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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萌妻之美色勾人 - 第447章 你們是想逼死我麼?(二更)字體大小: A+
     

    在餐桌邊落座,鬱庭川尚未提昨晚的事,依然是往日那番晚輩姿態,顧守業年歲已高,但他不是個老糊塗,曾經又身居高位,無論是眼界還是胸懷,不是尋常的八旬老人能比。

    況且,顧老是知道鬱庭川的。

    早些年,自己小兒子和鬱庭川在日本讀書,比起顧政深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鬱庭川是真的在讀書,後來回了國,在鬱祁東之後接手恆遠,顧政深跟着鬱庭川一起做生意,這才把他從紈絝子弟這條道上給掰了回來。

    顧政深和鬱庭川都過而立,兩人的性格卻天差地別。

    鬱顧兩家向來交好,顧守業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鬱庭川,鬱庭川還是個半大少年,不像今時今日這般難以捉摸,卻也有着不符年紀的沉穩內斂。

    後來得知這是鬱林江在外面的兒子,顧守業也就明白了。

    只不過,鬱庭川上頭還有個能幹的異母哥哥,他就是再優秀,也硬生生被壓了一頭。

    直到九年前鬱祁東出車禍,鬱庭川這個鬱家次子才顯出來。

    雖然顧老不混商界,這些年也有所耳聞,和鬱祁東相比,鬱庭川在做生意方面更勝一籌,手段也更加強硬獨斷。

    所以,鬱林江和這個次子的經營理念難免相左。

    鬱庭川離開恆遠,顧老作爲過來人,不覺得是虎落平陽之勢。

    有些人,即便不靠家族蒙陰,或許過程艱難了點,但照樣能白手起家,成爲生意場上的一號人物。

    再說,鬱庭川已經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在恆遠這麼多年,手裏不可能沒有點家底,如今離開恆遠,自然不會真的一無所有。

    顧老端起飯碗的時候,腦海裏已經把事情過了一遍。

    顧政深未婚,雖說在外面有房子,但因爲怕二老孤單,他大多數時候還是住在家屬院。

    昨晚上,顧政深接到姐夫電話,陪着去醫院,人年紀大了睡眠淺,顧老夫婦倆知道兒子出過門,今天早上也問了,顧政深只說三姐家有點事。

    直到黃昏,李靖明下班來了趟家屬院找顧政深,再被顧老問起,顧政深才據實交代。

    知曉孫女做下的事,顧老的臉都黑了。

    特別是聽到顧政深說,凌晨在醫院產房前,鬱庭川並未理會前去致歉的顧家人。

    不理會,那就是沒接受道歉。

    顧政深和鬱庭川多年好友,很瞭解鬱庭川的爲人,如若不是被觸犯底線,他不至於這樣不給顧家面子。

    但是將心比心,不管是顧老、顧政深亦或是李靖明,沒人覺得在這事上是鬱庭川心胸狹隘,換做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如果自己妻子被推得早產,母子平安尚且好說,要是孕婦和孩子有一個出事,恐怕都做不到對着‘兇手’和顏悅色。

    鬱庭川在產房前說的那句話,就算不是雷霆盛怒,也是有了火氣,顧老聽完不語,隨後讓李靖明帶話給自己的三女兒,讓顧錦雲別隻顧部隊的事,抽出時間好好管教一下顧清薇。

    至於醫院那邊,顧老覺得還是要去道歉。

    既然是他們做錯的事,人家不原諒是一回事,但他們不去道歉,那就是他們失了禮數,錯上加錯。

    沒想到,李靖明前腳剛離開,鬱庭川就親自登門拜訪。

    一頓飯吃完,顧老放下碗筷的同時,擡頭看向坐在左下側的鬱庭川,眼神顯得溫和:“阿深晚上有個飯局,你來前剛出去,也是不巧,所以只能讓你陪我們兩個老傢伙吃飯。”

    鬱庭川已經擱筷,正用溼巾擦手,聽了顧老的話,也是微微笑:“算起來,上回政深叫我來顧家吃飯,已經是前年的事。”

    “難爲你記得。”顧老的眉頭舒展了些:“你這些年事業忙,抽不出空很正常。”

    稍稍停頓,顧老忽然問:“我下午聽政深說,你現在那個妻子今天凌晨已經生下孩子?”

    鬱庭川點點頭:“早產了個把月,所幸孩子還算健康。”

    這話鬱庭川說的雲淡風輕,顧老聽在耳裏,卻不會真聽聽就算了,他的目光看向這位世侄,鬱庭川的內雙眼皮深刻,哪怕精神尚佳,但顯然是整夜未睡,白天恐怕也不得休息,以這種態勢過來顧家,怎麼會是來拉家常的?

