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闆傻傻樣子看着陳天民:“都怪我鼠目寸光,以爲閨女在鄉政府當幹部了不起,遇事可以給老子撐起!這次礦山出事才曉得,鄉上的幹部嚇不着人,縣上下來的幹部才管事!”
“爹!”黃鸝臉漲得彤紅,制止道,“請陳縣長吃飯,盡說這些,羞不羞人!”
黃老闆奇怪眼神看着黃鸝:“閨女,爹不給陳縣長說這些說哪些?陳縣長不是外人,有啥羞人的?”
“爹再說,我要走人!”
“千萬別走,閨女,該說的事還沒給陳縣長說呢!”
“丟人!”
父女倆說話時陳天民注意觀察兩人,看樣子不像是在一唱一和演戲。
“爲了閨女,爹不怕丟人!”黃老闆轉臉陳天民,“今兒個爲閨女請陳縣長吃飯的,我是粗人,嘴巴里吐不出象牙來,陳縣長是好人,我把閨女交給你……”
“慢來,黃老闆,吃飯喝酒我陪,再拿閨女說事我走人!”陳天民聽黃老闆話離譜了,連忙制止。
“咋我就不該拿閨女說事?”黃老闆着急樣子,“你做官,我掙錢,不都爲後人嗎?我爲後人說事,哪點不對?”
陳天民眼睛瞪着黃老闆,憤怒的表情。
黃老闆誠懇道:“今兒個是閨女一生的大事,陳縣長應承也得應承,不應承也得應承!”
聽黃老闆話看黃老闆表情還一付賴上了的樣子,陳天民忽的站起身,怒目黃老闆差點兒一巴掌向他老臉上扇過去。
黃老闆隨即站起身,一把拉過黃鸝:“閨女,爹給你找陳縣長做保爹,有保爹保你,閨女不愁沒有前程!”
黃鸝臉上神色懵懵的,一付不知所措的表情。
錯怪黃老闆了,陳天民臉面驟露尷尬神色,瞬息消失,隨即換張笑眯眯臉:“我還沒做過保爹呢,黃鸝願意,又何妨做一回!”
“願意願意!”黃老闆興高采烈道,“閨女,叫,叫保爹!叫,叫啊!保爹!”
黃鸝明白怎麼回事後鬧個大紅臉,她低
下頭不看陳天民輕叫聲保爹。
陳天民看着黃鸝心裏顫了顫,姑娘家,即便不是風流多情那類女人,神態、動作一樣吸引人。什麼叫漂亮,年輕就是漂亮,纔是女人的硬道理。
“陳縣長是閨女的保爹,我們就是親家了!給縣長做親家,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關係進一層,黃老闆說話便大大咧咧起來。
陳天民對黃老闆交待道:“黃鸝是我的乾女兒,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必過多擔心。”
“有保爹照看,當爹的還擔心什麼呢!”黃老闆老臉向着陳天民,全是諂媚的表情。
黃老闆叫黃鸝敬陳天民酒,黃鸝端起酒杯,叫聲保爹,陳天民接過敬酒,一飲而盡。
黃老闆對黃鸝說,同學不是在等你嗎,去吧,你保爹要和爹嘮會兒嗑。
黃鸝望着黃老闆,從她茫然的神色看得出,事前沒約過什麼同學。
陳天民心裏清楚,黃老闆要支派走黃鸝,他見黃老闆對着黃鸝又是眨眼睛又是抿嘴巴的滑稽樣子,出面打圓場道,找同學玩去吧,你在這兒坐着也活受罪。
黃鸝站起身,乖女兒樣子說,保爹,我去了。她沒招呼黃老闆轉身走人。
黃老闆望着不理睬他的女兒走出門,轉臉陳天民訕訕笑笑,這孩子,就不願意給大人一起。
見黃鸝走了,黃老闆崇敬表情說:“陳縣長,佩服你!礦山那麼大的陣仗,你該驅散的驅散,該抓人的抓人,該叫打官司的叫打官司,換成其他人坐你那把交椅,肯定他媽慌了神!”
陳天民看着黃老闆無所謂表情,不應聲。
黃老闆訕訕笑道:“你看我,又記不住斯文了。”
“斯文是裝不出來的,想咋說就咋說,痛快。”
“還是陳縣長理解人,我算是遇上貴人了,礦山的事要不是陳縣長,我他媽就栽了!”黃老闆話頓了頓,忍不住笑起來,“又他媽記不住斯文了,我他媽不球斯文了,就按陳縣長說的,圖他媽個痛快!”
陳天民看
着黃老闆,忍不住笑起來。
其實黃老闆記得住不說他媽、球什麼的,黃鸝在這兒時他沒說過一次,就老子老子的,他原本就是黃鸝的老子!
陳天民從黃老闆的神色中發現,他是要他提攜女兒,又怕他打他女兒主意,所以才費盡心機把女兒拜他保爹。這個黃老闆,狡猾、封建,以爲拜了保爹女兒就不會有事,殊不知世上保爹和乾女兒的風流韻事多着呢!
“我這人心裏不藏事!”黃老闆醉了的樣子,“做人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要講義氣,是不是?”
陳天民附和是。
黃老闆端起杯敬陳天民的酒,陳天民從黃老闆的眼睛裏看出黃老闆在裝醉。沒幾杯就醉了,不是煤炭老闆的風格,也就是說,酒是黃老闆的道具,黃老闆在借酒演戲,他通過演戲把心裏話說出來,就黃老闆而言,一定是件大事。
“陳縣長,煤礦沒了,說真話,是不是?”黃老闆眯縫着眼睛,頭一偏一耷,身子歪歪扭扭,人坐立不穩。
“沒了,誰說沒了?”陳天民奇怪目光看着馬老闆,“煤礦不是好好的嗎?在開足馬力生產呢!”
“陳縣長笑話我,以爲我醉了,哄我呢!”黃老闆眼睛斜睨陳天民,“我沒醉,我清醒得很,那些發大水、大地震地方,萬貫家財明明是自家的,說沒就沒了,哪兒去找你的?”
“是這個道理。”
“所以,”馬老闆雖說粗人,所以兩字到卻說得文謅謅的,“我的煤礦就不是我的了,是天的,地的,你的,我的,大家的!大家的就該完善手續,陳縣長說是不是?”
陳天民聽懂了馬老闆的話意,可裝着沒懂起:“完善手續是經營管理上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管責任範圍內的事情!”
“那是那是,買進賣出與陳縣長無關,通過刁民鬧事,我認識到,人多火焰高,有福同享有風險共擔,你拉我扯,什麼國內整頓國外危機,還擔他媽的什麼心!”
乾爹乾女兒會不會有事,請書友注意,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