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跡空闊,七彩異像紛紛顯化,隨之而來的是聖劍,魔刀,披靡長空,耀勢閃爍的意志,化作了實質一般,威壓論俠行道。
見到來人,東門玄德正欲踏步前行,迎接禮遇,畢竟值此亂世,有如此高手蒞臨,怎麼說都是一件值得重視的事情。
即使不願加入論俠行道,也不能與他們爲敵啊!
“等等.....”
君奉天搖了搖頭,拉住了準備上前的東門玄德。
老爺子轉頭看去,正要問詢之時,卻見天邊,又一次出現異像,隨之天地變色,青空白鶴,陰陽化顯,耀勢長空。
正當兩人神思矚目,觀望人影之際,只見東門玄德一直暗暗關注的天宇之上,一人身穿藍色大裘,翩然而來。
隨之的,是黑白分明的棋局,以及縱橫捭闔的紛爭,剎那間,幻境轉折,烽火退散,轉而落入了一片黑白二色,棋格初顯的世界。
“思亙七險,點落九宮,神遊八極,縱橫十方。”
獨屬於棋邪的暗啞嗓音下,詩號緩緩流轉,雖是淡雅別緻,卻縈繞長空,久久不散。
“棋邪,縱橫子!”
東門看到來人,瞳孔不由收縮,黝黑的瞳孔裏是深深的忌憚,他猜到此來的會是高手,只是沒想到會是他。
與此同時,君奉天的眼瞼也拉低了些許,不同於東門玄德,君奉天對於前些天江湖裏的傳聞,還是有着些許瞭解的。
若不是顧忌血暗之災,他此時此刻,應該在聖魔峯前,纔對,而不是論俠行道。
“按時日來看,聖魔之戰,已經落下帷幕了嗎?”
對於此次震動江湖的聖魔之戰,君奉天雖然因爲血暗之災,沒有前去參加,不過大致的流程,還是有着些許瞭解的。
畢竟,這可是少見的一種,可以洗白過去,立身正道的方法,如果連這都不知道,那他也就妄爲昊正五道法儒了。
“棋邪縱橫子?”
光芒散去,露出身處其中的棋邪,君奉天踱步走過去,看着他,淡淡道。
“比起這個名字,我更喜歡,聖魔峯主—神機!”
“這個字號!”
隨着話落,棋邪縱橫子雙手揹負身後,踱步走來,氣宇軒昂,傲世凌霄,自有一股天上地下我爲第一的驕狂氣勢。
只不過,這股氣機,被棋邪掩藏的很深,若非同一級別的高手,很難發現。
“聖魔峯主!”
君奉天品茗了一句,對此沒有再做計較,不管是棋邪縱橫子,亦或者是聖魔峯主,對於他而言,其實都沒有什麼差別的。
“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法儒尊駕,不必如此戒備!”
“易寫八卦,乾坤坎離,如天下大勢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昔年我內心蒙塵,做下諸多錯事,今日洗心革面,望法儒勿要介懷!”
說着,縱橫子作勢就要彎腰叩拜。
眼見如此,君奉天一時間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真心,又或者是假意,不過此時此刻,衆人面前,他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棋邪在此認錯,不管不顧啊!
到時候,江湖之中傳出......
拂袖輕揮,君奉天阻止了縱橫子的叩拜之勢,沉聲道:“不必如此,是非對錯,自有天地評定,萬物同功。”
“峯主何必於我多言?”
君奉天只是一言阻止,棋邪就不在堅持,方纔的認錯也也過是客氣而已。
在他神機心中,可沒有真正的悔改過,也無需悔改,畢竟往昔的一切,並非自己作爲,有什麼可悔改的?
“峯主,請入內細談!”
眼見兩人放下了爭鋒相對,氣息開始收斂,這時候一直關注着兩人的東門玄德,感覺開口,對着縱橫子說道。
他怕,在這麼僵持下去,君奉天一時間壓制不住怒火,和棋邪就此開戰,戰火燃燒,那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聖劍一案時,東門玄德還沒有隱居歸去,那時候三教聖劍失竊,牽連江湖人心,法儒君奉天親自動手追查,都沒有找到絲毫線索。
到最後,不得不以自己儒門內部之人抵罪,而抵罪那人,可是君奉天的弟子。
如今兇手水落石出,還找到君奉天面前,法儒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一會兒棋邪再有什麼過激的言語。
那時候,戰火必然是一觸即發,不容半點暫緩。
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與棋邪開戰,對於論俠行道來講,無異於等同於自斷其路。
“多謝東門盟主!”
見東門玄德開了口,棋邪索性也就借坡下驢,不在堅持,他雖然不懼君奉天,可一旦此時和君奉天撕破臉皮。
拖延了血暗之災的大計,到時候得罪的,可就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法儒了,還有那至今思來,還是看不透的人覺。
相比於法儒的句子欺之以方,人覺那可就是徹頭徹尾的無從下手,一旦敵對......其結果,是縱橫子不想去承擔的。
畢竟,他雖然手中有着人覺的把柄,可是這把柄,隨着他承受因果,到了現在,也差不多算是可以作廢了。
如果這時候,他縱橫子突然跳出來,說人覺是隱於江湖暗處的鬼麒主,謀劃了聖劍魔刀的慘案,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人覺的。
這話說出來,先不說有沒有人相信,單是他說出此話所要承受的壓力和後果,就是不可以接受的。
畢竟,他可不是一般都正道之人,而是方纔反覆而成,洗清過往罪孽的,扶正之人。
如果此時來這麼一手,那麼小人反覆的帽子扣下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盟主?”
“峯主誤會了,我已經不是論俠行道的盟主了。”
東門玄德看了眼縱橫子,不知他是有意挑撥,還是真的不知道,此時此刻論俠行道,已經易主,盟
主換爲了孤城。
“嗯?”
聽到東門玄德此言,縱橫子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次倒真不是他有意挑撥,而是真的不知道。
自從重出江湖以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安排計劃,組織獨戰天下,血洗過往的聖魔峯戰,以清晰以往罪孽。
完成和人覺之間的約定。
聖魔之事,剛一落下帷幕,他還沒來的及休息,就被迫被人覺叫來此處。
所以他對於這江湖的認識,還停留在幾天之前,沒想到曾經的認知,與此已經有了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