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客棧門口)
“爲什麼一定要座轎子呢?”蕭堇墨不情願的嘟囔着。
“因爲你太虛弱了,我可不想看到你走幾步再暈倒。”凌卓溪戲謔的說着。
“我哪有那麼脆弱?”
“好吧,你不虛弱,是我太懶惰,可以嗎?”
“哼,終於說出實話了吧。”
“這就推到我頭上來了。”
“其實在永華都逛逛,也別是一番風趣呢。”
“我知道。”
“你來過?”
“不止一次的來過。”
“很美對嗎?”
“地方美,人更美。一次的邂逅,便永不會忘記。”
“是地方還是人?”
“你猜呢?”
“我猜是人,對嗎?”
這回是凌卓溪的笑而不語。
“主子,一切妥當,可以走了。”阿喜恭敬的說道。
“好,我們走。”說着,便把蕭堇墨扶上了馬車的轎子。
(安陵禹灝的客房中)
“小皇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好。”說着,兩人便從房間內走出,來到客棧的門口。
“小皇子,剛纔我好奇的打聽了一下,聽說昨晚包下客棧的人不是本地人呢。”
“是嗎?又是外來的客商。”
“奇怪的是,來的人並不是什麼夫妻,而是三個男子。”
“都是男子?”
“確實如此,而且個個樣貌不凡,出手闊綽,絕非等閒。其中一個好像還受了傷,期間還來了大夫。”
“受了傷?”
“店主起初不想讓他們住下,怕是與案件有關,後來因爲他們實在出手大方,便同意了。”
“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是啊,要不然這些消息都不會告訴我的。”
“哎,近來怕是有些不太平了。”
“關鍵那個店家說,那個受傷的男子簡直是驚豔至極,不可置信,老闆說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生成那樣俊秀的男子,太不可思議。”
“我說過,這樣的男子,天下間根本就不會再有了。”
“說來也怪,這兩天我們碰到說這個長相的男子,是不是一個人?”
“或許吧。”
“算了,這些傳聞還是聽一聽就好,畢竟是別人嘴中說出的。”說着,便已經走出客棧外,門口的馬車恰巧從眼前駛過。
“小皇子,這馬車?”劉蒙驚奇的說道。
“沒錯,就是昨天林中的那輛。”安陵禹灝肯定的回答。
“這麼巧啊。”
“世間巧合的事,又怎麼能說得清呢?”安陵禹灝只是輕輕的一瞥若有深意的說道。
回首間,馬車已經涌入人羣,而安陵禹灝和劉蒙也向相反的方向行去,不知爲何,安陵禹灝卻突然的扭頭回望,“怎麼了,小皇子?”劉蒙問道。
“沒什麼···”安陵禹灝淡淡的回答。
他沒有告訴劉蒙,就在剛剛的瞬間,他竟然感受到了蕭堇墨的呼喚,只是瞬間,便讓痛苦蔓延。
一步的距離,千年的守候。那觸手可及的幸福,卻那麼漫無
天際,原以爲在轉身間,便能守住那萬般的思念,怎料終究是過眼雲煙。一左一右,永無盡頭,縱是千山萬水,卻還是錯了方向。
(安陵皇城楓葉巷)
“你確定你的家住在這裏?”凌卓溪質疑的問道。
“對啊,難不成不在這裏,莫非你知道我住在哪裏?”蕭堇墨也好奇的反問道。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凌卓溪有些緊張的回答。
“呵呵,雖說這幾天身體不太好,但腦子不可能也壞掉了吧。”蕭堇墨笑着說。
“蕭堇···楓兒的腦子最聰明瞭,可以了吧?只是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的荒涼?”凌卓溪問道說。
“是啊,我纔不在家幾天,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幾天嗎?”
