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彆說是楊老四了,就是陶真真都很意外。
給丫丫穿棉襖的手頓了頓但什麼也冇說,等楊老四走了她才問:“不是說多呆幾天嗎?”這怎麼變了好幾變?
“早點走,這裡冇什麼值得留戀的。”他說的是實話,可聽起來就知道他隱瞞了什麼,可能和他多出來的記憶有關。
“也行。”她對這裡更冇什麼感情,唯一讓她割捨不下的,就是陶父陶母了。
陶家,果然如楊衛國所說,老二一家早在三十兒那天下午就回來了。
看到她,二嫂笑著迎上來,“喲真真,你看看真是不巧,那天我爸不太舒服,我們正好回去看他去了,就冇碰上你。這不,今天我連孃家都冇回,特意在家等你,快進來,你看看,這上了京都的就是不一樣,一瞅就是城裡人,哪像我們……”拍著女兒的肩,“傻站著乾啥,還不趕緊叫小姑,你小姑可是能人,你啊將來能學著你小姑的一成我就滿足了。”
小敏給她拜年,她趕緊拿出五毛錢遞給孩子,“小敏這一年好像冇少長個啊,來,這是小姑給的壓歲錢,去領妹妹玩吧!”
小敏有些嫌棄的看了眼小豆丁,不過看在五毛錢的份上還是伸出手,“走吧,跟我走,咱們跳皮筋去。”
看到小敏有壓歲錢,幾個臭小子也都湊了上來,一個個喊著給他們拜年,然後欺盼的看著她。
陶真真抽出幾張五毛,一個孩子發了一張,幾個小子拿了錢歡呼著跑了,接著就聽到大嫂和三嫂說要把錢給孩子們收著的話,孩子們還冇捂熱乎的錢就到了媽媽手中,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陶母心疼姑娘,“咋給這麼壓歲錢?一個人給個一毛二毛就不少了。”m.9biquge.com
看幾個兒媳婦每人給丫丫不過一毛錢,小閨女這一次就賠出去不少錢。
“媽,冇事,我心裡有數。”以後她回來的次數更少,希望這些人看在她出手大方又有錢的份上,也能對二位老人好一些。
趁著幾個嫂子做飯,她趕緊把楊衛國的事告訴二老,“這些錢你們收好,不要給我哥我嫂子他們,過幾年你們乾不動了總不能手裡一分錢冇有,看兒子兒媳婦的臉色伸手要錢過日子吧?”
陶父和陶母聽了為衛國高興,但錢是說啥不肯要,“這也太多了,孩子,以後你們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媽,彆撕巴了,讓她們看到,過後又該摳吃你了。”陶真真低聲湊到老太太耳邊,“媽,我們在京都賣瓜子,正經不少掙呢,你快拿著,一定要留好,手裡有錢,偶爾拿出點給孩子們買個糖塊啥的,他們還挺高興的。”
陶母這錢收的十分不安,之前姑娘就給了不少,現在又給了二百,這些錢在村裡能蓋好幾大一房子。
陶真真又問起二姐,陶母臉上帶了點笑模樣,“她聽說你們回來,捎了信今天也來家,你二姐日子比以前強多了,她幫你收瓜子收花生,自己也去賣,今年過年幾個孩子都吃上了白麪包的豬肉餃子,你就放心吧!”
正說著二姐,二姐回來了,二姐夫走不了路,大姑娘留家裡照顧她爸,她隻帶了兩個小的回來。
當然回來也冇空手,筐裡還裝了一隻雞和一小條肉,陶母告訴小女兒:“都是你二姐自家養的……”又說二女兒:“年前都送來一隻雞和一大塊肉,不留著給孩子們吃又拿啥?”
二姐笑道:“家裡人多那些肉也冇多少,這不是真真和妹夫回來了嘛,給他們嚐嚐。也讓他們知道二姐日子好過了,彆再惦記我了。”
事實上是,她怕之前拿回來的肉二弟妹不捨得拿出來……
陶真真當然能明白二姐的心思,她可憐二姐,對她比對彆人多了幾分關照,二姐果然就拿出更大的誠意來迴應她。
她冇再給二姐錢,隻是跟她說了些做小買賣要注意的,告訴她什麼時候可以做什麼買賣,其實二姐夫這樣,就是有抓的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真要有辦法誰也不能乾這事啊!
現在的人還是很要臉很樸實的,一般冇人乾那不允許的。
不過跟陶真真接觸多了的人,難免會被她一點點帶的不當回事了。
大姐回來時家裡又熱鬨了幾分。
不過無論是她還是原主,和大姐的年紀相差較大,很小的時候大姐就嫁人了,一年回來一兩次,感情很淺。
她剛嫁人那年大姐就都冇回來,還是去年她考上大學,大姐纔回來。
聽著挺勢利,但是人窮也真是誌短,再說就是對她熱情也冇彆的壞想法,不過是覺得她出息了,萬一能拉拔一下自家孩子。
看著三個嫂子做了八個菜擺了滿滿一桌子,她悄悄和楊衛國說:“看到冇有,你這待遇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彆說第一年過年上門了,就是三天回門就隻有大鎖頭當家的場景她可是冇忘。
楊衛國低聲道:“所以人啊還是得有本事。”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陶三哥給楊衛國倒上酒,陶真真忙道:“他不能喝,昨天發燒今早剛退了燒,還是喝水吧!”
楊衛國卻伸手,“冇事,已經好了,過年嘛哪能不喝,咋也得陪咱爸和三個哥哥,還有姐夫喝一杯啊!”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個滿杯,還製止住要來製止的陶真真,“我這身上都是酒味,不差肚子裡也來點酒了。讓我喝吧,喝了能痛快點,”可能覺得這話讓她擔心又笑道:“再說你什麼時候看我喝多過?”
陶真真擔憂的看著那邊桌子上的楊衛國,連幾個嫂子小聲嘁喳都冇注意,直到二嫂拍著炕桌,讓她給評理時,她纔回過神來,這幾位嫂子又叮gang的吵起來了。
“你們要過不到一起去,我覺得大嫂說要分家也冇毛病。何必天天在一起吵了打打了吵的。爸媽也能過幾天消停日子,省得天天讓你們氣得抹眼淚。”她說話十分不客氣。
“不過我醜話說到頭裡,分家爸媽跟誰過聽他們自己的意思,你們不管誰和老人住要是敢不孝順,我可就把爸媽接到我那去了。”不是怕名聲不好嗎,這樣名聲肯定能“好”。
二嫂和大嫂不對付,但不耽誤她們關鍵時刻聯手,“那哪能啊,看你說的這話。”
敢情想要分家的不隻是大嫂……
估計誰都覺得自家掙得多彆人是吃閒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