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國都木屋)
握住時光,禁錮記憶,來去匆匆間,只願一聲輕嘆,若有來世,你可願愛我?
“楓兒,這幾天身體覺得怎麼樣?”寒煞細心的詢問道。
“並無大礙啊,哥哥,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囉嗦了?”蕭堇墨打趣的說道,眉眼間的笑意正濃,仿若那個滿懷心事的他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那就好,無大礙就好。”寒煞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有點想父親了。”蕭堇墨低聲的說道。
“想家了?那我們明日便回去,可好?”是滿口商量的語氣。
“嗯!”蕭堇墨終於再次綻放出那燦爛無比的笑容,靈動的雙眸透着清澈,一塵不染。
(安陵皇城樂壽宮)
“明成,這些日子的你看起來好疲憊。”安若關心的嘆道。
“安若,現在看似平靜的背後蘊藏着巨大的危機啊,看來一場浩劫就要來臨了。”安陵明成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的不安。
“明成,我永遠會陪在你身邊。”安若堅決的說着。
“安若,跟着我,你快樂嗎?”
“明成,直到遇見了你,我才懂了什麼是幸福和快樂,謝謝你給我的一切。”
“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安陵明成撫摸着安若的長髮憐愛的說着。
“和你比起來,我所做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據寰昭國都的密信來看,這次的鬼門和疾展有着莫大的關係!”
“我師兄?他···他出現了?”
“只是都在懷疑,我也暗中調查了,如果沒有查錯,記得當年那次刺殺安陵禹灝的那幫刺客嗎?”
“那次的事件,要不是一個孩童相救,說不定灝兒他···但是卻也使他一夜間白髮,不能手刃鮮血的癔症啊。”
“沒錯,當時我們都忽略了那個承認案件的刺客李念。”
“難不成他就是?”
“疾展!你的師兄隱居後的名字。”
“什麼?那不是自尋死路?爲什麼要承認而不逃跑呢?”
“這也困擾着我們,而且我們還查出,那日安陵禹灝大婚之日的那個拔劍自刎的男子叫蕭堇墨,而他的父親蕭肅和李念,也就是和疾展有着密切關係的人。”
“所以,你懷疑他們真的和鬼門有關係?”
“不過關係密切也不見得就和鬼門有關聯,探子回報說蕭堇墨至今也沒有回去,而且蕭肅好像也毫不知情,他認爲他的兒子和好友出去遊學了。”
“這次的事件自然是封鎖了,不知道也不足爲奇,但是在危機時刻,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疑問的人。”安若深思熟慮的說道。
“是啊,所以只好嚴加防範了,不過安若,那日在大殿之上,那個孱弱的男子···”安陵明成仔細的回憶着。
“我懂,那種靜若處子的神態,深不見底的眼眸,豔絕塵寰的容貌,天下之間只有兩個人能與他相媲。”
“是啊,縱使那麼完美的兩個人,也只是拼合在一起才能與之相比。”安若不禁感慨道。
“只可惜···天妒英才,悲劇收場的又何止他一個?”安陵明成緊蹙起眉頭。
“明成,又想起玄天了嗎?”安若輕聲
問道。
“雖說都過去了,只是我一想到我的親弟弟最後跌落懸崖,屍骨無存,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如果當初不是讓他放棄太子之位潛伏到寰昭國都,如果他能多聽我一些勸告早日回頭,或者如果我能早日結束這一切,一切的一切便不是這種結局,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失敗啊!”安陵明成痛苦的怒吼着。
“明成,不要自責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任誰都逃脫不了命運的枷鎖,安陵玄天不能,凌晗也不能,我們都無能爲力,不是嗎?”安若狠狠的抱住安陵明成說道。
“那就是一場陰謀,得知他是安陵國都的太子玄天后懲罰,不慎跌落懸崖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藉口罷了,一個皇子的死當然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我現在卻還要大言不慚的和寰昭國都的凌晗喜笑顏開的共同聯手,這難道就是命運嗎?”
“我們別無選擇,機關算盡都只爲國家存亡,這就是現實,弱肉強食下沒有絕對的敵人與朋友,人的力量有時真的很渺小。”
“安若,你說玄天現在幸福嗎?”
