好不好?”
“好,那你好好在那邊呆着,我馬上就過去找你,千萬不要亂跑,我馬上過去。”
“沒事的,你慢慢來,醫生說我的腿不嚴重,只是些皮外傷,反正也沒有知覺,又不痛,其實根本沒必要過來醫院的,每次你都大驚小怪。”
那邊提到腿,冷騏夜的臉色頓沉,捏着手機的手也緊了緊。
“你好好呆着,我馬上過去找你。”
說完,掛斷了電話。
一念蹲在地上,因爲聽到男人溫言溫語的對着電話說話,抽泣得更加厲害了。
他和夏雪這麼恩愛,爲什麼還要來刺激她,提醒她這個失敗者的存在!
“剛纔是我失控了。”
她聽到冷騏夜擁喑啞的聲音說。
失控?好一個失控?
“難道又是把我當成夏雪的替身了嗎?”她仰起頭,滿臉淚痕,笑得比哭還難看。
“安一念,我會賠償你的。”
“賠償?好啊,多少?我真的很想知道,我這個半年的替身值多少錢?”
她扶着牆支起身子,還是用的痛手,可是卻一點知覺都沒有。
揩了揩眼,就是笑。
“好歹是夏雪的替身,我想冷先生的補償肯定不賴。”
冷騏夜蹙眉,“安一念,你別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當然沒有你的夏雪來得溫柔體貼,畢竟只是山寨貨,怎麼可能和原裝正品比。冷先生,你是體驗者,最有發言權。”
“安一念!”
太陽穴突突狂跳,冷騏夜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一念冷冷一笑,眼底無波無讕,“對,冷先生你沒有叫錯名字,我叫安一念,不是夏雪。什麼冷夏大廈,什麼夜雪大酒店,冷先生的真心,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夠了,不要說了。”
男人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住了嘴,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之間他利索地從懷裏掏出支票,塞進她的外套口袋,“只是給你的賠償,數字你自己填就是,想要多少本少爺都給你。”
“喲~冷先生實在大方。一念不過是陪你睡了一夜而已,就得到這麼多,真心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既然冷先生慷慨,那一念就不客氣了。慢走,不送。”
冷騏夜深吸一口氣,扭身走出了樓梯間。
直到男人消失不見,一念纔像抽了靈魂的空殼子一般再次蹲下身去。
支票,白字支票,想填多少就填多少,這大概是全世界的小姐的最高過夜費了吧,想想她還真應該高興呢,可是心臟爲什麼痛得無法呼吸。
從兜裏掏出那張支票,看着右下角狷狂的簽名,一念悵然一笑,將其撕成了幾片兒,扔進了垃圾桶。
那邊,坐在輪椅上的夏雪看着柏崇病房裏有且僅有的兩個人,黯然掛斷了電話。
他再次撒謊了……
……
回到安巖的病房,已經是很久之後。
安巖的最後一組藥剛好輸完,可以回家了。
安童生坐在旁邊悶着腦袋,臉上愁雲慘淡。
許伊伊不知什麼時候也來醫院了,看到一念回來,笑眯眯地貼了上去,“安姐姐,安童生怎麼回事,臉色這麼難看,叫他都不答應,跟石頭似的。”
一念有氣無力地搖頭,“沒什麼事,估計是擔心的安巖。”
許伊伊咂咂嘴,望着垂頭喪氣的安巖連連嘆氣,這個男人吧,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什麼事情都喜歡往自己的身上攬,就會給自己添堵。
想到什麼,她一把揪住一念的胳膊,“一念姐,你剛纔去了趟你家纔過來的,你猜我在你家門口碰到誰了?”
“誰?”
“就是那個老秦,之前被夜少扒/光了了掛在你家牆外的老秦!”
“老秦?”
那個老東西這麼快就從監獄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