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書界（四）劉涵淵

“TMD，老子剛起來你們就上去了。”

在場還有四個男人，其中三個看到大鬍子爬起來了，二話不說的脫褲子爬了上去，聽到大鬍子說話，其中一個大黃牙咧着嘴笑道：“大哥你爽了，也要讓兄弟們嚐嚐味道。”

“呸，動作輕點，別又玩死了。真TM邪門，三個大男人竟然好一起玩，4P很爽嘛？”大鬍子說完自己的兄弟，然後惡狠狠的看着喬薇他們：“這兩個娘們不錯，後面的小崽子廋了點兒，只夠塞牙縫的。”

賀蘭拳頭緊緊握着，“真TMD噁心，還有，老子是個爺們。”賀蘭從下最恨別人說他長得像個姑娘，爲了增加陽剛之氣，他可是練過的，雖然現在看起來並不成功。末世中能夠存活，足見他自己本事不弱。

“哈哈哈。”

在那些男人看來，賀蘭就是個小家崽子，揮着瘦不拉幾的胳臂叫囂着要和狼鬥。

喬薇的眉頭皺得死緊，這些噁心的人還不如外面的喪屍來得乾淨。自古亂世出禽獸，這句話不假，沒有給賀蘭出手的機會，喬薇直接結果了這幾個人。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在書的世界，但是他們真真實實的在書界中生存過，也有着血肉。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喬薇忍下心中的噁心，“賀蘭後續麻煩你了。”

賀蘭點頭，他賭得不錯，喬薇的確不是凡人。三個壯漢死了，還有一個男人，從頭至尾抱着雙膝坐在角落，好像那些人的死與他無關。

喬薇看着這個男人，越看越熟悉。不確定的喊道：“劉涵淵？”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劉涵淵擡起頭，簡直就是劉涵的翻版，但沒有劉涵身上的陰鷙之氣，神情冷淡，是那種下一秒世界滅亡，都與之無關的淡漠，沒有感情，甚至沒有靈魂。擡頭看了一眼喬薇，劉涵淵又將頭埋進雙膝中。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這樣的劉涵淵，確切的說，只是個軀殼。

劉涵淵在這裏，但是他是這本書的主角，外面的劇情都是圍繞着他在發展，喬薇有些糊塗了，沒有了主角的小說，那是什麼？

將屍體拖了出去。賀蘭還給裸露着的女人披上了一件外套，現在的他站在瀕臨死亡的孩子身邊，只能看着生命的流逝，無能爲力。

站了一會兒，賀蘭蹲下來，掐着孩子的脖子。用力一擰，含着痛苦的雙眸徹底的失去了神采。不能讓孩子和那些男人一個下場，賀蘭在金店尋找到一塊布，用布包裹住孩子。然後將屍體抱到房間的角落。

“我沒有想到，所謂的這一片區的大哥。會是這些畜生。”賀蘭說道。

坐在他身邊的喬薇盯着火堆，她的對面是抱着雙膝的劉涵淵。賀蘭只是要個傾聽的人。孩子們抱着美好的夢想進入另一個地方，沒有想到依然是個陷阱，所謂的大哥、飽腹的生活，只是那些人自己的人，投奔的人只是儲備糧罷了，還有另一個身份——甘願驅使的牛馬。

“我覺得這個人很面熟。”賀蘭疑惑的說道。

“你見過他，在……”喬薇把第十六章吞了下去，“在你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以前還有工作？”賀蘭微帶疑惑和戒備的看着喬薇，後來一想喬薇那一手，也就釋然了，“你不是凡人，說不定能夠未卜先知。”

喬薇失笑，“我只是拜了個師傅，學了幾手本事，剛纔說的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可以說是女人的第六感。”

“第六感？”賀蘭勉強相信，“我以前是執行槍決的法警，死在手上的犯人不多，絕對沒有這一個死在手上的人多。覺得熟悉的話，等等，是他……”

“誰？”喬薇問道，有些急切的態度讓人側目。

陷入回憶中的賀蘭沒有注意，“那是個死刑犯，我親手槍決的。說起來，案子本身就有問題，雖說有目擊者證明他是兇手，但是僅憑目擊者一人的證詞就判定有罪，未免太過草率了。犯人和死者沒有多少交集，除非犯人是個心理變態，以殺人爲樂。真的很像，可是我明明記得他中槍倒下的，呼吸都沒有了。難道我認錯人？”

