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國都,鬼門密室)
久久對峙,暗潮涌動,四目相視,完全沒有一絲的退讓,寒氣越來越重,彷彿冰凍萬物,僵化一切。
“寒兒哥哥,你怎麼樣?”蕭堇墨看到此番景象,頓時焦急萬分,趕忙上前攙扶。
夢兒也機敏的同寒煞一切擋在蕭堇墨的身前。
“還要繼續抵抗下去嗎?”鬼王沒有溫度的話語,絲毫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裏,像是在下最後的通牒。
“請···請義父收回成命,放過他們。”寒煞顯然剛剛受的傷不清,說話竟然有些費力了。
“究竟是什麼讓你這般誓死保護他們?”鬼王那銳利的目光透過面具狠狠的刺穿着眼前的寒煞,眼神中卻閃過憂愁和不解,轉眼便化成更多的憤怒。
“請義父息怒。”不知又從哪傳出來的聲音,只見一男一女出現在大殿上。
男子利落的短髮,藍色的戰袍,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而這身邊的女子亦傾國之容,妖豔之貌。
“怎麼,你們都要反了不成?”鬼王怒視道。
“義父啊,借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況且義父有恩於我們,我們怎麼可能如此忘恩負義呢,只是媚兒要借一步說話,不知義父?”嬌媚的女子立刻嬌聲細語的說道。
“量你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樣!”鬼王收回內力,示意媚兒繼續說下去。
“義父,今天就解決了蕭堇墨還爲時尚早啊,血靈的事情纔是我們所有事情的核心啊,如今這個依附在血液之中的寄生體到底發揮到了怎樣的功效我們雖不明確,可是子夜的意思我們還是懂的,意思是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倘若強取強用,不僅不會發揮它應有的效果,反而會被它反噬啊。”媚兒在鬼王耳邊輕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鬼王繼續問道。
“依孩兒之間,這血靈早晚會爲我們所用,可它必須靠血液和生命維持它,滋養它,我們何必急於一時呢?只要這個依附體存在一天,血靈就能不斷吸取能力,我們何不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行動呢?”媚兒冷靜的分析道,眼神中透出詭異的神色。
“哈哈···還是媚兒瞭解爲父啊,好!”鬼王忽然一改剛剛怒色,轉而大笑起來。
這樣陰晴不定的鬼王更讓人心生擔憂,猜不到下一刻他又會變成怎樣的情緒,不過可以確定的事,此刻他放過了蕭堇墨和夢兒。
“把劉蒙帶出來。”鬼王威嚴的喊道。
兩名侍衛押着劉蒙從另一側的的門口走了出來,不過幾日未見,竟像過了許久,這些日子似乎也讓他受盡了苦頭,略顯消瘦的身軀帶着疲憊,尤其那雙從前清涼的眸子如今也有些昏暗了。
“劉蒙!”蕭堇墨欣喜的喊道。
夢兒也激動萬分的看着這個讓她揪心的男子,到底爲何會如此的在意他的一切,那種心底裏的想念又到底是爲何?夢兒有些不瞭解自己了。
“蕭公子!夢兒!”劉蒙雖顯憔悴,但看見他們兩個的剎那間,精神竟也跟着好轉起來,就像
陰霾的天氣中,忽然萬里晴空,陽光普照。
“放了他。”鬼王再次發話。
幾乎是奔跑過來,三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是久違的溫暖。
“這戲演的還真是好呢,你們三個還不離去,莫不是還想留在鬼門不成?”鬼王有意無意的說着。對於這樣的場面,鬼王是極其厭煩的,心裏有東西竟然在隱隱作痛,好不舒服。
並沒有過多理會鬼王,蕭堇墨和劉蒙說了幾句話,劉蒙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到寒煞的身邊,攙扶起他的胳膊就要離去。
“你們三個走吧!”寒煞態度堅決的拒絕了蕭堇墨的好意。
“你受傷了。”蕭堇墨痛心的望着寒煞。
“無關緊要,趁義父沒有改變注意,你們快點走吧。”寒煞幾乎是用盡力氣推了推蕭堇墨。
寒煞深知今日的過錯,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無論今天鬼王怎樣遷怒於他,都是他應有的結果,他知道這樣反抗鬼王的結果,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如今卻這般阻礙他行事,所有的結果他都願意承受,因爲今日是爲了蕭堇墨,他願意承擔這一切。
“怎麼,帶走一個人還不滿意嗎?還要帶走我的愛子嗎?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鬼王實在不明白這個蕭堇墨如今已是自身難保,爲何還要管別人的死活?
