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念,你真以爲自己是冷氏的少奶奶呢,美得你呢,姓冷的到底是喜歡你這個人還是你這張臉,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吧。”
許霜霜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喋喋說個不休。
“安一念,夜少到現在都沒碰過你吧?一個男人,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卻從來沒碰過你,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又不是沒女人味,多少屌絲在家裏用你的照片YY呢,他就算是見多識廣也不可能坐懷不亂吧,可是他爲什麼就是不碰你呢?”
是啊,他爲什麼從來不碰她呢?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淡眼看着許霜霜撒瘋的樣子,一念卻不覺擰緊了眉心。
不管許霜霜從哪裏探到的消息,卻是事實,冷騏夜確實沒碰過他,不僅沒碰過她的身子,連她的脣他都沒碰過,每次感受到他身上的熱量,以爲會發生什麼,最後都是以他的額頭吻告終。
無論多麼情深意動的場合,他都只會吻她的額頭,從來不碰她的脣。
對於這件事情,她也耿耿於懷過,可是她畢竟是女的,在這方面沒有肖顏那般開放,每每都是羞於啓齒,只好作罷。
可此時聽許霜霜這麼一說,好像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簡單,似乎這中間還有着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雖是好奇,一念卻也沒有急着質問,許霜霜向來視她爲仇敵,她的話,自然不能盲目信從。
只是冷了冷眸子,就被眼尖的許霜霜窺探了去。
“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以爲我是嫉妒你所以騙你?”
許霜霜癲狂笑了幾聲,那聲音毛骨悚然,撐大瞳孔瞪着她。
“安一念,你現在一定以爲自己很牛逼,可以和夜少同出同入風光無限,整個西城的人都得賣你面子。其實你不知道,你對於那個男人,不過就是……哇……嘔……”
話沒有說完,許霜霜就是吐了,弄得兩人的禮服上均沾染了髒物,地毯上面更是狼藉。
“許霜霜,你就是個瘋子!”
一念擰眉罵了一句,叫侍者過來處理。
侍者匆忙趕來,看到滿地的污穢也是皺了眉頭,不過顧客大於天,不敢說什麼,只能默默打掃。
許霜霜也不知道是一個人喝了多少悶酒,椅子不坐,偏偏歪歪斜斜地坐在牆邊,髮型亂了,妝也花了,哭哭啼啼罵罵咧咧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念朝洗手間走了幾步,又調身回去抓起了爛醉的許霜霜,好歹是同一個公司的,這樣扔下也不行,隨便找個人將她託運回去得了。
電梯門開,艾晴和莫子爵兩人在裏面,看到一念,莫子爵攬着佳人的手也沒鬆半分。
男人的脖子上有紅痕,女人的脣彩花了,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堪堪一笑,一念讓出位置。
莫子爵挑脣一笑,率先出了電梯,朝大廳走去。
“她喝多了,還把你的禮服也弄髒了。”
艾晴看着她的禮服,很是同情。
“沒辦法,喝多了就撒瘋,抓都抓不住,現在只能把她送走,別影響到別人。”
一聽要被送走,許霜霜就叫嚷起來,“誰說我要走,我不走,我還要陪老崔跳舞呢,我要進去跳舞,跳舞~”
看着癲狂狀的許霜霜,一念心裏是千萬只羊駝在狂奔。
“許霜霜,你給我安靜點,再廢話我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
“扔吧扔吧,反正我不要回去,老崔的錢還沒給我呢,我要是跑了回頭去哪裏要錢?”
明星傍大款,無非就是要錢,長久關係和短暫關係的價位不一樣,有的暴發戶出席酒會活動的時候喜歡找明星做女伴爲自己長面子,錢按小時或者按天算,就像許霜霜和老崔這種。
艾晴也皺了眉頭。
從包裏掏出一張房卡來。
“既然她不回去就別管她了,我房間裏還有兩套禮服,你帶她去換了吧,這樣髒兮兮的像什麼樣子,要是光辰因爲這個上了新聞,張姐肯定不會饒過我們。”
“也只能這樣了。”
一念接過卡,道謝之後將許霜霜拖進了電梯。
酒店的大套房,空氣中還瀰漫着別樣的氣息,混合着艾晴身上的特有香水味,可想而知前一刻在這房間有過一番怎樣的癡纏。
臉不覺有些微微發熱,一念將許霜霜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沙發上,然後找到艾晴說的禮服,放在旁邊。
“許霜霜,你要想繼續參加酒會就自己把禮服換好了下去,姑奶奶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伺候你了,要不是怕你給光辰丟臉,我才難得理你!”
