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君奉天的離去,卻說孤城因爲君奉天一言,憤然離去,踏步回到倚晴江山樓之時,映鴻雪終究沒有忍住。
輕聲道:“可是與法儒尊駕鬧了矛盾?不妨說與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給你排憂解難。”
嬌俏絕美的容顏上,眉頭緊促,映鴻雪關心的問道。
輕輕搖了搖頭,孤城將映鴻雪擁入懷中,感受着身體接觸,傳來的柔軟和溫和,心底的煩躁,卻是減輕了許多。
“沒事,只是和君奉天意見不和,鬧翻了而已!”
“鬧翻了?”
“是啊!他的思想太過僵化,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是抱着當初那一套凜然斷論的心思。”
“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涉及到孤城師門之事,一時間映鴻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勸慰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何必強求啊!”
............
離開倚晴江山樓的君奉天,腦海裏不停閃爍着方纔孤城憤然離去的畫面,心底不禁閃過暗淡。
到底是他的不對,不該懷疑師弟,師弟的本性如何,作爲師兄的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即使經歷了多少苦難。
他的初心又怎會變更?
“那麼,聖劍魔刀一案,到底是誰在幕後主使呢?”
君奉天陷入了疑惑,想起了離開昊正五道之前,與天跡神毓逍遙的談話。
“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皺了皺眉,君奉天不清楚,天跡到底對他隱瞞了什麼,不過其一心挑動探查聖劍魔刀一案,卻是不會有錯。
“那麼他探查聖劍魔刀一案,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或者,他想要告訴我的答案,就藏在這後面嗎?”
越是深思,疑惑也就越多,對於離開昊正五道之時所堅定的心思,就越發迷茫。
呼~~~
時間的流淌,譜寫爲春夏秋冬日月輪轉,而就在這輪迴的過程裏,君奉天總算是回到了苦境儒門駐地德風古道。
這一日,聖氣升騰,磅礴如淵,忽見雷霆驚至,化正法劍落,燦耀聖輝之中,一道正氣凜肅,隨朗詩傳遍,威懾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無情,法儒、無私。”
昂然詩號響徹虛空,震懾而下,隨即便見一道英姿勃發,身背剛正法劍,手託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來!
見到這樣一副場景,早已經等候在德風古道之外的儒士,自然明白,是法儒尊駕君奉天歸來了。
“拜見法儒尊駕!”
當君奉天落地之時,德風古道之外,已經有兩排儒士排列整齊,做歡迎之狀。
看情況,顯然是用來歡迎君奉天降臨此地的。
站在兩排儒士前列的,還有一個一身紫衣,服裝華貴的青年男子,雖然與儒士同在,不過其超凡的氣質依舊如同夜空中的螢火蟲,一眼就被人辨識出來了。
玉離經彎腰行禮,看着歸來的君奉天,焦急的心情,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平復,然後便踏步上前,欲要迎接君奉天。
肅靜的德風古道之外,突兀間,腳步聲起,別落有秩,在這寂靜的儒門,顯得異常明顯。
“離一己之知,經萬衆之義。辯古今之思,志聖賢之期。”
聖光流轉,紫光耀勢,剎那之後,卻聽幽幽詩號傳來,語中是瀰瀰諾諾之音。
“儒門主事玉離經,見過法儒尊駕!”
玉離經神色鄭重的走到君奉天面前,肅然道。
正式的場合裏,玉離經對君奉天的稱呼,從來都只是法儒尊駕,只有私下裏,他纔會稱呼君奉天亞父。
看到如此籠罩的場景,君奉天本就凝重的心情,越發的沉重起來,玉離經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了。
對於他的性格,玉離經自然明瞭,可是如今卻擺出這麼大的排場,來歡迎他這個法儒歸來,那麼想必.....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起碼是玉離經覺得棘手,他不能決定的大事,不然不會這樣。
揮手讓排列兩行的儒士散開,看到他們臉上沉寂的烏雲隨着他的歸來散開,君奉天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玉主事,僻靜之處一言!”
觀望了一眼四周,君奉天覺得,可能是關乎儒門的大事,還是尋一處僻靜場所,細細詳談來的更好一些。
“尊法儒尊駕令!”
彎腰拜禮,玉離經帶着垂慕的眼神,看了眼君奉天,然後轉身離去,尋覓幽寂之所。
踏!踏!踏!
相對無言,君奉天踩着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緊隨着玉離經,向着德風古道之內行去。
“離經,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以至於如此勞師動衆!”
僻靜之處,君奉天忍耐許久的話語,脫口而出,在玉離經面前,他少見的散開了與人世的隔閡,顯得不再高山仰止。
反而如同一位父親一般,柔和厚重。
“亞父!”
看着君奉天,玉離經有些躊躇,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頓了頓,他整理了一番言語,方纔開口言道:“前日裏,江湖風傳四起,皆言聖劍魔刀一案的幕後主使非是棋邪縱橫子,反而是人覺非常君。”
“聽聞此事,離經匆匆前往昊正五道,欲要找尋亞父商討關鍵,可是卻被鳳儒尊駕告知,您早已離去。”
聽到玉離經的話,君奉天緊促的眉頭越發深了起來,他相信玉離經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如此動靜,所言之事,肯定不止如此。
畢竟,他如果去過昊正五道。就應該知曉人覺之事早在之前,他就已經知曉,若僅是如此,那麼也就沒了眼前的慎重了。
然而.....眼前場景依舊凝重,只能證明一件事,那便是江湖又起變局,不下於此事的變局。
“繼續!”
緩了一會兒,君奉天示意玉離經繼續,想知道,在他前往調查人覺這段時日裏,到底又起了什麼樣的江湖變局。
“前日江湖風傳人覺是聖劍魔刀主使,就已經是驚心動魄了,可是這幾日,這套言論,卻眼見着又起了變故。”
“甚至.....主使者的茅頭,都已經從人覺偏移到了地冥身上。”
“地冥?”
聽到這個名字,即使內心平穩強大如君奉天,也不由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