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你有毛病啊？”

季常沒有理會林莫的的話，默默擦乾身上的水珠。出浴室，躺牀上被子一蓋，一副準備安心睡覺的模樣。

“季常！！”

季常睜開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突然道：“剛纔的感覺一半突然斷掉，是不是很難受？”

“我去，說的好像你不難受一樣。要不，你現在擼啊擼一次？”林莫興致勃勃道。

沒辦法，季常對於不得不自己動手，腦子裏還有個他的時候，總是會特意壓抑自己。好吧，林莫承認。他性別發生了轉變之後，聽到男人壓抑着自己加重喘氣的時候，還真有一點感覺。

“...不必了，傷身。”季常一個翻轉，卻是閉上了雙眼。

林莫簡直無語，傷什麼身嘛，現在身體又不是沒感覺。欲/望不得發泄是痛苦的，不過季常沒這個興趣，林莫也只能偃旗息鼓。

隔日一大早，季常醒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太對勁。

充斥他頭腦的，涌上來的一陣陣極致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哼了聲。不過在發出動靜之後，季常就發現在控制身體的根本不是他。

“...嗯...你在幹...幹什麼！？”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林莫仰天躺在牀上，臉憋的通紅，嘴裏也哼哼唧唧着。而在被子下，手的動作也沒有停息。

“擼啊擼，你...你沒感受到？”林莫惡趣味的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控制着季常的身體做這種事，對林莫來說，是很奇怪的一種體驗。當然對季常來說，也是同樣如此。

以前都是他擼啊擼，林莫在他身體裏的。這會兒角色一變，這種只能默默感受快/感的感覺，很有種自己身體被人那啥的錯覺。

沒多久，在季常的一聲悶哼中，林莫第一次給他擼了出來。季常急速喘息了一會兒，聲音便冷靜了下來，“去個澡。”

林莫卻躺在牀上不動，休息了十幾分鍾之後，他又開始第二輪運動。

直到四次之後，林莫是真感覺不行了，季常的小弟弟還一陣陣發疼，很有種精/盡人亡的感覺。

“你果然一直喜歡做浪費生命的事。”此刻，便是連季常的聲音透出了幾分虛弱。

林莫卻咧開嘴笑了起來，很快，主動和季常完成了身體的交接。

“阿呀，我好累啊，去休息一會兒，身體就交給你了。”說完，林莫迅速隱匿了下去。

季常有點無語，他有些嫌棄的在被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而後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碰到這麼一個‘第二人格’，以後他的日子估計還會更加熱鬧的。

季常從牀上下來，便是性格沉穩如他，也是慘白了幾分臉色。小弟弟似乎都林莫給擼破皮了，而後腰部痠軟，真有種起不來，要死死睡過去的衝動。

緩步去了衛生間，季常好一頓梳洗，又泡了熱水澡之後，他的精神才恢復了一些。

出來之後，發現屋子裏都是某種味道，被子也凌亂的很。皺了下眉，開窗通風。至於整套被子，被季常打包全給扔了。

弄完這一切，吃了點東西以後，季常一看時間，下午兩點？

季常不得不叫來司機趕緊給他送到公司去，他的私生活，季常以前一直是本持不壓抑但也節制的規劃。今天林莫突然給他來這麼一下，季常還只能有點頭疼。

不過轉而一想，季常也明白，林莫估計和他較勁呢。誰叫他昨晚故意叫女人，弄到一半又讓人走來晾一晾對方。

想想，他因爲對方一句爲了你們兩個人而來心裏不舒服，纔想了這麼個損主意，季常也有點好笑，他竟然也有些幼稚了。

司機先生看着反光鏡裏，季常先生突然沉臉，又突然發笑的舉動，默默調整了反光鏡。

嗯，老闆私事，咱還是不攙和了。

季常上完班，推掉了晚上的一場聚會。他實在很累，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不提季常這邊，卻說季陽那邊一天等不到林莫的一個電話，一條短信，早就急的扎耳撓腮了。

直到晚上，林莫也沒有來看他。季陽急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摘了點滴就要出院。

這次他也不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季氏老宅，季常住的地方。他到的時候大約八點左右，管家先生給他開的門。

季陽進門第一句話，就急匆匆詢問道：“我爸呢？”

“季先生今天似乎很疲憊，早就睡了。”

季陽推開了管家先生，而後自己直奔到了樓上季常的臥室。只是他不等他敲門，季常的房門就被打了開來。

“...爸？”季陽試探開口。

“小陽啊，你怎麼出院了？你沒事吧，來來，趕緊進來。”

