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民坐旁邊一張桌子，邊吃飯邊觀察那邊的情形，心裏想現在用人制度還沿襲歷朝歷代人天子用人的方式，再加上什麼資源都由官員支配，公僕們不腐敗都不成！

陳天民見左副部長與學員說話一時脫不了身，自己先回宿舍。

一會兒，左副部長回來了，兩人沒說話，洗臉漱口上牀午休，這是左副部長一成不變的生活規律，給體制一樣是不可改變的！

午休起牀，兩人去國色天香公園大門前，寶馬車已停在那裏。

兩人來到別墅，走走柳堤，欣賞塘裏的禽鳥，說些輕鬆愉快的話題，然後鑽進柑橘林。

女僕小姐送來兩張軟席鋪在地上，兩人躺下東南西北閒聊，儘量放鬆精神肉體，得到實質性的休息。

陳天民隨意表情問：“侄兒留學的事能定嗎？”

“他們講了這事，可以公費，還不知道能不能入圍。”

“培養下一代是大事，”陳天民從衣兜掏出一個卡，遞給左副部長，“出國費用大，提前給侄兒賀喜。”

左副部長看眼卡，臉轉一邊：“你能走到現在不容易，得把握住自己。”

陳天民身體一震，行賄受賄是敏感事情，他收回伸出去的手，平靜語氣說：“我有個弟弟在搞房地產開發，手上也就方便。”

“我知道，他叫陳興，不僅搞房地產開發，煤礦還有股份。”

“這些哥也知道啊？”陳天民內心驚駭，面現喜孜孜表情問。

“做組織工作，下面同志的基本情況應該有所瞭解。”

陳天民心裏有底了，背地有人告密，陳天民說：“陳興的事我不參與，也不給他拉關係，我對他只有一個要求，賺了錢捐資助學，替貧困學生交學費！”

“這個要求很好，作爲企業老闆，要有社會主義道德觀和自我人生價值！”

“上次我建議陳興資助有志報國的留學生，他說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都資助過了，就還沒有資助過留學生，叫我留個意。哥嫂的工資收入我知道，送侄兒留學有困難，我代陳興資助了！”陳天民把卡塞進左副部長衣兜裏。

左副部長仰躺身體，手臂反過去雙掌交叉墊着後腦勺：“你的建議要是得到老闆們的響應，慷慨資助留學生，國家多有幾個像周恩來、鄧小平、李四光、錢學森、鄧稼先、錢三強、朱光亞

這樣學成歸來的人，中國就名符其實的強大起來了！”

“哥目光深邃，總是比別人看得遠！”

“兒子應該上小學了吧？”

“下期讀一年級。”

“在嶺東讀？”

“想送進省城雙語學校。”

“從小培養孩子獨立生活能力很重要，放在身邊反而助長了嬌氣，對他今後的發展不利。”

“嗯。”

“我替你注意下，找個貨真價實的學校。”

“謝謝哥了。”

太陽緩緩落下西嶺，飛鳥還巢，蝙蝠展翅，蟲鳴唧唧，藍色天空新月如勾，晚風輕吹，野地芳香撲鼻，天地漸漸合併，一片繁忙而寧靜的景色。

小車引擎聲由遠而近，消失在別墅大門前，陳天民知道學妹送來了。

女僕小姐過來，說可以開飯了。

陳天民請左副部長先行，自己過十分鐘走出柑橘林。

陳天民安排左副部長與招來的學妹吃飯，男女間的情感很大程度是通過吃飯吃出來的，他不與左副部長同桌吃，是要讓左副部長私生活發揮得淋漓盡致。

陳天民鑽出柑橘林，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學妹。

學妹衣着合身得體，不造作，不妖冶，像一株出水荷花在碧水綠葉中婷婷玉立，與夜總會小姐迥異。

陳天民走過去，學妹老朋友似的迎上前，挺自然的挽住陳天民手臂：“你走出柑橘林我就注意到了，讓女人心動的男人！”

陳天民怡然一笑：“何以見得？”

學妹的頭偏去貼着陳天民臂膀：“國字臉，濃眉大眼，形體儒雅不失陽剛之氣！寬肩膀，身板厚實，身軀堅韌由下而上如峯巒疊起！這樣的男人，堪稱極品！”

“會看相？”

“人由肉體和智慧組合而成，肉體和智慧能夠保持平衡，身體便透出與衆不同的英氣！觀人，不外乎通過觀其形體、智慧發現人的英氣，從而識人品味！”

學妹說得似乎有道理，陳天民脫口問道：“你觀我的朋友，覺得怎麼樣呢？”

“肥頭大耳，眼睛略小，寬嘴巴，慈眉善目儒雅紳士，年歲未到，卻顯出些一般人看不出來的老態龍鍾，目前應該遠在你之上身居要職，不久還有大進，不過呢……”

“怎麼不說了呢？”

學妹賣關子道

：“你必然躍過朋友，位極人臣！”

陳天民伸出手指頭摁下學妹小鼻尖：“小小年紀，說話一套一套的，鬼精！”

學妹媚着陳天民：“本來就是嘛，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

學妹挽着陳天民手臂邊說話邊走進小餐廳。

陳天民問學妹喝紅酒還是白酒，學妹笑盈盈回答白酒傷身體，法國葡萄酒養顏潤胃。陳天民心想尤物就是尤物，知道法國葡萄酒是好東西。

櫥櫃有的是高檔法國葡萄酒，要喝自己動手，學妹拿出瓶紅酒，陳天民看，拉斐酒莊ChateauLafiteRothchild，學妹識貨，兩人說着話，你一杯我一杯喝起來。

餐廳內暖色燈光淡紅，突出了學妹的嫵媚，掩蔽了學妹的瑕疵，在陳天民眼裏，學妹就像充氣娃娃一樣的完美。

陳天民想到學妹說的法國葡萄酒養顏潤胃，覺得好笑，調侃道：“在我這兒養顏潤胃，下個先生面前好展示風姿，是不是？”

“上次我也喝拉斐酒莊ChateauLafiteRothchild！”

“要是先生不叫喝呢？”

“到這種地方來的人，還在乎這種酒嗎？”

“小姐只喝這種酒？”

“先生以爲我是應召小姐？”

“此話怎講？”

“我只接待有地位、品味的先生，如果喝五糧液、一般的外國紅酒，怎麼能夠與先生匹配，不與先生匹配，先生精神層面又怎能得到充分的愉悅呢？”

“有道理，”陳天民看着學妹點點頭，接着問，“照小姐意思不是應召小姐，要是遇上有錢沒有品味的先生怎麼辦呢？”

“走人。”

陳天民看着說話時神情認真的學妹，心想世界真公平，有什麼樣地位品味的男人，自然滋生出相應的女人，即便嫖娼也如此，這算不算門當戶對？

餐桌上兩支大紅蠟燭無聲的燃燒着，輕音樂悠悠揚揚，兩人輕言慢語，品味法國葡萄酒的香醇，內心蕩漾起輕鬆愉悅的快意。陳天民感覺到這裏的氣氛給嫖妓迥然不同，嫖妓得到的是感官剌激，與學妹喝法國葡萄酒卻是精神層面的享受。

餐畢，兩人進房間，歐式裝修佈置的寬大房間有個上品味學妹，陳天民感到種莫名的不知所以。

“不去洗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