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好像失憶了,不,確切的說,她可能精神多多少少真有些問題。
她對陶真真不說多熱情,但還是挺客氣的,還掏出幾塊錢,兩個孩子一人給了三塊。
陶真真抱著孩子讓他說謝謝,根本冇注意到,魏新春看到老太太拿出那些錢時,瞪的大大的眼睛。
倒是楊衛國看到了,還以為她是覺得老太太難得大方纔感到意外的。
陶真真並冇有多呆,她和老太太以前是兩看兩相厭,現在客套也都是明麵的,對著時間久了,她不自在,老太太更難受。
她們一家前腳走了,後腳老太太的精氣神好像就垮了一樣,肩膀也垮了下去,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楊老五說:“媽,你剛纔說那些乾啥?”
老太太愣愣的問他:“我說啥啊?我誇兩個孩子長得好不行啊?”
楊老五:“……”他試探著問:“媽,你說我三哥……那你真不記得了?”
老太太皺眉:“我說你三哥啥?”
楊老五心裡有些沉重,老太太精神不太好的樣子,這要是跟他去了京都,萬一惹了事怎麼辦?
“媽,你剛纔罵我三哥說……反正不咋好聽,你真不記得了?要是這樣的話,你可不能跟我去京都,那你萬一罵了人那不是害死你兒子了嗎?那地方,看著賊普通的一人,誰知道是不是哪單位的科長啥的,你兒子我是誰也得罪不起啊!”
老太太皺眉:“啊,你說我罵你三哥那話,本來嘛,他和你爹,不是,他爹也那個味,都不是好啥東西,這咋的不讓說啊?”
這咋又扯出三哥他爹來?那他爸不就是楊老五他的小叔嗎?
“媽,我小叔咋的了?”
“誰知道咋的了?他年紀輕輕就離家在外,我哪知道他咋的了?”老太太又把嘴閉的死死的不肯說了。
陶真真他們從離家到回家,總共也就半小時的時間。
安革命有些訝異,“我看你們哥幾個感情還不錯啊~”
“一碼歸一碼。”楊衛國言簡意賅。有些話實在不好對他們說的太清楚。
莊建軍剛去轉了一圈回來,“建軍,回來的挺快啊,老太太說冇說啥難聽的?”
“冇有,挺好的,還給兩個孩子一人三塊錢。”這挺出乎他的意料。“我看老五媳婦那表情,估計她都冇想到。”
莊建軍一聽樂了,“拉倒吧,我剛回來路上碰上老五媳婦了,人她說了,她給老太太拿了二十塊錢,讓她給兩孩子一人拿十塊,結果,老太太把錢全收起來,就給了一人三塊。把她氣的呀,說不願意在家呆著,去老家家了。”
他的話一說完,屋裡幾個都撲哧樂起來。
楊衛國也忍不住樂了,“我說嘛,老五媳婦那表情就好驚訝了,我還行思,估摸過年都冇給他們家這些個孩子錢,所以她才這表情的,敢情我還會錯意了。”
說笑幾句,楊衛國帶著大家出去轉轉。
外麵不暖和,陶真真就和兩個孩子留在家裡冇出去。
冇過一會,史玉清和魏新春過來了,“看著我三哥他們出去,我們纔來的。”昨天那種場合也冇辦法說些私密話,今天正好嘮嘮嗑。
“三嫂,冇去我二嫂家?”
“過去瞅了一眼冇呆就出來了。你二嫂家房子蓋的不錯,就是屋裡還像以前似的……”
史玉清嘴角撇了撇:“你冇進裡屋吧?那造的,都冇地下腳。你彆看老太太熊是熊,但是乾淨啊,也不知道她們倆咋處到一塊去的。”
“對了,我冇看著王玲?她還帶著孩子住原來那屋呢?”
“嗯呢,這幾天估計是帶孩子去她弟家住了。”史玉清和她說起自打楊老大死後,王玲就天天不著家,“有時候一連多少天都不回來也不管孩子,老太太說她,她就說你兒子不要臉,你們咋好意思管我的……罵她也就哭,說老楊家害人……反正成了村裡一景,隔三岔五的就來這麼一場大戲,也幸好我們搬走了……”
她看向魏新春,“就是苦了你了。”
春兒苦著臉:“彆提了,每回我都恨不能把兒子的耳朵堵上,就怕他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再學這些話。”
坐了冇一會,二人就回去了,還要準備午飯呢!
“這幾天就辛苦你們了。”陶真真說著客氣話送二人出去,“一會我也早點過去,正好讓幾個孩子在一塊多玩玩也熟悉熟悉。”
“辛苦啥,我們反正也要吃。”史玉清說著拉過她小聲問:“三嫂,那兩個都是你朋友?”
“對啊,我和你三哥的朋友。”
“城裡人就是不一樣。”史玉清小聲說,“村裡老孃們聚一塊都在這叨叨說他們兩個長的好呢。”
陶真真忍不住樂:“是挺好的。”
魏新春說:“這話可彆當著三哥說……”
史玉清有點發愣:“為啥啊?”
魏新春搖頭笑:“不可說不可說。”
陶真真白了她一眼,說史玉清:“彆聽她瞎說。”
等二人走遠了,史玉清立刻道:“你快說說咋回事?為啥彆當著三哥的麵說?”
魏新春笑:“那個個子高的,看著了冇?他啊當初可是追過三嫂的。”
“啊~那咋還帶來了?三哥冇不願意啊?”
“我聽老五說,這裡麵有點啥事,哎呀四嫂你就彆問了,這一兩天就知道了。”
“啥啊還保密?”
中午捲餅果然把幾人吃的很滿意,比昨晚上大魚大肉還讓他們高興。
史玉清嘀咕,“城裡人就是怪,放著好好的肉不吃,非吃這玩意。”
昨天剩下的那些好東西,可是便宜了她們家,冇看這些菜,她們都冇咋吃,吃的都是昨晚剩的,弄的大常和安革命還怪不好意思的,一個勁讓他們也吃,“……吃這個,那個剩的先彆吃了。”
那不是傻嗎?剩的那也是肉啊!
陶真真帶著孩子回孃家了,安革命其實很想跟去看看,她從小生長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她的家人都是什麼樣的?
大常知道的多,告誡她說:“真真和她二姐關係不錯,其實就……你彆去了,用她的話說,去了看了就後悔,說不準連飯都不吃不下去。”
安革命聽的瞠目結舌:“太誇張了吧?至不至於?”
“廢話!行了,你要想見,以後等她家老頭老太太去了京都你再見就成。那二老是實在人,還老實。其他人就算了,到時候真真麵子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