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眼睛,只覺畫面很污,又忍不住偷看。
夜澤卻毫不領情,抓住徐耀摟着他(我?)腰的手,一腳踢過去,徐耀呈直線飛了出去,最後慘不忍睹地落在地上。
而夜澤臉色鐵青。
徐耀爬起來,摸摸被摔青的臉:“你還是這麼喜歡暴力,可我就是偏偏喜歡這樣的你。”說完,他還苦笑一下。
我忽然爲徐耀心酸了,他對夜澤是真的動了感情。
夜澤的臉色已經青得看不出來了,我對他道:“我想他是誤會了,讓我來跟他說。”
我又得到了自己的身體,渾身一抖,看向坐在地上有些狼狽的徐耀,我拿出溼巾遞到他面前:“他有些話想讓我轉達給你。”
徐耀看着我,我戒備道:“你聽了,不許動手,他還在我身上,你知道的,他武功很高。”
“她想對我說什麼?爲什麼不親口告訴我?”徐耀捏住溼巾。
我尋覓着合適的說辭:“還是我來告訴你,比較合適。”
“其實吧……其實吧……”我醞釀了一會兒,正視徐耀的眼睛說,“他叫夜澤,他是個男人!”
說完我就跑遠了,徐耀還保持着捏溼巾的動作沒動,半晌忽而笑道:“是她讓你找來拒絕我的藉口?”
我無語了,再次真誠地說道:“我真的沒騙你,他真的是男人。他的……取向很正常,不可能接受你的。”
我還以爲徐耀會發狂暴怒,他一會兒才反問似的問道:“男人?”
“嗯。”我點頭,“這個,我可以以自己的靈魂起誓。”
徐耀嗤笑一聲,像是自嘲:“男人?我竟喜歡上了男人?”他按住額頭,苦笑不已。
我覺得現在的徐耀很可怕,連忙收拾了東西,把黑玫瑰也牢牢護在手裏,想溜了。
“讓他出來,我跟他說句話。”徐耀擡頭道,我一愣,而後夜澤又上我的身了。
徐耀站起,還是像剛纔一樣走到夜澤面前:“你是男人?”
“是。”
徐耀頓時拉下脣線,猛地就出拳了,我瞪圓了眼睛,我的臉啊!
你妹的!徐耀!你竟然打女人,還打我的臉!夜澤,你快揍死他啊!
夜澤一拳扣住徐耀的拳:“欠你的人情,我日後再還。但這身子,是我夫人的,你別想動一下。”
徐耀頗是憤怒地盯着夜澤,唰的一聲收回了拳。
屋子裏靜寂之際,徐耀拿着紙巾擦這臉,啐道:“竟然爲了你一個男人,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你要是有身體,我一定打殘你。”
夜澤靠在桌子上,雙手抱臂,斜睨他道“你剛纔欺負我夫人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你是說,婁姿是你女人?”
誰是你女人啊?可我根本趕不走夜澤,只能聽着他和徐耀在那兒說話。
“她是我夫人,也就是我的妻子。”
我捂臉,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簡直丟死人了。
我以爲會發生一場世紀大戰的,沒想到會是這麼清風化雨般地就解決了。
本來讓人心酸的暗戀一秒變兄弟,這速度也讓人咂舌。不過,徐耀沒有因爲被夜澤耍而開除我,我感覺已經是萬幸了。
那晚無功而返,只是我的無功而返,夜澤因爲與“知己”敞開了心扉,他心情是不錯的。
我倆並排坐在夜班公交車上,我轉頭看着外面,生着氣不說話。
雖然是情非得已,但對他這種不和我先打聲招呼就上我身的行徑,我還是會事後計較的。
忽然,肩膀一冷,我便被他摟進懷中,我想推開他,卻聽他低語道:“婁姿……”
這一聲“婁姿”,讓我心絃猛然一跳,猶如忽然劃出的高音符,震得心都有了餘顫。
“幹嗎?”我管不住自己地沒好氣地問。
臉頰上便熨帖上兩片又軟又冷的脣,瞬間將我所有怒氣都打飛了,我一把推開他,捂着快要着火的臉:“你,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又親我,我不是說過……”
“你今天不顧一切地保護我,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