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伍德將一部手機轉到YGN的直播頻道,對着幾個工作人員晃了晃。
工作人員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一個個面如死灰的開始了工作,伍德手機上的廣告掐然而止,突然變爲了YGN的開場影像。
這一幕,讓不少家庭都爲之一怔。
看了看時間,剛剛到達八點二十,距離正常的播出時間整整提前了十分鐘。
“怎麼回事?”
“YGN今天抽什麼瘋,不會是演播大廳時間串點了吧?”
“……”
議論聲在每家每戶響起,不過隨着開場影像結束,所有議論都在瞬間平息了下去,因爲熒幕上所看到的並不是衆人所熟知的女主持人,而是一個光看上去就很詭異的面具人。
“大家晚上好,我是YGN新晉主持人,雖然只當一天,但我覺得自己應該會帶給大家很有趣的新聞。”
九條信玄看着電視上出現的那個熟悉身影,整個人直接從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無比,一句話頓時涌上了九條信玄的腦海。
(我是一個商人,需要的是說服顧客買我的東西,至於這件東西的真假……只要顧客買賬,那根本不需要在意……)
“瘋子!!!”
九條信玄直接拿起手機,還沒等他撥出,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屏幕上寫着的正是柴崎副會長。
直接按下了接聽,不等對面開口,九條信玄便有些焦急的道:“發佈懸賞,調集民警到YGN商廈外,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
柴崎副會長聽得一愣,隨即便反映了過來。
“是!”
“現在立刻開啓IISO的防禦措施,啓用一公里禁區,強闖的不要猶豫,直接殺了。想辦法將所有民警的視線轉移,儘可能的拖延,這個瘋子的瘋狂程度超出我的預料了。”
……
“怎麼回事?”
白堡內,齊武玄宗臉色陰冷無比,雖然不知道對方這麼做的目地,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後方幾個官員滿頭大漢,手機不停的向外撥打。
“YGN那裏沒有人接聽,應該是受到了匪徒控制。”
齊武玄宗眉頭一皺:“距離YGN最近的自衛隊多快能趕過去?”
“最…最少也……需要五分鐘。”
五分鐘?
齊武玄宗瞪了一眼開口說話的人:“那就切斷整個大阪區的電源。”
衆人眼睛一亮。
頓時有人給供電的負責人打電話,可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齊武玄宗見狀那張臉徹底變了。
“元首大人……”
‘砰!’
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齊武玄宗眼中迸射出恐怖的殺機:“調集自衛隊,給我將所有通道封鎖,讓戰鬥機起飛,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逃出去。”
“是。”
……
“立即隔離大阪區的所有頻道與通訊。”
東京區,聖居內一個威嚴的老者,看着電視上的轉播,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其餘各地區幾乎也都在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
“繁雜的自我介紹就免了,畢竟如果我沒計算錯誤的話,我只有七分鐘爲大家直播一場節目,這還是沒人直接轟炸大廈的情況下。”
伍德口中發出一聲嗤笑,至於這笑聲是對誰而發,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聽得明白。
長期受到齊武玄宗壓迫的大阪區民衆,隨着一句話頓時來了興趣,他們不敢去反抗卻不意味着不喜歡看其他人去反抗,一個個都聚在了電視機前。
等待這個‘神祕人’爲他們送上一場別樣的直播。
“這些天,我想大家也和我一樣,被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輪流轟炸,天天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搞得心煩意亂,所以今天由我來給大家講一些我所知道的真相。”
“一些鮮爲人知,只在少數人中流傳的真相,也許你們曾經聽到過些許風聲,也許你們曾經看到過類似報道,但當你們再次想起時卻神祕消失的那些真相。”
“謊言填滿了我們的生活,而真相則是隱藏在個別人手中,好比如我們大阪區的掌權人齊武玄宗。”
“2027年的7月,有一次龐大遊行活動,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雖然沒有報道,但我想應該有很多人還隱約記得,但你們當中是否有親人在那場遊行活動當中?”
“我有!”
伍德高喝一聲:“但是在遊行結束後的某一個夜晚神祕失蹤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調查,從而得知了許多事情。”
“他爲何而失蹤,他又去了哪裏?”
“不知道你們的親人、朋友、愛人是否有過神祕失蹤的經歷,如果有……”
“他們,去了哪裏?”
“2028年三月,我們大阪區的防務大臣離任這件事我想大家都知道,但你們知道他爲何而卸任嘛?卸任後又去了哪裏?是否與那段時間某個流傳極廣的流言有關?”
“2029年……”
“2030年……”
“很多很多的真相,我就不在這裏一一詳談了,因爲我相信個別人也知道,但他們卻不敢去談論。”
“爲什麼不敢談論?因爲恐懼!”
“大阪區正常嗎?”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東京區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東京區有着極低的稅收,那裏的居民只要不滿意官方的決策,哪怕是掌權人聖天子所頒佈的法規,也會蹬鼻子上臉去抵制,逼迫聖天子更改。”
“而我們大阪區?高額的稅收,獨裁的管理,讓我們就連基本的言論自由都被剝奪,對於死亡的恐懼,讓我們無條件的選擇了服從與沉默。”
“哪怕稅收在不斷提高,我們也不敢有絲毫怨言,因爲我們是住在被巨石碑所鑄就牢籠中的犯人,監獄長齊武玄宗想讓我們過上好生活,我們才能過上。”
“但我不怕死,我敢於站出來反抗。”
這句話說出口,伍德面具下的臉龐忍不住有些發燙,實在是太特麼違心了……
“爲什麼?”