    顧老心裏也明白,鬱庭川沒有直接點破,是賣他這個長輩的面子,但是他不能打太極,乾脆開門見山:“昨晚的事阿深已經告訴我,不提推人,單說言辭不當,已經是她父母教女無方,下午她父親也過來,我讓靖明轉告錦雲,可能明天她就會帶着孩子去醫院,給你們賠禮道歉。”

    說到這裏,顧老有短暫的沉默:“……顧家出了這麼個口無遮攔的孩子,我也有責任,平日只覺得是她母親嬌慣她,沒往細處去想,在這裏,庭川,幫我向你太太轉達歉意。”

    在他們談事的時候,顧老太太已經離桌。

    所以這會兒,餐廳裏只有鬱庭川和顧老兩個人。

    鬱庭川把揉成團的溼巾輕丟在桌上,聽完顧老這席話,也知道這個老人是非分明,如若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

    然而,有些事終究需要有個結果。

    “我記得阿姨生嘉芝的時候,已經有四十歲。”

    顧老太太是顧老的第二任妻子,顧政深和顧嘉芝是顧老太太所出,顧老前頭三個孩子,是已逝的太太所生,當年顧老太太生女兒,因爲是高齡產婦,九死一生,一度在圈子裏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

    顧老頷首,語氣透着緬懷:“那個時候醫療水平沒現在好,我接到家裏的電話說她要生了,正在部隊裏開個重要的會,不好爲了私事耽誤工作,等我趕到醫院,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她還在產房裏出不來。”

    “好不容易生下孩子,自己卻整得大出血,硬生生去了半條命。”提到老妻生產受的苦,顧老也是感慨萬千:“也因爲這樣,她特別疼愛嘉芝,覺得這個女兒是她拿命換來的。”

    提到顧嘉芝,顧老重新望向鬱庭川。

    顧嘉芝喜歡鬱庭川,在顧家不是祕密,就連他都以爲,鬱庭川會成爲顧家女婿,結果卻有緣無分。

    至於鬱庭川娶的那個女孩,顧老也知道一二,幾年前顧衡陽爲和個女孩在一起要買房,在家裏鬧絕食,最後不了了之,去年顧衡陽回國,又在家裏鬧了一場,說不要結婚了,跟他母親大吵一架後出車禍斷了腿。

    顧錦雲和繼母關係不錯,有空回來孃家,也會把兒子做的混賬事傾訴給顧老太太聽。

    晚上睡覺前,顧老太太就一五一十告訴顧老。

    年輕人的感情糾紛,老人家不想管,但那些事也在他這裏掛了號。

    現如今,鬱庭川重提顧嘉芝出生的場景,顧老心知肚明,並非是與他敘舊,卻不得不順着鬱庭川的話往下說,從鬱庭川進門到現在,未曾流露出大張撻伐的意思,反而是一派尊重的姿態,也因爲這樣,他這個長輩被高高架起,有些話反倒不好再講,心裏百味雜陳。

    顧老也不得不承認,鬱庭川確實比顧政深沉得住氣,也更懂得怎麼在和人談判時掌握主動權,簡簡單單幾句話,斷了他爲孫女求情的可能。

    鬱庭川說到顧老太太生女的事,話外音就是:您自己經歷過這種類似生離死別的情況,應該清楚當時的感受,昨晚的我亦是如此,您怎麼好意思讓我不計前嫌?

    所以鬱庭川這裏,終歸是記上了!

    然而,顧老提不起惱怒,反而心生愧疚,只嘆息道:“清薇推倒你妻子,致使她早產,我知道說聲對不起送個花籃是遠遠不夠的,以後你如果有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可以來找我,我這張老臉,還有那麼點用處。”

    鬱庭川卻沒應下這番承諾,而是喊了他一聲顧叔,語氣顯出敬意:“您比我父親年長不少,撇開輩分這一點,您和我祖父纔算同齡人,記得有一年春節,我跟着政深來家裏,您給政深紅包也沒落下我,政深的紅包比我厚,但是裏面的錢卻不如我多,您給了我五張面值百元的紙幣,政深卻只有七張50元的紙幣。”

    那個時候,‘錢’還不像現在這麼不值錢。

    追溯起往事,鬱庭川眼裏有暖意:“您知我在鬱家艱難,所以心生憐憫,這份情時至今日我都不敢忘。”

    說着,他的視線投向顧老,緩緩道來:“昨天晚上,不管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對我太太的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補救,也只能是事後補救,倘若推人的不是您孫女,是孫子,今晚我不會過來坐在這和您講述這些往事。”

    如果顧清薇是男的,凌晨在醫院,鬱庭川怕是已經動手教訓。

    顧老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不置可否。

    “年輕是好事,特別是十幾二十來歲,正是可以肆意而活的年齡,等活到我這個年紀,不管是想問題還是做事情,早已沒了最初的熱血,衝動不一定是錯,它代表了活力和激情,隨着人年紀越大,對這兩樣東西就變得越渴望。”

    桌上,擺着兩杯泡好的綠茶,空氣裏飄着茶香,嫋嫋的熱氣氤氳在鬱庭川挺括的襯衫前,也讓他的眉眼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厚之意。

    “只是有時候,就像那句俗語講的,衝動也是魔鬼。”鬱庭川的語調始終平和,像是和顧老在聊家常:“所以,20來歲也是該懂點事的年紀,除了不縱容,家裏父母也該嚴以律己,如果把不好的習慣傳給孩子,譬如口舌之快,將來最終受害的終歸還是自己,您說是不是?”