“我們是仇人。”許霜霜嘟囔着回了一句。
“對,我們是仇人,所以我這不是在幫你,是幫光辰。”
說完,將房卡放在桌上,一念退出了房間。
她的禮服也髒得不成樣子,而且有難聞的酸味,但是之前的房間還有很多禮服,她上去隨便換一件便是,無須用艾晴的,畢竟兩個人的身材不一樣,艾晴的禮服,也只有許霜霜那高個兒才撐得起。
只是爲什麼渾身熱得難受,酒店的暖氣溫度是不是開得太高了?
此時電梯正有人用着,一念就站在外面,看着不斷上升的電子數字,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這種熱和烈日當頭的熱不同,好似有一把大火在身體裏面炙烤着,火苗不斷蔓延擴散,直到四肢百骸,讓她百爪撓心。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的呼吸已經有些不平穩了,看到電梯裏的男人,更是瞳孔收縮,全身猛地顫抖。
“柏、柏老師?”
在這裏看到柏崇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今天莫子爵也來了。
柏崇斂眸,這纔將空洞的目光收住,調整焦距落在走近電梯的小女子身上。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小禮服,背部鏤空花設計尤其獨特,頭髮綰在發頂有蓬鬆感,紅色的脣讓她整個造型平添了幾分妖嬈嫵媚。
“你的衣服髒了?”
盯着她看了數秒,他才幽幽說道。
一念點頭,目光不期和柏崇的目光交接,就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身體裏的火又高了八度,火苗幾乎要噴涌而出,燒得她口乾舌燥。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身體反應是前所未有的,頓時讓她亂了陣腳。
“衣服不小心弄髒了,我正準備去房間換一套。”
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她快速地朝角落移去,冰涼的電梯壁讓她的身體好受許多。
看着她一系列的小動作,柏崇的眉角跌下去,脣尾彎起一抹苦澀。
以前還會和他談天說地請教問題,現在見到她躲得遠遠的不說,看都不敢看他,要是那邊沒東西擋着她該掉下去了吧。
想着,心愈發沉鬱,盯着她瑟縮的脊背不再吭聲。
熱,很熱。
一念咬脣,死死地盯着那攀升的電子數字,覺得特別緩慢。
身體裏面一團躁動的熱氣四竄亂竄,燒得她神經茲茲短路,看着鋼化門上偶像的影子,利郎的下巴,高聳的喉結,比例協調的身材,只是這麼看着,就覺得完美得無懈可擊。
只是,她越是看,心裏的火就燒得越旺,滿頭大汗都出來了。
叮。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不暇顧及其他,她快速地跨出去。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滿頭是汗?”
看着她慌里慌張的樣子,撞到外面的盆栽不小心跌倒,柏崇快步上前扶起她,關切地問。
男人的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像一注強大的電流衝進她的身體,蟄得她一個激靈,伸手就是將人推開。
看着猛然空置的手,柏崇怔忪在原地。
一念知道自己對偶像做了過分的事情,可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受腦子的控制,只要看到偶像,她就想撲上去,就是餓瘋的狼要撕咬獵物,帶着一種奮不顧身的yu望。
她到底是怎麼了?
“是不是生病了?”
柏崇擔心她,又是壓低嗓子問了一聲。
一念慌忙搖頭“柏老師,我沒事,你不要管我,我真的沒事。”
說着,踉蹌地朝自己的房間跑去,刷卡開門,一系列的動作都焦躁不安。
在原地站了數秒,柏崇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進去房間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換衣服,興許是今天的衣服太過緊身才會讓她呼吸困難,可是把禮服脫掉之後仍然沒有半分緩解,反而愈演愈烈,身體裏的熱氣呼啦啦地往外冒,就連頭髮絲兒都熱得難受。
她衝到浴室,打開花灑,任由冷水澆打在身上,利用這冰涼的觸感來刺激燒焦的神經。
沖洗之後,火小了些,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正巧撞上大門進屋的冷騏夜。
方纔在下面被人灌了不少酒,接到柏崇的電話說她好像生病,他撇下所有人就趕上來了,結果看到她裹着浴巾撞到他懷裏,紅撲撲的小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一口……
“夜,你怎麼上來了?”
一念輕聲詢問,卻發現因爲男人的觸碰,身體裏才降下去的火頃刻復燃,熊熊而來。
“看你出來這麼久沒進去,怕你不舒服,所以上來看看。”
冷騏夜正處於微醺狀態,喑啞的聲線帶着絲絲迷亂,看着她臉上的兩朵紅雲,他伸出手去,捧起了她的小臉。
“今天的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