“一定會幸福的,因爲他把世間的痛苦都吃盡了,剩下的只有幸福。”安若深吸了一口氣,眼角劃過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寰昭國都)
愁雲慘淡,寒星稀疏,一抹寂寥的月光灑進昏黃的書房,把那絲絲惆悵深深浸泡。
繚繞的薰香,紛亂的案臺,燭光隱隱的閃爍,就這樣一個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的男子在那裏輕拄額頭,美目微顫,似是在哀傷的回憶亦或是因疲憊而不堪?僅僅那微蹙的眉頭便足以勾出一縷寂寞的寒煙。
一件溫暖的大衣輕緩的披在了他的肩頭。
“玄天?”仿若驚慌的從夢中清醒般。
“皇兄,是我!”一個冷峻的男子淡淡的回答道。
“凌肅!”漸漸的看清了現實的凌晗,眼神由剛剛的明亮瞬間又變回了死寂,接着一股悲傷便襲遍全身。
“你始終忘不了他,對嗎?”凌肅逼問道。
“已經不能回頭了,對嗎?”沒有回答,卻又反問道。
“他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
“我也負了他,保了天下。”
“如果肉體不在了,靈魂卻能永遠讓你銘記,那我是真的羨慕他。”
“你在說什麼傻話?”
“皇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永遠記得我嗎?”
“凌肅,你怎麼了?”凌晗不解的問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當然會,我會記得你的一切。”
“如果我也像玄天一樣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呢?”
“依然信守諾言。”
“皇兄,我也值了,只要你知道一切都是爲了你就好。”
“深夜來訪,有什麼情況嗎?”凌晗詢問道。
“紫寧的事情怎麼樣了?”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此事的確是鬼門的人所爲。”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不能硬來,只能智取,我必須救出紫寧,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讓我去吧!”
“不可以,我們都瞭解鬼門,這種冒險的事,我是不能讓你去做的。”
“皇兄,有你這句話就夠
了,你還不信我的實力嗎?”
“凌肅,總之我不允許你冒然行動。”凌晗態度堅決的說着。
“呵呵···皇兄不用這麼緊張的,溪兒近來怎麼樣?”
“三弟啊,溪兒真的長大了,有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老了,趕不上年輕人啦,他果然有你的風範啊!”
“皇兄,不許你再這麼輕易的亂說了。”凌肅正經的說道。
“三弟···好好,下不爲例,我讓他暗中去安陵國都詢查一些疑點的事件。”
“疑點?”
“沒錯,是關於疾展的事情。”
“那個當年鬼門疾展嗎?”
“沒錯,就是他。”
“這樣啊!”凌肅若有所思的應和着,目光中卻透出不易被察覺的詭異神色。
(安陵國都安陵皇城)
寒冬臘月的天氣,依舊是雪花漫天,飄飄灑灑,純白的世界完美無瑕,那耀眼的白,已刺得睜不開眼,卻清晰的印記着那張抹去的臉。
“劉蒙,準備的怎麼樣了?”安陵禹灝認真的問着。
“小皇子,已經準備好了。”劉蒙再次確認了身上的物品。
“好,那就出發吧。”是安陵禹灝一貫堅定的語氣。
“小皇子,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劉蒙再一次問道,希望安陵禹灝能回心轉意。
“身爲安陵國都的皇子,我不能讓別人看不起,我要樹立威信,讓那些愚臣心服口服,這次不是爲了私人的恩怨,而是爲了我的父皇,爲了我們的國家。”安陵禹灝第一次這麼雄渾的氣魄,似乎是君臨天下的誓言,有着不可阻擋的力量。
“小皇子,劉蒙此生願意一直站在你的身邊。”劉蒙也彷彿被感染一般的再次許諾。
“謝謝。”沒有過多的話語,輕輕的一句道謝,卻顯示出了一個男人的感動。
(安陵皇城永華都)
大雪紛飛,依然阻止不住行人匆匆的步履,永華都的街市上永遠都是那樣的熱鬧非凡,一顆顆躁動不已的心,卻吞噬不了無邊的孤寂。
“哥哥,這麼冷的天,街市上還是這麼熱鬧啊!”蕭堇墨縮着手,好奇的盯着街道。
“人總要生活的。”寒煞簡單的回答,卻帶出了些許的無奈。
“嗯?哥哥快看,賣面具的啊!”一邊說着,一邊快樂的跑到前面。
“公子,想要買個面具嗎?我們這齊全着呢,什麼樣的都有。看你這麼美貌,應該選一個書生的面具吧。”
“呵呵,我要好好看一看。”蕭堇墨眼花繚亂的看着,突然目光直愣愣的鎖在一個面具上,嘴脣微微的顫抖着。
“公子,想要這個嗎?”老闆指着一個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說着。
“公子,公子怎麼了?”老闆看蕭堇墨沒有反應,趕緊追問道。
“老闆,我們有這個,不買了。楓兒,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對面的酒館吃些東西吧,順便給蕭伯父帶回去些。”寒煞感覺蕭堇墨的情緒有些不太對,趕緊打破氣氛。
“哥哥,傷口又痛了,估計是餓了吧。”蕭堇墨緊鎖眉目,仿若經受着莫大的痛苦。
“怎麼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些醜陋的面具呢?”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老闆低聲的嘮叨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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