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是揮着手送走人覺的,看着背影,依舊是一襲金衫,帶一柄金傘,行走坐臥間自然的宗師氣度!
人覺就這樣突兀的走了,扔下那枚可以算作是起死回生,又可以說是涅槃的棋子之後,人覺便起身離開了。
“小弟,你覺得師兄是怎樣的人?”
初升的太陽照着人覺的背影,散出一迷人的金芒,步伐帶着輕盈的節奏。
楚天行沉吟許久,開口道:“他是個神祕的人,也是個野心很大的人。”
說出野心二字的時候,楚天行的語氣特得加重了幾分,不只是有意還是自然。
“呵,野心!”
孤城輕笑一聲,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說他爲什麼離開?”突然,孤城轉頭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表情,偷偷低聲問道。
“大概是,沒什麼想說的了吧!”看着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楚天行有些慌張,低低的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偷偷擡頭打量着孤城的神情。
“怕什麼,大哥又不會吃了你。”用力拍了拍楚天行的肩膀,孤城揮了揮扇子,輕鬆自在的說道。
兩人言語的時候,人覺的背影已經逐漸消散在晨陽之中了,只有金傘反射的光芒依舊刺目。
“師弟,你終究不是師弟啊!”
“師弟是不會這麼小心翼翼,試探我的。”
“他只會像個小傻子一樣,開口直接問我。”
“也不管我有沒有騙他。”
“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喀,喀,喀!
人覺的腳步踩在乾枯的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路旁的青草還帶着朦朧的晨霧,緩緩升騰的霧氣遮住了人覺的面容,將他籠罩在迷霧裏,使他看起來越加朦朧。
“我已經不是仙門的小師弟了。”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
“也不像他那麼傻。”
“我不會允許有人騙我,因爲我不想了解更多的錯誤。
“我也不再單純,我是孤城,一個傳承仙門記憶的人。”
“一個承仙命而來的人。”
收回望着的目光,孤城又露出熟悉的痞賴表情,擡腿踢了一腳楚天行。
“走了,大哥帶你去見見世面。”
這一回,楚天行是真的忍不了了,所謂有一二,無三四,這都多少次了,。。。。
“船長,這你都能忍,屎你都能吃。”
心悅揮舞着大尾巴飛到楚天行頭上,挑撥道。
“大哥。。。”
齜牙咧嘴的喊了一聲大哥,楚天行操起仙人萍就向着孤城衝過去了。
“小弟,所謂長兄如父,你這可是以下犯上,欺師滅祖啊!”
孤城發現情況不對,做着垂死掙扎。。。。。
半盞茶之後,孤城頂着碩大的熊貓眼,騎在楚天行頭上,拍着楚天行的屁股。
“小子,敢不敢了?”
“打人不打臉知不知道?”
“啊。。。”
“欺人太甚。”
趴在地上的楚天行雙手撐地,一把掀開孤城。
拳頭如雨點一般向着孤城臉上打去,沒一會,孤城的臉就腫的像個豬頭。
“澤陽對大鍋不耗。”(這樣對大哥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聽到孤城說話,楚天行也不多逼逼,只是拳頭錘的更快了一些。
孤城微眯着眼睛,不是不想睜開,而是腫脹的眼簾讓他實在是睜不開。
初陽被孤城看出了夕陽的淒涼,好似落幕的餘暉招搖着迷離的人們。
“小弟,大哥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帶着幾分深沉的悔悟,孤城痛苦的開口,牽動了傷口,他的嘴角又抽搐了幾下。
“噝!”
“以後打人能不能別打臉?”
“不能。”
互相攙扶着的孤城和楚天行又開始哲學式的爭辯。
“繼續繼續,開打開打!”
心悅揮舞着小拳頭,吶喊助威,玩的不亦樂乎。
孤城兩人齊齊轉頭,向着心悅看去。
“大哥,我打死他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
“我最近眼睛不好,看不太見。。”
“乒乓,噼裏啪啦。。。”
打完心悅以後,楚天行頓時神清氣爽,剛纔和孤城仇人相見的表情都收斂了幾分。
“大哥,一會去哪啊!”
收拾收拾殘破的長袍,整理整理髮型,揉一揉發痛的帥臉。
“帶你去見大佬去。”
孤城頂着一個胖臉,慘不忍睹,面無表情卻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強裝鎮定又顯得有些煞筆,學深沉又不太像。
索性隨意的說道。
“大佬,什麼是大佬?”
有心悅這個翻譯在,發現聽不懂的話,楚天行捏了捏心悅的大尾巴。
吊在仙人萍上的心悅吃痛,痛苦的哀嚎兩聲。
瞪着可愛的大眼睛,說道:“大佬,就是看起來牛逼轟轟,其實就是差不多快死的一羣人。”
“用通俗易懂的說法講,就是前輩的意思。”
“死在前面的那一輩。”
眼瞅着楚天行不搭理它,心悅無奈,偷偷撇眼看向孤城,悻悻的解釋道
一羣沒有人性的傢伙,怪不得單身。
明明是自己定力差,隨便挑撥兩句就上當。
還怪在我的頭上。
想我心悅是什麼人,萬古第一神器化形而出。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千年,後知五千年的絕世神器。
卻慘遭如此對待。。。。
“見那位大佬?”聽到解釋,楚天行有了幾分興趣,低聲詢問道。
“一頁書!”
“百世經綸一頁書。”
“一頁書。”
聽到這個名號,楚天行沉默下來,實在是這個名號代表的東西太過沉重。
手持拂塵,頂一頭至高修行者象徵的金色舍利子;色相端嚴,眉間硃砂一點紅;鳳眼半闔,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兩鬢帶有白髮肆意猖狂。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一句詩號,壓塌萬古天地,厚重的背影,撐起苦境災難。
“找他幹什麼?”
孤城回頭無語的看着楚天行,伸手彈了彈心悅漂亮的小腦袋。
“給他解釋一下吧!”
心悅忿忿不平的看着孤城。
真是忘恩負義,要不是幫着你下棋。
老子能成這個樣子,不救我也就算了。
還落井下石?
腦袋一轉,哼了一聲,不想理會孤城。
“說說吧!”
楚天行可不管他倆之間亂七八糟的事,當然是什麼方便什麼來。
他摸了摸心悅柔滑的絨毛,笑着道。
“人覺當初給你安排的任務不就是去找他嗎?”
“孤兒幫你擋下算計,不過他不得去看看!”
心悅看白癡一樣看着楚天行,不明白孤城爲啥救這麼個廢物。
回頭在看,才發現眼前一張討厭的臉—孤城!
“叫四師伯!”
孤城黑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