現在控制身體的自然是林莫，季常當時一佔牀就睡着了。倒是林莫，休息了一天，精神狀態很好。他沒什麼睡意，索性就控制了季常的身體開始數喜洋洋玩。

正數着呢，似乎聽到季陽來了，所以起來給他開了門。

“看你，全身汗騰騰的，可別再出什麼事了，趕緊去洗個澡。”林莫關懷的拉起季陽的胳膊，而後將人推向了浴室。

季陽這會兒放心了，很快，浴室裏就響起了水聲。

二十幾分鍾之後，林莫聽到浴室的門被敲響。他走過去停了停，卻看到季陽圍着浴巾，不好意思的說道：“...爸...沒有換洗的衣服。”

這季氏老宅季陽以前幾乎已經不來住了，更別提過夜什麼的，所以家裏沒他衣服。剛纔季陽也是給忘了，林莫讓他洗澡，他稀裏糊塗就給洗了。

林莫看着季陽圍着浴巾的樣子，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抽了抽了嘴角，最後扔給他一條季常的內褲和睡衣，笑道：“穿這個吧，明天管家先生會幫你準備新衣服的。”

季陽尷尬的接了過來，默默退回了浴室。

是夜。

林莫和季陽兩個人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躺在牀的兩邊，中間隔了一個很大的空間。

剛纔吧，處於父子溫情考慮，林莫就說讓季陽和他一起睡好了。父子交流一下感情這也沒什麼，可季陽從小到大，他連抱都沒給季常抱過幾回，這回直接同牀了，他緊張啊。

“...小陽啊，晚安。”林莫也有些尷尬，說完之後一個翻身，屁股朝着季陽了。

季陽正繃着神經呢，聽到林莫說話，馬上非常大聲的說：“爸爸，晚安！”那語氣，搞的跟彙報工作似的。

於是，房間安靜了下去。

林莫和季陽都睜着眼睛，不過漸漸的，林莫兩人也是陷入了沉睡。

隔日一大早六點左右，季常就睜開了雙眼，他的人體時鐘一向是很準時的。只是一動，卻感覺身旁似乎還有一道熱源。

低頭看了下，竟然有一條手臂放在他的腰上。

瞬間，季常就黑了臉色。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林莫趁他睡覺，精神陷入沉睡，又偷偷拿他身體乾的事！

於是下意識的，季常暴怒的直接一腳向着旁邊踹了過去。

季陽很倒黴的又一腳被踹中了肚子，然後疼的臉色煞白。

聽到悶哼聲，季常轉頭看去，卻看到季陽那種扭曲的臉。季常瞬間氣的臉都黑了，他快速起身，直接開始穿衣服，然後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季陽捂着肚子下樓的時候，臉色也是陰陰沉沉的。看着正在享用早餐的季常，季陽也不客氣的坐下開始吃。

“吃完了就回去上班。”季常道。

季陽看了一眼，半響才道：“知道，您其實也清楚，我並不願意和您多呆。”

想看兩相厭的二人，很快就匆匆分別而去。

林莫是在下午再次出現的，那時，他心情頗好的問道：“和小陽相處的怎麼樣？早上起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是驚嚇。”季常一本正經的訴說。

“好吧好吧，你真無趣。”

“無趣也只能呆在我的身體裏！”季常有些生氣了。

“......你說的對，我會陪你，直到你走完生命的終點。”林莫突然道。

正在辦公的季常一愣，而後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笑容。

於是很自然的，接下來的日子在林莫的參與之下，季家兩父子‘歡樂’的生活就開始了。

在此期間，楚墨一直沒有出現過。林莫其實挺擔心的，不過想到楚墨那人根本不會出事，只要他不來搗亂，林莫也就放心了。

時間嘩啦一下就是兩年，這兩年的時光，對季陽來說，反正過的很滋潤。如果他的老爸不是和他聊着聊着，然後突然會冷臉的話。

對於季常來說，也過的很舒服。當然，如果林莫不那麼關心季陽的話，他會高興更多。

今天，是季陽的生日，林莫特意在廚房給他做蛋糕。蛋糕當然是怎麼簡單怎麼來，畢竟林莫是第一次弄這東西。

季陽那邊已經打過電話，聽到說有驚喜，季陽自然就別提多開心了，說會早早趕過來的。林莫怕時間不夠，做的還很趕。直到蛋糕做好，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整個偌大的客廳始終冷冷清清，蛋糕濃郁的香味也開始消退。管家先生給季陽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都是關機狀態中。

“去睡覺吧，季陽不會來了。”季常道。

林莫擡頭看了看牆壁上掛着的時鐘，已經九點多了，人還沒有回來。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不過蛋糕留着，明天也可以給他的。”

最終，蛋糕被管家先生拿去放進了冰箱。

正在上樓梯的林莫捏了捏手心，季家的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