賀蘭否定這種想法，他看人都是記住一個人的相貌特徵，而不是五官的模樣，面前的這個人和當初那個人氣質完全一樣，同樣的淡漠，生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也許他命大，閉了氣之後，又活了過來。”劉涵說還沒有交代清楚就成了植物人，後來的劇情都是別人編的，有人說劉涵淵父母買通獄警來了個偷龍轉鳳，還有人說，劉涵淵本身有特異功能，死而復生。總之，什麼說法都有，就是沒有人扯到與劉涵淵有三面之緣的連一個名字都沒有的人身上。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素質。”賀蘭開着玩笑。剛纔盯着那人看，賀蘭已經確認了他就是死刑犯。

“呵呵。”喬薇訕訕一笑，她總不能說也許作者就要求你的專業素質不過硬，放了劉涵淵一碼？

作者沒有交代，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活下來的。

賀蘭並不在意，“這個世界不知道怎麼，以前還是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後來有一天大街上接到闖進了一羣奇怪的生物，肥頭大耳、黃色的身子，有着大大的耳朵，剔除這些，就是大老鼠，但這種老鼠還會飛。不光這些，就像你，跟了高人學藝，風雨雷電手上掌握。”

“是啊，現在不是世界末日都來了。對了，你見到過仙人嗎？”喬薇手指向上揮了揮，意指那些飛來飛去的。

“見過，一羣人踏着劍就飛過去了。這是修真吧，和小說裏一樣，我還見過控制水火的異能者，還有魔法師、大劍客，東方的、西方的，都見過。有一陣子，還有人集結着要去滅了島國，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喬薇汗顏，看來她看到的續寫、同人等還是不夠多，現在的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還要“精彩”。

“哥哥，哥哥。”原本在那裏睡覺的孩子小聲的跑了過來，趴在賀蘭的身上。

“怎麼了夢夢？”賀蘭抱過孩子問道。

夢夢湊到賀蘭的耳邊說道：“那個光光的阿姨說着怪話，夢夢害怕。”

聽到夢夢的話，喬薇心中瞭然，走到女人的身邊，骯髒的布料下是光裸的身體，三十多歲的女人，柔和的面孔，在末世徒留下無限的蒼涼。

女人不僅被那些男人糟蹋，在沒有食物的時候，她還是糧食。一條小腿已經沒有，傷口炎症的厲害。還有女人的身體並不好，長期的不正常進食和得不到好的治療，她就像繃緊了的皮筋，隨時都會斷裂。

喬薇的手突然被女人抓住，用的力氣很大。喬薇沒有掙扎，而是湊上前，將覆蓋在女人臉上的粘膩長髮撥開，仔細的聽着女人的話。

“夢夢，夢夢。”

女人反反覆覆的說着這兩個字，在她心中始終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喬薇不知道，是相同音的兩個字，還是就是夢夢這個孩子。回頭，賀蘭已經將夢夢帶到了這裏，四歲的夢夢有些膽怯的看着女人，神情中好像在找尋什麼？

“媽媽？”夢夢不確定的喊道。

聽到了夢夢輕微的喊聲，女人一下子恢復了清醒，虛弱的身體支撐不住，但是她勉強睜着雙眼看着夢夢，雙手向孩子張開，“我的夢夢，媽媽在這裏。”當初女人爲了孩子的安全，用自己當誘餌引開喪屍，給孩子留下一個活着的機會，可是喪屍沒有要了她的性命，她成了那些男人蓄養的工具，閒着可以發泄慾望，餓了可以填腹充飢，唯一記掛的還是孩子，始終吊着一口氣，就是爲了見到孩子一面。

夢夢一下子認出了媽媽，高興的撲到媽媽的懷裏，然後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問着媽媽爲什麼丟下她。

抱着女兒的手緊緊的，可是女人的雙眼漸漸的失去了神采，死前的迴光返照並沒有照亮她的餘生。

“媽媽，媽媽。”夢夢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迴應，好奇的看着女人含笑的面孔，她不明白，爲什麼媽媽要閉上眼睛？

不忍心，喬薇和賀蘭掰開女人的雙臂，直到死，女人也要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女兒，雙臂緊緊的圍着，卻不會讓女兒感覺到難受。

喬薇抱起孩子，“夢夢的媽媽睡着了，等……”

“等夢夢長大了就可以見到她了是嗎？”夢夢突然接到。

喬薇一愣，淚水涌上眼睛，她重重的點頭，摟着孩子說道：“是的寶寶，等你長大了就能夠見到媽媽了。”

感覺到脖子那兒溼溼的，喬薇知道孩子哭了。

所有的孩子站在喬薇的身邊，看着賀蘭將女人用布緊緊的裹着，就連小小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也許也是一塊破布裹着……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金店後面挖了個坑，將孩子和女人的屍體放在了裏面。人之所以爲人，那是因爲人還有氣節，屍體沒有被隨意丟棄，這是對他們的尊重，因爲他們面對迷茫的未來，也許下一刻自己也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