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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鬼者 - 第四十六章暖暖字體大小: A+
     

    

    暖暖

    自從埃及回來後,我的生活似乎一下子迴歸平靜了。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起牀吃點東西,隨後就是碼字,直到深夜困了就睡。日子正在無止境的持續着一種輪迴,漸漸的我開始喜歡對着窗外的景緻發呆。夏季已經完全過去了,秋風一陣涼過一陣,我每天下午四點左右都會趴在窗前,享受着悠閒隨意的時間。我喜歡觀察來來回回的人們,猜測着他們的職業,和他們背後的故事。比如,我家正對面的花店,花店裏有個女孩總是成天的忙碌,她有些瘦弱,看起來像是個沒成年的孩子。她總是梳着一條馬尾,穿着很樸素。當其他員工休息偷懶的時候她都在忙碌。我每天都可以看見她整理花的品種,細心的把它們紮成美麗的花束。因爲我的視力實在不佳,所以並不能完全看清她的長相。

    但是今天,我幾乎和往常一樣在窗前發呆,視線不知不覺就移到了花店。可裏裏外外都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我正暗自猜測,也許她病了或者有事沒來。可當三十分鐘後,一輛警車停在花店門前的時候,我開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在驅使,我穿了件衣服就下樓了,到了花店門口,才發現所有人的神情都帶着悲傷。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女孩出事了。來的警察我也認識,是陸凡的一個同事。他見了我,不由有些驚訝:“Boss你怎麼在這裏?”得知我的家在對面之後,他也來了精神:“Boss,你是不是這個時間都會看着這個花店,那你有沒有注意過,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出入?Boss?你怎麼了?”他的問話我已經不那麼在意了,因爲我看到了那個出事的女孩,她的脖子上有着一圈青黑色,迷茫的看着周圍。雖然我從沒有清楚的看見過她,可從她的衣着上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我和陸凡的同事打了個招呼,快速走到了她身邊:“跟我來!”之後她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安靜的喝茶。暖暖是個很怕生的女孩,她始終用一種小鹿一般的眼神偷偷打量我。偶爾幾次,對視,她差點嚇掉了手裏的杯子。當M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嚇得瑟縮在沙發的角落,整個人都要嵌進去了。漸漸的,她和M熟悉起來,也就不那麼害怕了。我本想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可考慮到她只有十二歲,又不太好開口。我只是留她住下,當我看見她和M一起玩鬧的時候,我的疑問卻被M問了出來。

    原本帶着歡笑的暖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死死的捂住腦袋,拼命的搖頭尖叫着,說不知道。我見她這樣也不好多問,只好哄了一會兒,詢問她是不是還有什麼願望或者還有什麼事情想做?她低頭想了很久,告訴我她想見見媽媽。我本以爲她的母親是花店裏的什麼人,可沒想到十二歲的暖暖只是花店的臨時工。我問她媽媽的樣子,她拿着紙筆畫了出來,可惜一個十二歲女孩的畫並不能看出什麼具體的長相。我有些爲難,又詢問她母親的名字,她家的地址,她母親的手機或者家裏電話,可回答是暖暖全部搖頭說不知道。直到最後,她才告訴我,她媽媽在她七歲的時候,把她扔在了一個遊樂園,之後就沒有一起住了。看着暖暖臉色的神情,我實在無法開口詢問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暖暖還告訴我,她在三天前見過媽媽,她的媽媽曾經來花店買過花。抱着期望,我們一起去了暖暖工作的花店。

    花店裏,所有的人都還沉浸在傷痛中。花店的老闆夫妻倆都姓徐,四十來歲上下,因爲結婚至今沒有孩子,那年看暖暖倒在大馬路上,一時心軟就把她帶了回來,本想當自己的孩子養着,可暖暖卻堅持要工作來換她的吃喝,夫妻倆沒辦法,只好答應她在花店做做雜活。夫妻倆說,暖暖被他們帶回來的時候瘦的不成人形了,而且腳上沒有鞋子,全是血泡。問了才知道,這孩子在找媽媽,她居然從四五公里外的地方赤腳走到了這裏。這麼多年了,暖暖一直沒有停止找媽媽,可如今……如今她死了…還是沒有找到……

    暖暖說,她一開始的時候有厭食症,餓……很餓……可什麼都不能吃,吃了就吐。是花店老闆夫妻倆花了一大筆錢才治好的,但她一頓只能吃很少,所以老闆夫妻倆一天爲了她也得做好幾頓。暖暖看着夫妻倆,她想伸手,可卻從他們的衣服裏穿了過去。想來他們是真的把暖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說着說着老闆娘居然哭昏了過去。她突然倒下,把暖暖嚇壞了,我們手忙腳亂的送老闆娘去了醫院,得知沒有大礙,我們才離開。