“既然疼愛的人,爲何卻讓他受傷?看着自己疼愛的人受傷,其實自己會加倍的痛苦吧了,這又是何苦呢?”蕭堇墨對於這種滿口假意的善良早已恨之入骨。
被蕭堇墨這麼一問,鬼王忽然怔住了,他被眼前這個孱弱的男子所震懾,果然他是讓那麼多人無法抗拒的蕭堇墨。
“全都給我出去,我此時不想看見任何一個人。”鬼王厲聲吼道,轉身如旋風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謝!”寒煞望着烈煞和媚煞,平日裏沉默寡言,孤高自傲的他竟然道謝。
“哎呦,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溫暖的詞呢,這可不像我們的寒煞啊!”媚兒唯恐天下不亂的調侃道。
“言重了。其實我們這樣做並不是爲了你。”烈煞幽幽的說道。
“我知道。”寒煞一貫的冷若如冰。
(軍營駐地)
硝煙瀰漫,橫屍遍野,微黃的草芥早已被洗成了血紅,腐爛的屍骨不時的招來前來覓食的鳥兒,它們如此雀躍。殘斷的桅杆,碎裂的旗子,放眼望去,滿目蒼夷。
“小皇子,臣等早已恭候多時了。”走進帳篷,便早有大臣列隊等候了。
看着如此年輕的皇子,便擔任重任,大家心中都不免有些擔憂,好在他的身份,也確實讓士兵增加了鬥志,鼓舞了士氣。
“如今有什麼情況,一一報來。”安陵禹灝片刻沒有停歇的忙碌起來,如果說來時的路上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只會說保護子民的虛話,當他親眼目睹了這殘酷的一切,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體恤百姓,國泰民安。
原來蕭堇墨早就瞭解,自己卻還這般驕傲的自以爲是,如今一見,便真
正理解了君王的責任。
“稟皇子,近幾月的戰亂,我軍已經傷亡過半,糧草也被阻斷,局勢危機啊!”
“民以食爲天,沒有了食物,我們就算有多少精銳士兵也沒用。糧草在哪被阻隔?”安陵禹灝分析道。
“在北辰國邊界處有一座山,它算是分隔了我們與北辰國,而我們運送糧草只能走一條路,就是在北辰國與山的夾縫處經過,但由於邊界地區常年戰亂,有一些不滿政權的勇士和流離失所的百姓就聚到一起慢慢成了山賊,扣軍餉,劫糧食,成了那一帶的大勢力,還起了個名字,叫清平幫。”
“沒有出兵剷除嗎?”安陵禹灝不解。
“怎麼沒有,但是那地方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吃了不少虧,也盡了最大的努力,結果還是被打的潰不成軍,現在加上我們和北辰國的戰爭,一邊面對這幫山賊,另一面還有北辰國的突襲,我們還怎麼能運送進來啊!”大臣面露難色。
“是這樣啊,北辰國是個難纏的角色,想要解決它還不夠力量,但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這幫山賊。”安陵禹灝唸叨着。
“對,只要有辦法解決他們,我們就有勝算。”
“有些時候我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對於清平幫都有什麼信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要你們速速前去收集各種關於清平幫的信息,咱們再從長計議。”安陵禹灝單手托腮,略有深意的淺笑着。
“稟皇子,最近有些軍心渙散,大家都疲於戰鬥,這樣下去···”大臣擔憂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一會聚集所有的士兵集合。”安陵禹灝沉思一下說道。
“是!”允諾後,便急忙退下。
(安陵國都)
“蕭堇墨,你們三個先回去吧。”幾人走出鬼門,有些虛弱的寒煞依舊堅持的說道。
“寒兒哥哥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呢?”蕭堇墨緊張的說道。
“傻孩子,我現在就是要去療傷,以你們的能力,你覺得你們可以幫助我嗎?”寒煞在只有蕭堇墨面前時,話語間才帶有溫暖。
“我···”蕭堇墨看了看大家,劉蒙和夢兒也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所以我一個人可以的,我需要現在就回到我那裏,你們放心的走吧。”寒煞繼續解釋道。
“那···那我們還會遇到嗎?”蕭堇墨對於李寒的情義非一句半句可以說清的,是曾經的唯一朋友。
“會的,無論你在哪裏,我都定然會找到你。”寒煞像哄孩子一樣的承諾。
“嗯,那保重了。”蕭堇墨依舊依依不捨的說道。
“蕭堇墨就拜託你們了。”寒煞望向劉蒙和夢兒,這樣的態度果然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寒煞。
說罷,便也消失在這門口。
“蕭公子,我們···我們小皇子呢?”劉蒙其實從一見到他們便想問詢,許久不見那個他從小跟從的皇子,心中早已想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