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什麼都沒說。」

靳以軒趕緊撇清聯繫，忍住笑意看著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楚洛塵原本就已經有了些許醉意，臉上漸染紅暈，這會兒更紅了，心裡亂成一團。

「火上澆油！」他忿忿道。

「那你看在坐的女妖女仙，可有哪一個能入你眼，入你心？」

入眼倒是有，他又不是個瞎子，入心……哪兒有那麼容易。

楚洛塵愈發覺得自己是不是個戀童癖，怎麼就不由自主的滿腦子都想到靈玉？

可是，他對其他孩子可沒什麼歪心思，嗚嗚嗚，他覺得自己不正常很不正常。

「大概是我和你一起待在魔界的時間太長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變得不正常了。」

靳以軒聽得出楚洛塵言中之意是在取笑他。

他當年可是守著蘇澈長大，楚洛塵這會兒意指他耳睹目染，也變得和他一樣不正常了。

「我很正常，非常正常，你我豈能混為一談？看看你自己，還是離靈玉遠些，將她送回凡間，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不行，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那麼沒有同情心，虧得你還照顧過她，她還一直把你當成大哥哥，你就那麼忍心讓她自生自滅啊，無情！」

楚洛塵語落，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靳以軒擺了一道，這老妖怪就是拐彎抹角的在套他的話。

算了，在這個老妖怪面前，他很難贏，無論本事或是這見招拆招的嘴皮子功夫，他都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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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在靳以軒的精心照料之下，蘇澈臉上的疤痕已經完全消除，燕楚楚和獨孤不凡的第一個孩子降生，夫婦倆為孩子取名獨孤逸。

孩子出生的當天，楚洛塵和靳以軒搶著要認孩子為義子，獨孤不凡拿他們沒轍，這兩個老妖怪必要爭個第一。

「還收什麼義子呀，侄兒不就挺好的嗎？」

獨孤不凡一語驚醒夢中人，靳以軒突然覺得自己傻了，獨孤逸就是他的侄兒，他還與楚洛塵爭什麼？

蘇澈和燕楚楚無奈的笑了，靳以軒這傻勁兒，第一次當叔叔，每經驗，還沒適應過來。

「好了，還是我比較適合當孩子的義父。」

楚洛塵瞬間覺得自己坐收了漁翁之利，心裡十分快意。由此聯想到一個完全可以泯滅自己心裡不安分想法的大招。

若是他將靈玉認作義女，那丫頭就會漸漸的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他也可以由此篤定自己從未對她有過非分之想。

他忙不迭的找到靈玉。這一年，小丫頭長高了些，出落得愈發水靈了，整日和小妖們打打鬧鬧，釋放著孩子的天性。

但這一點兒也不影響這一年來她在他面前繼續說那些糊塗話。

「你真要收我做義女？」

「嗯，趕緊叫義父！」

楚洛塵擺出一副嚴厲的模樣，就差沒抽她讓她乖乖聽話了。他提出如此要求，想必小丫頭也沒轍。

「那我成了你的義女，就與獨孤逸是同輩了。」

楚洛塵點了點頭，就算他不認她做義女，她和獨孤逸也是同一輩，並且相差不了幾歲，保不準獨孤逸長大后還與她成了一對呢。

這麼想著，楚洛塵突然發現自己心裡頭竟然有些酸酸的。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

「對我來說，你永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就算你要認我當義女，我也要做那亂倫之人！」

孤獨不凡頓時呼吸一滯，太可怕了，這丫頭太可怕了，這樣都嚇不住她，反倒嚇住了他。

這一年，靳以軒和蘇澈悉心教導於她，靈玉跟著靳以軒學會了不少術法，還有靳以軒總是教她，對情感，自己喜歡的就是對的。

她喜歡楚洛塵，那就是對的，她會堅持到底。

這一年，為了能好好的與楚洛塵朝夕相處，她在他身邊乖巧了許多，楚洛塵教她寫字畫畫，她還記得，當年在客棧，她寫的第一個男子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而且還是他用心教會她的。

她認定了這個名字，更認定了這個人。

「你這丫頭，有點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好不容易有我喜歡你，你就該將我當菩薩供起來！」

楚洛塵真不知她這副刁蠻網是和誰學的，兩人一大一小，話不投機半句多，不一會兒就鬧掰了，楚洛塵將她送回凡間，聲稱讓她自生自滅，往後再也不管她。

靈玉僅是個低等小妖，身在凡間，無法找到無妄城，更無法獨自回到魔界，楚洛塵將她扔在凡間，自己回了魔界。

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天已經塌了，蹲在街邊抱頭大哭起來。

「別理你洛塵哥哥，他氣消了會來找你的，他若是真的不想再管你，怎會照顧了你這麼久，放任你一人飄零，他不忍心。」

蘇澈來到靈玉身邊，將她抱在懷裡安撫道。

這一年，雖然她沒有刻意關注靈玉和楚洛塵之間的事，但總聽靳以軒提及過一些，由此想到自己當年在凡間時，從小到大都有靳以軒庇護著她，在蘇府，府中上上下下的丫鬟僕人更將她侍候的無微不至。

她和靈玉的情況有些相似之處，但靈玉沒有她那麼好命。她命中所有的好，都來源於一個叫靳以軒的老妖怪。

一個照顧了她前世今生的老妖怪，也是她心裡頭的老妖怪。

「蘇澈姐姐，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不該喜歡他？洛塵哥哥不太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如果可以決定自己的出身，決定自己的一切，我也不希望自己是個孩子，一個總是讓他生厭的孩子。」

靈玉哭得梨花帶雨，眼睛紅腫，蘇澈不斷安撫著她，將她帶回蘇府安頓。

雖然已經時過境遷，蘇府里原本的下人都早已被遣散，府中無人居住，她和靳以軒偶爾會回來看看，滿目皆是回憶。

這處宅院正好成了靈玉往後可以安身立命之處。

蘇澈對她講起這座府邸的來歷和故事，藉此分散了她心頭的哀傷，靈玉隨她在府中轉悠了一遍，漸漸熟悉了所有布局。

「姐姐，謝謝你收留我。」

不管當年還是現在，蘇澈對她來說，都是一個稱職的大姐姐，讓她每次都感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心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你就好好住在此處，幸好我沒讓這兒淪為廢宅，空置許久，希望你住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