    暖暖走路的時候一直習慣着低着頭,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就順

    着她的視線看了半天:“暖暖,在看什麼?”暖暖告訴我,她習慣了,她總喜歡看看地上,總能撿到很多東西,還撿到過錢。她趁着花店老闆夫妻倆不在家,就帶着我悄悄溜進了她之前住的小房間。那是一個並不算特別寬敞的屋子,但是很乾淨,看得出平時都有細心整理。而且,牆壁上櫥櫃上都有很多兒童的貼紙,她打開了了一個上鎖的小抽屜,裏面都是她撿來的寶貝,玻璃彈珠、錢、紙花、還有一張很久很久以前的黑白照片。暖暖說,那是她,媽媽走的時候給她的。那張照片平整,沒有泛黃,看得出暖暖很愛惜它。走的時候,暖暖什麼都沒有帶走,只是拿走了那張照片。

    黑白的照片上是個胖胖的小娃娃,捏着小小的拳頭,笑的嘴邊都是口水,臉上還有個酒窩。再看看我身邊的暖暖,瘦弱、單薄,臉上沒有多少肉,完全沒了當時的影子。暖暖說三天前她看到過媽媽,在花店買了花。於是我開始趁着花店的員工不太注意,將賬本前三天的客人名單悄悄的抄了下來。當然做這些事情之前,我有和陸凡打過招呼,否則我就是在竊取私人信息了。

    別看這家花店並不大,可生意卻很好。短短三天的時間裏,訂花的人數卻達到了百位,整整一百三十多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將所有人的姓名和電話寫下。然後對着這一百三十來個信息發呆,難道我真的要一個個電話打過去?暖暖好奇的看着,我看出了她眼底那樣特別的期待。於是我借用了警局的電話,陸凡對於我的行動向來不會阻止。我一個人,打了一個上午的電話,結果就是被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好吧,我卻是缺少和人交涉的必備條件,當你被一個陌生人問起是不是有個孩子的時候,也許你的心情也會鬱悶。

    最後陸凡實在是看不下去,幫着我一起打了電話,當然有了他的幫助就好了很多,起碼別人對於警察的詢問不會那麼的厭惡。最後還剩下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沒人接,另一個正在停機。我在警局整整做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腰痠背痛。暖暖在一邊,乖巧的坐着,她雖然極力剋制,可我依舊看出了她的失望。我讓陸凡倒了兩杯可可,一杯裏放了些糖。暖暖喝了兩口,就笑了。我慢慢喝着可可,看着手裏最後的兩個電話號碼,在看看暖暖單純的笑容。之後,嘆了口氣,再打,其中一個依舊是停機,而最後一個電話在漫長的等待之後,卻被接通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問了幾句,電話那頭就出現了一陣沉默,隨後,電話被掛斷了。

    我看着這個號碼,我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叫做蔣美華的女人就是暖暖的母親。於是我查了關於她的事情,她是在1996年出現在這個城市,也就是暖暖七歲的時候,這是巧合?她離過一次婚,現在已經再婚,而且有個六個月大的兒子。是不是她?我從警局裏調出了她的照片,照片裏的蔣美華是個優雅的女人,帶着一種成熟的味道。眼角略帶一些嫵媚,而且看起來很年輕。我猶豫了很久,帶着暖暖去了她工作的地方。

    她是一名律師,有着屬於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我並不想去打擾她的工作,所以我在樓下等着,一直等到她下樓,那時我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蔣美華很疑惑的看着我,我閒的有些手足無措:“您好……額…我……我想我有事找您。”蔣美華把我當做了尋求幫助的人,她帶我進了她的律師事務所。那裏的一切都顯得極其高雅,很少有事務所可以被裝修成這樣,嚴肅但是又有着一種屬於古典的味道。我坐在真皮的沙發裏,看着眼前高貴優雅的女性,考慮着之後我說的話題。

    暖暖安靜的站在一邊,她就這麼站着,傻傻的看着蔣美華。我深吸了口:“蔣美華女士,很抱歉我以這樣的方式來詢問你,你是不是曾經有一個女兒,七歲大,你將她扔在了遊樂場?”

