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消息?”
看着玉離經,君奉天沉聲問道:“若僅是如此,不至於讓你如此興師動衆!”
這麼多年過去,玉離經與他一起的時間,甚至已經超過了天跡等師兄弟,可以說是,是這個世界上他最親近的人了。
所以,對於玉離經,君奉天的瞭解也最爲細緻。
對於玉離經的性格,他也清楚,堅毅、鎮定、內心沉穩,僅是地冥之事,還不至於讓玉離經亂了陣腳。
“這.....自血暗之亂以後,離經爲了安排重新出現的苦境百姓,便將儒門衆人排出,只是近日有儒門士子歸來。”
沉吟片刻,玉離經擡頭看向眼前神色認真的君奉天,沉聲道:“前次參與血暗之戰的玉樑皇再次出現在江湖之上。”
“不止如此,見他最近動作頻頻,似乎有再起災劫的意思。”
“玉樑皇?”
這一名字入耳,登時君奉天腦海翻涌,想起了前些時日,參與破除血暗結晶塔時的所見所聞。
那個一身黃袍,王者氣勢十足的男子,當初謀面,他對於玉樑皇的影響其實便已經極差,覺得此人不當人子。
又攜着重傷當時就任論俠行道之主的孤城,對於玉樑皇的恨意,便更加濃郁了。
後來戰亂起,主要目標雖然是精靈一族,可是當時屬於論俠行道的人,對於玉樑皇,也沒有少了多少殺意。
只不過,後來戰亂髮生的太過急促,又因爲最後他與孤城合力,戰鬥逆神暘,其威力震盪十方,將衆人震懾。
後來,戰敗逆神暘,又發生人覺非常君突入,以至於戰局一片動亂,那時候衆人也就沒有記掛玉樑皇的心思。
以至於玉樑皇遁逃而去。
只是沒想到,現如今他居然會再起波瀾.....
“他如今所在何處?”
收斂了思緒,君奉天一雙深邃眸子裏閃過精光。
...........
當仙門衆人到處遊走,商議着應對接下來的大劫之時,此時此刻被稱爲未來的應劫之人的禪劍一如寄曇說。
卻在苦境之中到處遊走,妄圖找尋他存在的意義。
“老曇,你這是要去往何地?”
楚天行看着前面急急而行的寄曇說,氣喘吁吁的追着他而去,高聲喊道。
“去尋找我存在的意義!”
寄曇說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眼光下,映照着他的影子,將其拉的越來越長。
“存在的意義?”
楚天行停下步伐,開始沉思這句話的意義。
.............
幽暗的氛圍輪罩着這片寂靜無聲的天地,地冥隱藏與暗影之中,一言不發,只是背轉身形,讓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玉樑皇!”
冷漠的暗語,隨着地冥的動作,傳了出來,將本是寂靜的氛圍打破。
“冥冥之神!”
玉樑皇彎腰看着眼前的背影,眼底滿是狂熱,正是這個人讓他東山再起,讓他擁有如今的實力,如今的地位。
“我有一事交於你,你可願意前往完成?”
即使是被動,地冥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的轉變,還是那樣冷漠,冷的如同暗夜寂靜的深淵下,那永不消化的寒冰。
“冥冥之神最忠誠的僕人,願意爲神獻上一切。”
聽到地冥的話,玉樑皇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狂熱,腰也彎的越來越低。
“前次,我交代與精靈一族,完成血暗大計,可惜.....精靈一族的作爲卻讓我失望,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換來的卻是失敗!”
“我不希望你也是這樣!”
靜靜的聆聽着地冥的言語,玉樑皇越發的安靜,心底卻是前所未有的火熱,能夠幫助冥冥之神,是他畢生的願望。
...........
一座枯敗的山間,鬼麒主踱步走來,站立於高山之巔,他半晌沒有動作,一眼不發,甚至就連面具下的幽深的雙眸,也已經閉合。
棋邪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裏,半晌沒有動作的鬼麒主,心底疑惑,可是此時他知道,安靜才應該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至於其他,不需要他,他只需要等待吩咐就好,在等待中學會等待,然後纔會有機會出現,那時候纔是他出聲的時候。
雛鳳一聲,九天鳴叫。
只有達到如此地步,他纔有機會脫離人覺的把控,不然他不覺得他可以逃離魔掌。
想着,棋邪不禁將目光移到鬼麒主身上,想從他這特別都動作裏,看出答案,看一看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孤獨!
映入心中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孤獨,這個感覺讓他感覺有些荒唐,怎麼可能,威名響徹苦境的人覺非常君怎麼會孤獨。
“嗯?”
思維轉折,棋邪突然又有些恍然,因爲他想到了他所認知的人覺,與之江湖傳說的區別。
“世人所知隱逸高人人覺非常君,卻是苦境潛藏最深的謀主,這樣的身份差別,孤獨也當是可以理解的。”
放下疑惑,棋邪的目光越發好奇,這時候他倒是對人覺產生了一種興趣,他有些好奇,人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爲什麼會有這樣兩個完全不同的形象身份?
惡人?
棋邪否定了這個猜想,人覺的淡然,不像是裝出來的,接觸以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人覺便是一個淡漠的人。
淡漠到沒有感情,不管是眼前這個裝作鬼麒主的人覺,又或者那一日血暗之災,他所見的那個人覺,都是同樣漠然。
漠然,是一種不分善惡的情感,他的心中,本就沒有善惡,又如何以此來辨別他?
“他不是一個惡人。”
棋邪只能這麼說,也只能這麼說。
“權利?”
世間的一切鬥爭,其本質不過都是爭權奪利,上到家國天下,下到兒女私情,其本質,都逃脫不了這一點。
“可又不像?”
棋邪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可以感覺到,人覺對於所謂名利,其實早已經看淡,他不在乎這些東西。
一如他不分善惡。
“可到底是爲什麼呢?”
看着立在山巔,半晌不見動作,只留下一個背影的人覺,不知不覺間,棋邪有些失神。
“看出什麼了嗎?”
突然,鬼麒主睜開了雙眼,直直的看着棋邪。
“執念!”
棋邪被下了一條,不由的將心裏的念頭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