“因爲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
“家人神祕失蹤,我沒有站出來;看着一個個家庭分崩瓦解,我沒有站出來;甚至看着鮮活的生命死在我眼前,然後被化作一捧灰,我也沒站出來。”
“如同先前所說的那樣,哪怕沒有服從,恐懼也讓我選擇了沉默。”
“但現在我卻不得不站出來,先前我所說的真相很殘酷,但對於我接下來要說的……實在是太過於微不足道了。”
“前段日子,大批量原腸動物入侵到28區,大家應該還記得吧,這些天一個個專家也都在探討這方面的事情;什麼磁場的轉變、受詛之子聚集引來了原腸生物、什麼原腸病毒新法等等、等等。”
“但你們相信嗎?”
“其實對於我個人而言,那些所謂專家、教授都和我們一樣,屬於那種拿了錢什麼都說的人,只不過他們影響比我們大罷了。”
“我所佩服的只有科學家!”
“爲什麼?”
伍德隨手將背上的揹包扯下來,將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那是一塊已經有些腐爛的血肉,原腸生物的血肉:“因爲科學家能夠在原腸動物身上刻下研究編號。”
此言一出,整個大阪區,凡是看到這則新聞的人都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說到這裏,我不得不說我的一個朋友,這塊原腸生物的血肉就是那位朋友提供給我的。不止如此,我的那位朋友爲了尋求真相還提供給我許多的調查資金,我之所以能夠成功站在這裏,全都賴於他的默默付出。”
“請容我對你說一聲謝謝!”
……
風間看着電視上侃侃而談的伍德,臉龐整個扭曲到了一起。
默默的從一邊取過手機,對着一個號碼就撥了出去。
“現在立即將研究所關閉…不對,立刻將所有的原腸動物屍體火化……”
“別特麼問我爲什麼,立刻給我燒了,然後將研究所的人都控制起來,送到我這裏,不要讓他們與外面有任何聯繫。”
“快點,我會派車去接應你們!”
風間顫抖着手指掛斷電話,雙目通紅的看着電視上的伍德。
“我給你那麼多錢,你特麼這麼坑我?”
缺德帶冒煙也不能這麼幹吧,這要是被齊武玄宗查到……
風間可不認爲那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
……
伍德其實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拿了人家那麼多錢,但風間那裏的原腸動物屍體就是一個麻煩,一旦被查到聚集地頭上,第二天就會有飛機坦克前來轟炸。
所以只能將風間這位大善人拉倒自己這艘隨時都會翻的小船上了……
“言歸正傳,原腸動物的屍體上出現編號,這意味着什麼,不用我說大家應該也都明白,但細極思恐……”
“原腸動物究竟是什麼?又是……如何來的?”
……
齊武玄宗的瞳孔漸漸收縮,那張蒼老的臉龐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焦急:“我們的人還有多久到。”
“最少還要一分鐘的時間。”
“立即調集導彈,瞄準YGN發射,立即!!!”
……
“幾天前,我爲了尋求自己的疑惑,炸掉了IISO的大樓,雖然沒有傳出什麼風聲,但住在大阪城的居民應該都知道,所以我也就不細說了。”
“先前我說了,因爲仇恨纔會站出來,對什麼的仇恨?毫無疑問,對於原腸動物的仇恨。”
“也許有人問了,既然仇恨原腸動物,爲什麼要去反抗齊武玄宗、反抗IISO?”
“這就要說原腸動物爲何而誕生了,我在IISO發現了一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真相,只有齊武玄宗和IISO才知道的真相,那就是原腸動物的誕生。”
“你們肯定也和我一樣,都在仇恨着原腸動物。”
“但我們仇恨的對象正確嗎?”
伍德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了窗邊,那些攝像師一個個也已經不再發抖,而是看着伍德,默默將攝像頭轉到了伍德身上。
也許其他的真相,只有少數人在意。
但這個神祕人現在所說的話,卻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真相。
“往往真相擺在我們面前,卻沒有人知道。”
“我們所需要仇恨的真是原腸動物嘛?不是,你們每天都會在鏡子裏看到你們應該仇恨的對象。”
“人類!!!”
“我們人類的貪婪永無止盡,爲了自身的強大研究各種各樣的武器,其中就包括……人體研究!”
“IISO的資料庫中,我看到了一段視頻,那是‘最初期的感染者,人類第一次變化爲原腸動物’的視頻,這意味着什麼我已經沒時間給一羣傻子解釋。”
“想要知道真相?”
“去尋找吧,你們所不知道的真相,深深刻印在某些人的腦海中。”
“大阪區的掌權者,齊武玄宗!”
“大阪區IISO的會長,九條信玄!”
“他們,都是某些人之……”
‘轟!’
話語聲掐然而止,最後一秒那驚天的爆炸聲傳出瞬間,所有的電視屏幕都變成了雪花。
但下一刻,整個大阪區沸騰了。
因爲這突然爆出的真相!
……
“還好我聰明!”
看着背後被一連竄導彈轟擊,不斷垮塌的大廈,伍德嘴角一勾。
但……
跳是跳出來了,十六樓如何着陸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蝙蝠,伍德是絕對不會帶出來的,因爲那會牽扯到聚集地。
不然聚集地毀滅,他所做的這一切就本末倒置了。
而且……
透過濃濃的夜色,天上一架架直升機,地上整齊軍隊、民警清晰無比的映入到了伍德眼中。
想要活下來!
自己就必須要殺出去,在整個大阪城都被驚動之前殺出去。
猩紅雙眸血色一閃,如果能夠透過身體看到體內,就會發現伍德體內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運轉着,猩紅的血霧哪怕在夜色下也是那樣的清晰。
我……
大概是真的瘋了!
……
呃,三江了,沒啥說的……就當昨天的斷更是爲了上三江而慶祝吧(嗯,這是三渣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