    她的優雅、高貴一下子就都消失了,她震驚,甚至矢口否認:“這位先生,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誹謗一位律師的話,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你自己所將會面對的,我完全可以起訴你。”

    我沉默,只是讓暖暖,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她自己想告訴媽媽的話。暖暖寫了,想念你。而蔣美華的臉部卻極其驚恐,她慌亂的扔掉了紙,甚至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她抓亂了自己的頭髮,失控的尖叫了好一會兒,纔看似疲倦的跌坐在沙發上。她此刻就像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女人,落着淚。她將暖暖的事,從頭到尾說了出來。而我,卻面對一個慘案。

    她和前夫並不幸福,前夫嗜酒,而且每次喝醉了都會

    打她。她因爲懷孕,所以放棄了自己的學業,可是這個男人利用了她,讓她做着保姆的事情,喝醉了還大罵她。可每一次……每一次酒醒之後,這個男人又下跪又是哭泣請求原諒,反反覆覆……反反覆覆。她被人一次次的嘲笑,臉上的傷,身上的痛,心裏的苦……她提出了離婚,可是這個男人卻不同意,甚至用死亡威脅她。如果敢離婚,那麼就殺死她。

    她再也忍受不下去,所以她決定離開。可她不能讓這個男人虐待自己的女兒,所以她把她七歲大的女兒也帶了出來。她沒多少錢,有一頓每一頓的過着,一直到了上海。可她忽然又想到了將來,自己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在上海無親無故……怎麼活下去…飢餓、勞累、身心疲倦。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昏了頭,她把她的女兒丟在了遊樂園,她的親身女兒。她走了很久很久,最後昏倒在路邊。而她現在的丈夫救了她,她們相愛了,她的丈夫對她很好,讓她繼續學業,所以她纔有了現在,她才成爲了一個律師,有了自己的事務所。可是她的丈夫對於忠誠看的很重,任何事,即便是小事也絕對不可以瞞着他。否則,他就會發脾氣。事務所是由她的丈夫出資的,可以說她現在一切都是丈夫給的。如果……如果她有過一個女兒的事情被知道了……那麼…她就有可能再回到那個流落街頭無依無靠的日子……她不能……

    她原本以爲自己再也不會看見自己的女兒,因爲她被丟棄的時候只有七歲,一個七歲的女孩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沒有父母的照顧,怎麼可能還活着。於是她一直騙自己,騙自己說,自己的女兒死了。她也一直深信,深信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

    之後,她和她的丈夫有了現在的孩子,那是個可愛的健康的六個月大的男孩。她的幸福已經那麼的近,觸手可得。她那天去了一家花店,看到花店裏那些漂亮的玫瑰,想起那天是自己的結婚紀念日,於是進了花店。她真的不該進去的,真的不該……她在挑花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女孩,一個讓她驚慌失措的女孩,那是暖暖……那個七歲大就被她丟棄的女兒,她認爲已近死去了的女兒,她的暖暖……她只是看了一眼,只是付錢的時候和暖暖打了個照面,沒想到暖暖立刻就認出了她,拉着她叫媽媽,不讓她離開。她嚇得立刻跑了……可之後恐懼日日夜夜煎熬着她,她的丈夫說花很美,造型也不錯,想要和花店合作,將公司展會的用花全部交給這家花店去做。她驚慌,她的理智……崩潰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丈夫知道事實之後,她會失去身份、地位,失去愛的丈夫,失去她的兒子,失去事務所,失去現在所擁有的幸福美好的一切。她承受不起,這樣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所以,她再一次找到了花店,找到了暖暖。她假裝答應認暖暖這個女兒,將她帶上了自己的車,然後,然後……她將車開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用自己的絲巾,勒死了她自己的親身女兒……

    我看着這個可憐的女人,她已經丟了她自己的心。暖暖呆在一邊,安靜的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笑着消失了。這個女人,瘋了……她的丈夫知道了這一切之後,提出了離婚,而且拿走了所有的財產,她被送到監獄,在那裏度過她剩餘的日子。

    這件事,經過了媒體的報道之後,成爲了很大的娛樂頭條。所有人,幾乎每一個人在茶餘飯後都會討論這件事。人們不停的說着,那個喪心病狂的母親,那個可憐的孩子。可這件不幸的事情已經發生,十二歲的暖暖,再也回不來了。暖暖似乎沒有嫉恨過自己的母親,因爲即使再最後的時候,暖暖也是笑着離開的。

    我去過監獄,見過蔣美華。她的頭披散着,衣服也破破爛爛,完全沒有了律師的樣子,她的神志不清,嘴裏不停的喊叫着。一會兒是丈夫的名字,一會兒是自己的名字,但是,喊得最多的還是暖暖,她女兒的名字。大約一個月左右,她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花店的老闆夫妻倆,因爲暖暖的死格外傷心,在不恥其母親的做法同時,萌生了一個念頭,他們將花店賣了。用賣花店的錢,建了一個小小的基金會,取名暖暖基金會,用於哪些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們。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着太多想要的東西。但是,慾望是永遠沒有止境的,沒有誰可以停止自己的慾望。你想要的,一定是要用你所擁有的去交換,那麼……到底對你來說,是你想要的珍貴,還是你眼前所擁有的,屬於你的東西更加珍貴呢?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我想,永遠也不會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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