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孩子

“小東西餓了嗎？”林永揉揉胡靈的脖子，弄得她怪舒服的，連肚子裏的小寶寶也動了動。

小傢伙一活動，林永就感覺到了，這不是第一次感覺到，但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的體會都讓他有一種貼着妻子大肚子聽嬰兒活動的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喬薇碰碰林恆的胳臂，“你看，大哥他們相處得很好呢。”

林恆無奈的看了一眼喬薇，喬薇不說出真實的情況，他也猜測出大致的情況，但是，看了一眼大哥的方向，現在怎麼看都像是人獸，太重口。心中默默的想，不知道大哥知道真實情況感受會如何？

林永端了碗甜的臘八粥給胡靈，胡靈扭動，她不要甜的。“哧哧。”伸着爪子指着鹹的臘八粥，她要吃鹹的，黑色的香菇、綠色的菜葉、粉色的肉糜，看着就誘人。

“嚐嚐看我的手藝，我在裏面放了很多東西。”喬薇用敞口碗盛了給胡靈端上，熱氣蒸騰，胡靈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一口，快速的縮了回來，好燙。

“呵呵。”林永揉揉她的腦袋，用勺子弄出一勺，粥不能攪，一攪就變得湯水淋漓，失去了粥的濃稠。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送到胡靈的嘴邊。

感覺附近安靜了，林永擡起頭，發現大家都看着自己。

“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林恆擺擺手，大家重新投入到自己手中的活，但眼睛瞟啊瞟，時不時看林永幾眼，他們還沒有見到過林大哥做這樣的事情。手法極爲靈活，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照顧胡靈。從以前的兩看兩相厭，到現在和睦相處，量變到質變，也不知道這個量是怎麼積累起來的。

臘八過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快要小年了。小年過後，再過幾天就是春節，又要長上一歲，喬薇抱着茶杯看着外面。玻璃上有着薄薄的霧氣，模糊了視野。

“在想什麼呢？”林恆坐到她身邊，翻開喬薇剛纔寫的東西，上面塗塗畫畫，也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計劃。

喬薇轉過身滑坐下來，頹喪的低着腦袋，“我不想去上班了，我要自己當老闆。但是在這方面我的經驗很少，而且我也不瞭解市場情況，總不能開個店就是爲了自己的興趣，這樣太沒有成就感了。”

五指順着喬薇的長髮，林恆合上筆記本說道：“找大哥幫忙，他是內行。”

“對哦。”喬薇坐直身體。“我自己在這瞎琢磨，還不如找個職業經理人策劃一下，晚上大哥回來了，和他說說。”

外面突然吵鬧了起來。林大哥焦急的聲音喊着他們倆的名字。林恆和喬薇急忙下樓，剛下樓就看到林大哥抱着個人衝了進來。把門打得“噼啪”作響，寒風立刻侵襲進房內。林大哥身後還跟着兩家父母。

“小薇看看她。”林大哥把桌上的杯盤掃落一地，輕輕的將抱着的人放在桌上，掀開大衣的一角，細碎的呻吟傳來，胡靈糾結着眉頭。

喬薇二話不說的給胡靈把脈，胡靈曾經和她說過，由於孩子是人妖混血，什麼時候出生是個未知數，族老們遠在千里之外，不可能離開族地出來，胡靈生孩子的時候只能靠着自己，現在有了喬薇，胡靈更加有了依靠。

“薇薇。”胡靈抓着喬薇個胳臂，她害怕。

喬薇拍拍她的手，“不要緊，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父母四人也進了屋，關上房門後，那些寒氣依然在屋內亂躥，往骨頭縫子裏鑽。

喬薇爲了胡靈的孩子，這段時間一直研究着婦產科方面的書籍，但是有着理論沒有經驗，她也就一三流醫生。這種事，還是親身經歷過的女人有說話權利。

林媽媽和喬媽媽二人上前，摸着胡靈的肚子，肚子發硬，孩子們急着要出來了。

現在也不是責怪兒子的時候，林媽媽問兒子：“爲什麼不送醫院？”

林永始終抱着胡靈，表情嚴肅，不言不語，還是喬薇回答：“胡靈不是人，媽媽，媽你們幫幫我，她肚子裏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大家都驚訝了。喬薇說完話後就準備帶着胡靈進空間，可是大哥抱得死緊，沒有辦法，喬薇只能帶着林永一起進去，對於突然改變了環境，林大哥只是稍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就沒有了反應。