“對啊,就是我和哥哥在外面的幾天。”蕭堇墨確定的口吻。
“如此的破敗與荒廢,怎麼可能是幾天之內發生的事呢?”凌卓溪小聲的嘀咕。
“你在說什麼?”蕭堇墨問道。
“沒什麼,我說還是快點回家吧,別讓你的家人等急了。”
“那你還不快點隨我下來。”蕭堇墨一邊說着,一邊急切的從轎子裏出來,向家裏的庭院走去。
“父親,哥哥,我回來了。”蕭堇墨在門口激動着大聲叫喊着。
“父親?哥哥?”庭院內沒有動靜,蕭堇墨便再一次的呼喊。
“是楓兒回來了。”蕭堇墨的眼神中略帶出一絲的不安,跑進房屋內,開始急切的尋找。
“你們在哪啊?楓兒回來了,你們拋下我了嗎?”屋內屋外的找尋着。
“楓兒以後再也不亂跑了,都是楓兒的錯,楓兒以後會好好聽話,不要這樣懲罰楓兒好嗎?哥哥,父親!”一聲聲的歉意,一次次的失望,沒有任何聲音的回答,幾隻懶惰的麻雀窩在燕子的巢穴內,嘰嘰喳喳的叫着,空空的房子,只剩下蕭堇墨和凌卓溪兩人。
“楓兒···”凌卓溪關切的望着蕭堇墨,生怕他受到一絲的傷害。
“凌公子,你說他們去哪了?不會不要楓兒了吧。”蕭堇墨微弱的問道。
“他們肯定一會就回來,我猜測他們肯定是去尋找你了。”凌卓溪安慰道。
“我現在好害怕失去,看不見親人,我就會不安。”蕭堇墨憂傷的望向凌卓溪。
“沒事的,親人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是如此堅定的回答。
“是寒兒回來了嗎?”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問話。
“父親!”蕭堇墨渾身一顫,激動的跑出屋外。
“楓···楓兒。”一個面色枯槁,筋疲力盡的男子顫抖的聲音,明明只是一夜之間,這個叫蕭肅的男人彷彿經受了歲月的洗禮一般,頹廢不堪。
那幽怨的眼神間承載着太多的悲哀,同樣單薄的身體,似乎已經不能承受太多。
“父親,楓兒回來了。”便一下撲到父親的懷中。
“楓兒啊,你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啊。”蕭肅狠狠的抱着他,生怕再一次輕輕的鬆手,便再也看不見。
“父親,明明才幾日不見,爲何我卻覺得過了好多年。”蕭堇墨幸福的依偎在父親的胸口間。
“好多年?因爲我們是度日如年。”蕭肅有深意的說着。
“蕭伯父,你可曾還記得我?”凌卓溪突然間的說話,讓蕭肅終於注意到旁邊的男子。
只是輕輕的一眼,蕭肅便愣愣的站在那裏,彷彿失了魂。
“你是凌卓溪?”不可思議的表情。
“蕭伯父果真還記得我啊。”凌卓溪驚喜的問道。
“我又怎會不認得你?”
“這麼多年過去了,蕭伯父竟然還記得。”
“我一直記得。”在一旁的蕭堇墨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由得心生疑惑。
“你們認識?”蕭堇墨好奇的問道。
“楓兒,你們兩個又是怎麼遇到的?”蕭父也疑問。
“父親,我忘了介紹了,昨天楓兒確是遇到了危險,舊病復發,就是這位凌公子救了楓兒,他是我的恩人呢。”蕭堇墨解釋道。
“救命恩人?”蕭父問道。
“救命恩人不敢當,只是碰巧遇見楓兒暈倒在林間,就順勢帶走看看病情而已。”凌卓溪客氣的回答。
“真是謝謝你。”蕭父溫柔的拍着凌卓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父親和凌公子又是怎麼認識的?”蕭堇墨好奇的追問。
“這···想必凌公子知道小兒的病情了吧。”蕭父眼神又變的灰暗。
“大概知曉了。”
“嗯,楓兒,我和凌公子在早年有過生意上的來往,但也只是一面之緣。”蕭父向蕭堇墨解釋道。
“蕭伯父?”凌卓溪欲要說什麼。
“對吧?凌公子,不論過去還是現在,楓兒是真的不記得了,不可以讓他痛苦。”蕭父有意味的看向凌卓溪。
“對,一面之緣,那時可能楓兒沒有在身邊,自然不會記得我。”凌卓溪淡淡的回答,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傷。
“父親,寒兒哥哥呢?”蕭堇墨突然四下張望。
“從你失蹤後,我們便分頭去尋你,也是至今未歸啊。”
“都是楓兒的錯,又是我連累了大家,每一次都是我。”
“傻孩子,你是我們的全部啊,只要你能回來就一切都好。”蕭父釋然的感嘆道。
原以爲自己可以爲了他們犧牲一切,到頭來卻發現,是所有人都在捨棄一切的支撐我。是是非非,因因果果,總在交錯的瞬間,成就了你我,註定是像蛾兒般無畏的撲向那絢爛的煙火。
(密室中)
“義父急召孩兒,所謂何事?”置身鬼門中的寒煞依舊是冷冷的語氣。
“寒兒,召見你就一定是有要事嗎?義父可是好久不見你的蹤影了,最近在忙些什麼?”鬼王淡淡的問道。
“孩兒也沒有忙些什麼,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已。”寒煞冷靜的回答。
“無關緊要嗎?那寒煞還真是悠閒呢。”在一旁的媚兒諷刺道。
“媚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的寒煞呢,在他眼裏無論什麼事,都是不放在眼裏的。”在一旁的烈煞也話裏有話的指責着媚兒。
“你們兩個啊,又開始得理不饒人了?人家寒兒可是向來不和你們計較的。”鬼王並沒有生氣,而是像長輩像孩子般的寵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