    最後幾個字,顧老聽出這位世侄的尊重,他已無話可駁也不想反駁,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年輕人需要約束,不然最後害人害己。”

    就在這時,鬱庭川換了個話題:“您應該知道,我太太年紀不大,爲了嫁給我,也鬧出過不少笑話。”

    笑話,指的是恆遠五十週年慶上發生的事。

    鬱庭川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多少是維護之意,話裏也盡是寵溺:“小姑娘心思敏感,動不動就吵着和我‘同歸於盡’,事後又悔得要命,倘若她有您孫女的膽量,當年被人冤枉收下支票,恐怕不僅要打上門,還要攪得男方家裏天翻地覆纔敢罷休。”

    顧老聞言,眼角卻猛地跳了一跳。

    “去年,她外祖母住院,有人鬧去醫院,逼得老人家硬生生吐血,爲人母的心情,我能理解,卻不敢苟同那種扭曲事實的強硬手法,那時我出差在外,也未明白我太太心裏的苦悶,讓她獨自受下那樣的委屈。”

    鬱庭川那雙深邃的眼睛,已經對上顧老的目光:“您和老太太雖不是少年夫妻,這些年一路扶持走來,作爲晚輩,也看在眼裏。”

    聽了這話,顧老的神情愈發不好看。

    鬱庭川繼續道:“我太太前半生過於坎坷,揹負了太多不該她揹負的東西,如今在我身邊,我年長她不少,理應護她周全,把她好好護在羽翼下,而不是讓她再去承受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說着,鬱庭川的眼神溫柔幾分:“作爲丈夫,我此刻的心情,顧叔想必有所體會。”

    顧老沒有接腔。

    半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原來是我教女無妨,這件事,我會給你和你太太一個交待。”

    這個話題結束前,鬱庭川開腔道:“既然是陳年往事,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是當年種下的因,不管結果如何,您依舊是我的顧叔,至於鬱顧兩家的情誼,不該受到任何影響。”

    顧老久久沉默,不得不承認,聽到鬱庭川這樣說,他心頭生不出絲毫不悅或遷怒,只剩滿滿的嘆息。

    這一日,鬱庭川離開顧宅,天色尚未暗透。

    他走出顧家的洋樓,背手停步在院子裏,挺拔身影落進灰濛濛的夜幕裏,也落進許東的視線裏。

    許東等在車上,看着鬱總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擡步出來。

    ……

    晚上,顧守業親自前往三女兒一家的住處。

    同去的還有被他叫回家的顧政深,和他讓顧政深找來的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夜裏8:26分,李家亮如白晝的客廳卻是哭聲一片,除了顧清薇,還有顧錦雲的,這個往日強勢的女人,如今泣不成聲,哪怕哭泣依舊強勢,質問擲地有聲:“您是我的父親,可是今天晚上,您是想逼死我麼!”

    顧守業坐在沙發上,雙手駐在柺杖上,閉着眼不爲所動。

    李靖明也坐着,沒去看妻女。

    望着姐姐眼角掛淚、哭紅鼻子的狼狽樣,顧政深的喉結微動,卻說不出安慰或偏幫她的話。

    他沒想到,當年宋傾城收下20萬支票的事,居然是顧錦雲杜撰的。

    爲的是讓自己的兒子死心。

    當顧守業一通電話打給在大馬的孫子,問及孫子和宋傾城的關係,顧衡陽在電話那端沉默許久纔回復:“是我喜歡傾城,想和她在一起,她本來打算跟我試試看,後來我媽不同意,她就說我們不合適,我去大馬後我們沒再聯繫。”

    沒有什麼真相,比當事人說出來更有可信度。

    這一晚,顧守業的態度不容商量,他給了顧錦雲兩個選擇——要麼登報向被她冤枉的女孩致歉;要麼錄下視頻,連帶上顧清薇那份,傳給所有親朋好友,把真相告訴他們。

    對性格要強、把面子看得比命更重的顧錦雲而言,無論哪個選擇,都無異於毀了她,她還在部隊工作,朋友都是高知分子,如果被人知道她曾經造謠生事,她以後要怎麼在部隊在圈子裏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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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女們,晚上老時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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