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用一生一世去銘記一個人,偏偏在一朝一夕間來忘卻所有愛。不能怨恨我們愛錯了人,只能說是選錯了時間,如若時光倒轉,青草依依,回
首間,已是那年的初春,是否依舊會爲其綻放芳華,在這條無止境的道路上攀爬?
(懸崖底樹林中)
“爲了她所愛的人,她要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堅強的活下去。”凌卓溪忽然開口回答,眼神是無比的執着,彷彿知曉一切的堅定。
“爲了她所愛的人而活下去?爲什麼不像別人回答的一那樣,是爲了那些愛她的人而活呢?”子夜頓時面部僵硬,渾身一顫,不解的詢問道。
“因爲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在爲自己的深愛之物而努力,無論是善是惡,是悲是喜,你敢說不是嗎?”凌卓溪一語道破。
“爲自己深愛之物而努力···我喜歡這個答案。”子夜若有所思般的淡淡的說道。
“那子夜公子的意思是?”劉蒙驚喜的詢問。
“自然是信守承諾,定會醫治姑娘。”子夜肯定的回答。
“那我們現在?”劉蒙繼續問道。
“隨我前來,要跟緊些,否則丟了的話,我可不負責。”說罷,子夜率先走在前面領路。
“對了,剛剛一直有一個疑問,爲什麼明明劍都指向我,看起來馬上就要誤傷我了,並且感覺到劍已經收不住了,爲何緊要關頭卻偏了出去?”
子夜忽然想起剛纔發生的驚現瞬間,不解的問道。
“難道公子您沒有出手嗎?”劉蒙驚訝的回問。
“不是我啊,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快的反應呢。”子夜老實的回答。
“竟然不是公子?可是明明感覺到有物體擊中劍,導致了偏移啊,難道說這山林中還另有其人?”劉蒙冷靜的分析着。
“另有其人?”子夜緊蹙眉眼,眼神充滿疑惑。
“看來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公子呢,還真是對您用情之深呢,都不願拋頭露面的默默守護啊。”凌卓溪打趣的意味。
“守護?我一個大男人才不用守護呢。”子夜高聲疑問,好像這個覺得這個詞語用在他身上是多麼荒唐的事,然而白嫩的臉龐卻像天邊的雲霞般
紅彤彤。
“哈哈···”凌卓溪看見子夜的表情,就像嬌羞的小娘子般嫵媚,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靈窟洞外)
霸氣的擁抱被溫暖縈繞,此刻無需太多的話語,只求內心片刻的寧靜。
“你···你在幹什麼?”蕭堇墨忽然反應過來,用力的掙扎開。
“我···我,是啊,我到底在做什麼?”安陵禹灝也似乎對自己的行爲感到困惑,卻遲遲不願鬆開禁錮住蕭堇墨的雙手。
“小皇子,請注意你的身份。”蕭堇墨故意刺激道。
“你竟然叫我小皇子?那麼喜歡這個彰顯着地位,承載着太多的稱呼嗎?”安陵禹灝語氣透過一絲的不悅。
“那倒不是,只是提醒一下皇子,您現在是有皇妃的人了,請時刻能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爲。”蕭堇墨更像是有意在惹怒安陵禹灝。
“收斂行爲嗎?蕭堇墨,老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安
陵禹灝忽然轉怒爲喜的邪邪的貼近耳邊問道。
“吃···吃醋?我吃哪門子的醋啊,我一個男兒家,怎會像嬌弱的女子般撒嬌吃醋?何況,我爲什麼要吃醋,我發現小皇子越來越喜歡講笑話
了,可是一點都不好笑。”蕭堇墨突然緊張的解釋着,心跳亂了節奏。
“用不着給我解釋這麼都吧?我不過是隨口一提,你還是不要太在意爲好。”安陵禹灝故意繼續調侃已經滿是嬌羞模樣的蕭堇墨。
“我···我根本就不在意,你不用強調的。”說着,話語間莫名的透出一絲不高興,並趁機掙脫了懷抱。
“真的不在意嗎?”安陵禹灝再一次的反問,這次的語氣似乎少了一些把玩的意味,更像是發自心底的問詢。
“無聊,我累了,要回去好好休息了。”並沒有回答安陵禹灝的問題,反而像是有急事一般的離開了園子。
看着蕭堇墨行色匆匆的背影,安陵禹灝寵溺的目光裏更是寫滿柔情,嘴角微揚,俊俏的臉龐充滿笑意,這種久違的溫暖,他曾以爲隨着蕭堇墨的
消失再也不會回來,原來幸福,就是在這不經意間悄悄出現。
(靈窟洞)
繞過層層密林,走過迴環山路,很快便發現一個橫插懸崖間的,極其隱祕的山間洞穴。
“靈窟洞?”劉蒙看着洞穴上方的字跡念道。
“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想不到竟有如此的佳境。”凌卓溪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由衷的感慨道。
