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管那個小丫頭的死活。”
蘇澈和林花悅剛離開花樓，就看到了早早在門口等候的靳以軒。就算他不進去，他也一樣對他們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
“你已經猜到了我會管，我若是不管，豈不是讓你很失望？若是冇有你及早發現她對我的陰謀，我現在肯定已經被禍害成了一個醜八怪，幸好有你幫我治她，靳以軒你對我最好了。”
蘇澈習以為常的挽住他的手臂，撒嬌道。
林花悅識趣的離開了，他倆處於鬨市中，恩愛的模樣羨煞旁人，靳以軒笑道：“我當然要對你好，這是我活著最大的價值。”
“你就不怕我變成個醜八怪？如果我變成了個醜八怪，你會如何？”
“如果？女孩子都很喜歡問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嗎？”
靳以軒挑了挑眉，疑惑道。蘇澈問得如此多餘，是他哪兒冇做好，讓她有了這些顧慮？
“嗯。”蘇澈點點頭，鄭重其事的又問了一遍。
“那我就變成一個比膩更醜的糟老頭子，讓你對我避之不及，老誰先嫌棄誰。”
靳以軒的回答近乎完美，他還是希望蘇澈怕他一些，這是身為男子的最後一絲絲倔強。
“你這些話到底是向誰學來的？說，是不是有誰問過你這些問題？不然，你怎麼不會和平時一樣臉紅了？”
“因為我臉皮越來越厚了，即使臉紅，你也看不出來了。”靳以軒眉開眼笑的調侃道。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臉皮有多厚，讓你甘拜下風。”
蘇澈突然停下腳步，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靳以軒瞬間愣住。
“怎麼？夠厚吧？美人，跟我走吧，我帶你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還給你生個胖娃娃。”
蘇澈抬起手，用指尖輕抬著他的下巴，滿意的看著他，希望如願以償的看到他又紅了臉的模樣。
靳以軒目光深沉的看著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看樣子很正經，讓她有一絲絲莫名的焦慮。
周圍人多眼雜，凡人的世界，走過路過的行人狐疑的朝他們看了一眼，現在的姑孃家都這麼不知羞嗎？
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不過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
“不夠。”
靳以軒沉默了許久，突然低聲在她耳畔說出兩個字。
“什麼不夠？”
“這個。”
靳以軒低頭，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封住了她的唇。
路人看也不敢多看，匆匆而過。
“明白了嗎？”
好一會兒，靳以軒才鬆開了她，輕聲問道。
“你……你想讓我明白，還是不明白？”蘇澈反問道，語落，自己匆匆跑開了，靳以軒看著她的背影，瞬間笑出聲來，趕緊追了上去。
“慢些，後麵還有我呢，彆把我落下了。”
他與她十指緊扣，他感受到了她手心裡都是冷汗。
“怎麼了？時哪兒不舒服嗎？蘇澈？”
靳以軒的心一下子緊張不已，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拉住她，暗中用術法探查到她身體健康，並冇有哪兒出問題。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擔憂，有些症狀是看不出來的。在這一瞬間，他腦中將所有可能損害到她身體的事都過了一遍。
溶獄界裡的怨氣雖然都已經被他吸到了體內，但是蘇澈的修為與他有著雲泥之彆，會不會是怨氣靠近她時，將她傷了？
“冇事，彆大驚小怪的，我可冇有那麼脆弱，隨便就病了。”
蘇澈覺得靳以軒過於擔心她了，這正是彆人羨慕的，更是她欣慰的。
“我隻是……”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保護你，我無權讓你將你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但是，蘇澈，我隻是擔心你而已。”
靳以軒說著說著，眼前漸漸變得昏暗，幾秒的時間內竟然變得漆黑一片。
他知道時體內的怨氣和邪靈在共同作祟，又開始折磨他。
這是凡間，冇有什麼特殊情況，不可能瞬間就天黑。
雖然看不見，但是他還能聽得到，繼續處之泰然的裝作什麼都冇有發生的模樣，握住她的手，低語道：“我隻是擔心你而已，隻要你冇事，那就萬事大吉。”
“我冇事，我就是有些緊張，你確實……臉皮比我厚。”蘇澈無奈的說道。
“嗯，不然怎麼可能鎮得住你。”
靳以軒被她逗笑了，看來是他想多了，她真的冇事。
而有事的，是他自己而已。
“靳以軒，就算你變成個很醜的老頭子，我都不會怕你，更不會離開你，因為喜歡，所以不會怕，好啦，我們一起走，我不會再將你落在後麵了。”
蘇澈完全冇有發現他的異常，隻怪靳以軒掩飾得太好，視力暫失，對他這等修為的大魔來說，根本不算難題。
兩人走在人群中，靳以軒通過嗅覺和聽覺感知著周圍的一切，蘇澈嘮嘮叨叨的在她耳邊碎碎念著這條街哪家酒樓的廚子手藝最好，哪家衣飾店的衣服最好看。
眼睛看不到，此刻，靳以軒才突然察覺到原來單單聽她碎碎念，就能讓他感到很幸福。
牽著她的手，聽著她說話，走在她身旁，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讓他覺得很知足，像是耗儘了永生的運氣，才換來了這一絲一毫對感情的奢侈。
“那，剛纔那間花樓裡，哪個男子最養眼？哪個女子最好看？”
靳以軒心裡有些懊惱，他冇有權利阻止和限製她的來去，但是，他還是不希望蘇澈出入那些風花雪月之地。
“都是人，好看不好看，有那麼重要嗎？”
靳以軒有些驚訝，這對她來說不重要嗎？她不是一向喜歡看俊男的嗎？
“你不在，他們都黯然失色，你若是在，那他們就自慚形穢了，無論美的醜的，隻要是你，就夠了，最好的都在我身邊，我已經不在乎那些傻問題了。”
蘇澈心中明瞭，靳以軒一定會以為她會說獨孤不凡，瞎子纔看不出來他在吃醋。
他越來越喜歡吃醋了，那些有的冇的，隻要是個男的，不管靠不靠近她，他都會隱隱吃醋。
這樣的男子，要如何哄？偏偏他還假正經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套她的話。
“我也不在乎那些傻問題了，蘇澈，有你真好，真的很好……”
靳以軒看不見，但是眼神中冇有表現出半點兒不自然的模樣，淺笑間，心頭更是如沐春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