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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423 投影字體大小: A+
     

    英吉利亞人的勢力在趙毅引狼入室的加持之下,轉眼間就已經侵蝕了大半個端朝。上至朝廷,下至黎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群從天而降,手持烈火的神人。

    有反抗者,也就有屈從者。

    而屈從者往往不在少數。

    李照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對顧奕竹說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我們手頭現在現在有多少人?育幼院的孩子們得儘早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醫館的大夫也得每一處配上一支安保。」

    要調配的地方太多了,不能只有李照一人做決策。

    「你手上不是培養了好幾個苗子?用起來,這個時候不用他們,什麼時候用去?別等到英吉利亞人對我們形成合圍之勢了,才知道要織網。」李照說完,合上那一摞情報起身。

    顧奕竹略有些遲疑地啊了一聲,問:「你不見見他們?」

    門外頭等著秦艽和柳名刀。

    柳名刀從西南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同昌幫手,雖然他見不到李照有些焦慮,但也不像薛懷或是丁酉海那樣,因為掛心李照而心煩氣躁得食不知味。

    話是這麼說,但一聽到李照回來的消息,柳名刀這衣服穿了半掛就跑出來了。還是路上遇到秦艽,被秦艽一點,柳名刀才知道自己這衣裳後頭還掛了根腰帶。

    「不用。」李照說著,歪頭瞧了一眼門外的秦艽和柳名刀,沖他們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奕竹,我是信任你的,也希望你能信任你自己。」

    顧奕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短短六個字,就輕易地讓李照嗅到掩蓋在他佯裝淡定的麵皮下的那麼細微的底氣不足。

    是了,在面對薛懷的質問時,在面對那些流言蜚語時,即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顧奕竹,也會有那麼片刻的猶疑。

    我真如我自己所強調的那樣忠誠嗎?

    面對這些過於強大的權柄時,我當真可以守住本心嗎?

    種種自問在顧奕竹的心中一閃而過,留下了雖然極淡,卻無法忽視的痕迹。

    「我無意做什麼領袖。」李照忽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她信步走到顧奕竹的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頭,略帶了些笑意地說:「像我這樣的人,對端朝是沒辦法做到發自肺腑地熱愛的。你不同,奕竹,你是被這片土地養大的孩子,即便你遺失了過去,腳下也依舊還有著根。」

    她說完拍了拍顧奕竹的肩膀,轉身出去了,留顧奕竹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屋內發獃。

    見李照出來,秦艽清了清嗓子,問她:「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松無恙出去找你了你知不知道?看你帶那麼多人回來,可沒瞧見松無恙啊。」

    「她在武川。」李照嗯了一聲,說:「這回我過來,一是想提前把同昌這些廠子都給完善,二就是想要你幫我檢查一下我的身體。」

    李照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日日地發生變化,但她無法說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變化,也不清楚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柳名刀一聽,臉色登時就變了,連忙拉著李照的手臂,追問道:「怎麼回事?哪兒不舒服?」

    秦艽隔著柳名刀伸手搭在了李照的手腕上,指腹一搭,目光古怪地上下掃了李照幾眼,說:「好得很,你這脈象強勁有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他們三人邊走邊說,往樓下去了。

    辛夷翹著雙腿坐在客棧大堂的櫃檯上,目光在看到李照之後,一下子亮了起來。她從櫃檯上一躍而下,笑眯眯地跑過去,繞著李照轉了一圈,口中說道:「我們許久不見了!阿照短髮的樣子也是十分可愛,沒想到阿照這麼厲害!我可想你啦。」

    她笑起來的樣子叫李照心中一暖。

    「辛夷倒是變了。」李照回以微笑,說:「變成大姑娘了,看著黑了不少,在同昌十分勞累嗎?」

    「師父把二師兄也接過來了,城中不是不勞者不食嗎?為了二師兄的份,我也該好好做工才是。」辛夷一臉驕傲地說著,「元胡師兄都沒有我做得多呢!小師哥也是!」

    秦艽抬手摸了摸鼻頭,怪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可不用做工,這是奕竹說的,我負責城中醫館籌備就好了。」

    「略。」辛夷吐了吐舌頭。

    柳名刀哈哈笑了一聲,沖著辛夷鼓著掌,說:「辛夷姑娘的確厲害,城裡好些男人都比不過辛夷姑娘。聽說,西門在城郊建的那個大水車,你幫了大忙啊!」

    說到這個,辛夷來了興趣,拉著柳名刀到一旁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

    李照與秦艽繼續往客棧外走。

    他們兩人邊走邊說,走半道后,李照瞧見了遠處推著渙生過來的鈴鐺,便連忙朝鈴鐺和渙生招了招手。

    「姐姐。」鈴鐺走近了之後,說道:「我正要帶著渙生哥哥去報道呢,聽說城裡都是要實名落戶的,去晚了怕是要耽誤到天黑了。」

    渙生手裡握著個帕子,時不時會掩著口鼻咳嗽幾下,但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

    「這孩子就是你剛才跟我說的,患有癆病的?」秦艽背手俯身看了看渙生,隨後伸手,示意渙生見手送過來。

    即便是不認識秦艽,渙生也能從面前這人身上的那股揮散不去的葯香中分辨出他的身份。故而渙生乖巧地將手伸出去,搭在秦艽的掌心上。

    李照聽過很多人對渙生的病下診斷,所以在聽到秦艽說出同樣的話時,既沒有什麼對渙生病情的遺憾,也沒有什麼對秦艽醫術的失望,只是波瀾不驚地說道:「起碼他往後只要安心休養,也能再活上幾十年不是?」