“謝謝誇獎,請。”子夜客氣的說道。
凌卓溪揹着凌紫寧,劉蒙緊隨其後的走進了靈窟洞,洞中更是別有一番情趣。
“今天莫非太陽從西面升起?”洞內突然傳來一聲問話。
“子夜公子,這聲音?”劉蒙被這突如其來的飄渺聲音嚇了一跳。
“鬼月,你什麼意思?”子夜沒有張望,直接低聲詢問,卻明顯感受到一絲怒氣。
“向來不輕易出手救人的子夜,今日竟然主動帶回了幾個,不是天下奇聞,是什麼?”似乎並不罷休,依然戲謔的說着。
“鬼月!你成功的惹怒了我。”子夜緩緩的說道,妖媚的眼神變的冷冽。
“這位不露面的公子,我和朋友途經此地,受傷嚴重需要醫治,若是打擾了公子,凌某在這裏先表示歉意了。”凌卓溪怕如此耽擱下去,對紫寧
是很不利的,於是便恭敬的說道。
“治病救人嗎?子夜馬馬虎虎還是過得去的,至於有些心病之類的,光靠藥物是不可能痊癒的,這些還是需要心藥醫啊,不打擾你們了,繼續···”若有所指般的點到爲止,沒有繼續說下去,讓人似懂非懂,摸不着頭腦。
“哼,多管閒事,早就應該離開了。”子夜忿忿的說道。
“那子夜公子,可否現在就開始救治我妹妹?”凌卓溪略顯出焦急的神情。
“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哪怕已經進了鬼門關,我自然也會把他拉回來。”子夜自信的說道。
“有公子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凌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靈窟洞外)
皎皎月光,煙霧皚皚,清風襲來,
吹亂了思緒,理不清的紛擾。
“蕭堇墨?”在外面溜達的鬼月看着前方站在樹下的男子,試探性的問道。
“嗯?”蕭堇墨不由得一驚。
“果然是你啊。”鬼月漸漸走近,確定的說道。
“哦,是鬼月大哥啊,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蕭堇墨關心的問道。
“你不是也沒有休息嘛。”鬼月笑了笑。
“也是啊,呵呵···”蕭堇墨也隨之笑了笑。
“有心事?”鬼月似乎總是能看出所有人的祕密。
“只是很亂。”蕭堇墨低下頭,默默的說着。
“是不知道怎樣面對那些曾經失去過的記憶嗎?”鬼月並沒有望向蕭堇墨,而是擡頭仰望浩瀚的星空。
“鬼月大哥,你?”蕭堇墨驚異於他的猜想。
“在面對命運的時候,我們總是顯得很無力,像玩偶一樣被操控,他會突然收走你的所有,又會瞬間把一切拋還,不論我們是否已經準備好,都必須全部接受,任何人都不準反抗。”
“命運既然無常,我則偏要抵抗。”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這是你今晚思考的結果嗎?”輕輕的嘆了口氣。
“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當然這是你的選擇,不會有什麼不妥,因爲既然選擇,總有被拋下的結果。”
“我都想過了。”蕭堇墨有些不情願的提起。
“也罷,這些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早早了解或許會更好。”鬼月眼神竟然滿是憂傷。
“或許,我需要你的幫忙。”蕭堇墨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爲什麼會相信我?”鬼月好奇的詢問。
“不是相信你,因爲我相信我自己。”
“你果然真的與衆不同,我也相信你,鬼月佩服。”鬼月讚歎道。
“言重了,我蕭堇墨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沒有什麼不同之處。”蕭堇墨自嘲道。
“蕭堇墨,我恰恰也是一個相信自己的人,對於你,我不會看錯。”鬼月自信的再次重申。
“那就借你吉言了。”莞爾一笑,欲走。
“等等···”鬼月趕忙叫住。
“嗯?”
“你還沒有說,要我幫助你什麼?”
“你應經做到了。”蕭堇墨停下的腳步繼續開始挪動。
“做到了?到底是什麼?明明你剛剛說的要我助你,莫不是覺得我不可靠,要反悔?”鬼月神情似乎有些急切。
“我說了我相信自己,怎麼會反悔?”蕭堇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那是什麼,而且我還已經做到了,難不成我今日又喝多了,做了什麼自己忘記了嗎?”鬼月疑惑。
“相信我。”說罷,悠然離去。
“相信我?相信你什麼?你也沒說啊。”鬼月望着蕭堇墨的背影大喊。
“相信我···相信我。”一直走到房間,鬼月嘴裏還在不斷的唸叨着,“他在打什麼啞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