然後喬薇又帶着林恆和兩位媽媽進來，並要求兩位爸爸在外面等着，太多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把胡靈安置在牀上，將裹着的大衣掀開，空間內溫度適宜，對孕婦沒有傷害。然後，喬薇就看到了狐狸毛絨絨的尾巴。

胡靈也恢復了些力氣，淚眼巴巴的看着喬薇，“我想喝水。”

“你在大哥面前大變活人啦？”喬薇遞了溫水給她，邊問道。

胡靈點頭，“我也不想的，肚子痛，就控制不住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了。”

兩位媽媽洗了手過來了，知道躺在牀上的不是人，看到毛絨絨的尾巴也沒有表示驚訝。生個孩子並不容易，斷續續的痛疼折磨得人心神憔悴。

外面林恆和林永等待着，將胡靈送進去之後，林永就一直坐在一邊，不言不語，神情嚴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林大哥突然說道。

這讓林恆不知道說什麼好，遲疑一會兒後說道：“大體的情況我知道。”

林永點點頭，又恢復了沉默。

正在看一份文件的他，突然聽到沙發上的呻吟聲，然後就看到了大變活人，狐狸小小的身子逐漸舒展、變大，替代的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女人。他一度以爲自己的在做夢，可是女人的呻吟聲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渾圓的肚子提醒着他異樣的存在，女人告訴他她要生了，要見喬薇。而且女人的長相跟失蹤了的旗下演員胡靈一模一樣。

那雙眼睛，微微上翹，腦中靈光一閃，林大哥說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這個我不清楚。”這個林恆是真的說不明白，但是喬薇湊着二人的情況來看，孩子十有八九是大哥的。

“我明白了。”林永莫名其妙的說。

房間內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聲刺激着外面二人的耳膜，林永放在雙膝上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就開始在轉圈子，轉得林恆頭都暈了。

房內，一個肉呼呼的小東西掉在了喬薇手上，喬薇有些頭暈，衝擊力太大了，緊接着第二個孩子要出來了，是個人類寶寶。

“快處理孩子。”喬媽媽推開喬薇，讓她給小狐狸清理乾淨，她和林媽媽迎接着第二個孩子。

喬薇立馬醒過神來，用乾淨的柔軟毛巾裹着小狐狸，用溫水清洗着她，自然界中這種事都是狐狸媽媽來做的，可是……喬薇擡頭，狐狸崽的媽媽掙扎着生第二個孩子呢。狐狸寶寶很小，生起來並不痛苦，後面的人類小寶寶就艱難了很多。過了半個小時，第二個孩子出來了，林媽媽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一下，小男孩“哇”的哭了起來。

生產並沒有結束，胡靈肚子裏還有第三個孩子，喬薇完全成了打下手的，給第二個孩子清理。第三個孩子也很快出來了，也是個男孩，但是頭頂上頂着耳朵，小屁股上窩着條尾巴，出來的時候就是抱着自己尾巴出來的。

所有的事做完，三個人都有些虛脫，外面林永拍着門，“媽，能進來嗎？”

“可以。”看兩位媽媽都沒有說話，喬薇說道。

胡靈已經睡着了，旁邊放着三個孩子，老大是狐狸寶寶，老二是健壯的小男生，老三長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看起來要瘦弱些，也是個小男生。

林永微有些顫抖的立在牀邊，他現在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有孩子是件高興的事，但是莫名其妙的當了爸爸，還是三個不同模樣的孩子。

喬薇帶着其他幾人出去了，給他們兩個留下空間，空間外兩位爸爸時不時看看裏面，雖然知道這於事無補，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

看到喬薇他們突然出來了，性子急些的喬爸爸問道：“怎麼樣了？”

“母子平安。”喬媽媽坐在丈夫身邊說道，口乾，正準備倒水的時候，纔想起來被子被林永打碎了。

喬薇連忙拿出被子和水，一人倒了一杯泉水，溫暖的感覺直達心裏。

整件事她最清楚，大家都看着她要求答案。

“事情是這樣的，我……”喬薇緩緩說着自己知曉的事情，說得有些混亂，因爲這件事本來就很無序，要不是那天胡靈帶着兩個孩子出來了，要不是林恆抓住了她，不然這件事他們怎麼都不會知道。

“竟然是這樣。”喬媽媽捧着茶杯說道，這不是她的兒子，無法理解林奕則和李玟現在的心情。

“爸爸媽媽，爸媽，我先進去看看。”

其餘人點點頭，總不能一直把林永留在裏面。

喬薇進去後，看到林永坐在牀邊看着孩子，很溫柔，胡靈一直睡着。

“大哥。”喬薇輕聲的喊。

林永點點頭。

“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