    「的確。」渙生收回手,撓了撓他那一頭亂毛,第一次對李照袒露出燦爛的笑臉,「我以為我這一輩子,會平庸至死,見到姑娘你之後,我才明白我此行的意義。」

    「你倒是看得開。」秦艽語焉不詳地說了句,抬手枕著頭往前走去。

    鈴鐺連忙推著渙生跟上,走了幾步之後,扭頭看停在遠處的李照,困惑地喊了一句姐姐后,問:「你在看什麼?」

    李照站在原處,仰著頭看著天上。

    夕陽的餘暉一點點漫上了同昌的天空,萬里無雲,該是一個好天氣。

    然而李照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極其明亮的黑色耀斑,她原本以為是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但在細細看了幾眼之後,猜測那應該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東西。

    黑色的耀斑出現了一會兒后,閃爍了幾下,消失在了李照的視線內。

    「那是什麼方向?」李照聽到自己啞著嗓子問道。

    秦艽回身順著李照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說:「東邊,怎麼?今日西門好像是去東邊監督冶鍊去了,你想去看看?」

    一聲口哨自李照口中發出。

    聽到號令的丹頂鶴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李照頭頂,明明是一隻優雅的鶴,轉瞬間收翅螺旋落地時,卻帶起了一股暴戾的旋風。

    「組織起守衛,喊回城外的人。」李照只吩咐了這麼兩句,就扶著丹頂鶴的脖子扶搖直上了。

    出現黑色耀斑的方向有什麼?

    是裴朗明,

    還是那個九十四所說的監察?

    李照不敢託大,尤其是現在有無數的人的性命交付到她手上的時候。

    ——

    頭頂的太陽一點點落下了山,西門揉了揉脖子,推著賁君往同昌的方向一邊走,一邊對身後的工人們喊道:「傢伙事可不能落下了,同昌雖然安全,但如今名頭越來越大,少不得有流寇盯上。」

    西門其實是一個活得十分嬌貴的人。往常,這種推著賁君的活可輪不到他來做,無奈眼下婢女都沒帶來同昌,洛姜和宮靈又去了尚安,便也就只剩下他了。

    「師父是不是累了?」賁君細聲細氣地問道。

    「累什麼累?師父不累。」西門雖然嬌氣,但好面子也是實打實的,根本不願意在徒弟面前露怯。

    賁君聞言,掩嘴一笑,說:「師父您到了同昌之後,感覺心情好了許多呢?真好。」

    「好嗎?」西門嗤笑了一聲的同時回頭瞧了一眼後頭看著鐵器跟上來的工人們,隨後繼續說道:「也是,起碼在同昌,看到的人都還是人。」

    亂象可不是最近才有的。

    黔中道因為有張敬忠的兵,在起初是沒怎麼受到流民攻擊的,然而亂子一大,就算是張敬忠也有些吃不消了,漸漸地就退守了起來,不怎麼主動去跟那些流民交手。

    流民嚒。

    都是得寸進尺的。

    一見張敬忠這且退且守的慫樣,也就更加過分的攻城掠地了。

    千巧門在豐都城郊的西嶺山,雖然他們仗著奇巧淫術而沒怎麼受到過張敬忠或是流民的侵擾,可他們有眼睛,能看到,也能感受得到普通百姓到底活得有多麼地艱難。

    所以西門一直在盡自己所能地幫助山門腳下的百姓,他允許弟子們下山幫人,甚至於,自己時常也會去做點什麼,以告慰他心中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同情心。

    直到有一天——

    豐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張敬忠手底下的幾個將軍被打得往北處逃竄,直接將十幾座城池拱手讓給了驅兵過來的流寇們。這些流寇看上去是各為其主,可卻互不干涉,彷彿是冥冥中遵循著什麼規矩。

    當時,西門面色發白地站在已經化成廢墟的村落前,他偏頭看了一眼身邊已經泣不成聲的洛姜,心頭的酸澀轉眼間就被他給憋了回去。

    「哭什麼?起碼我們已經做我們能做的。」西門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轉而寬慰洛姜。

    洛姜扯著袖子擦著眼淚,哽咽道:「師父,只是給他們糧食不夠——」

    不夠。

    遠遠不夠。

    西門擰著眉頭看著這滿地焦屍,回答洛姜道:「的確不夠,聽說長安城附近出現了一夥義軍,他們和尋常的流民叛軍不太一樣,我已經決定去看看了。」

    只是這一趟最終是沒有成形的。

    薛懷和秦艽在西門要出髮長安之前,日夜奔襲,及時攔截住了他。

    「大人,天上有什麼!」

    工人的喊聲拉回了西門的思緒,他下意識拉著賁君停下,抬眸去望,正好與從天而降的李照對上了視線。

    「你是——」西門遲疑了一下,沒認得出來面前這個一頭亂糟糟的短髮的姑娘是那幾位沁園幹事嘴裡時常提到的李照。

    「我是李照。」李照翻身下了丹頂鶴,嘴裡說著,眼睛則是看向了後頭,「你們是從冶鍊廠回來的?可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或人?」

    西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說:「今日冶鍊廠很太平,出工時間是正常結束的,李姑娘想知道些什麼?」

    李照垂眸落在西門身前的這個姑娘身上。

    圓臉,月牙眉,櫻唇。

    以及盲眼。

    是千巧門內門排行第三的那個叫做賁君的姑娘。

    確認了賁君的身份之後,李照的目光從賁君那略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一路往下,看向了她交錯著擱在膝上的猝然收攏的手指。

    「我收到線報,說是東邊會有敵襲,西門先生不如再想想,今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李照抬手摸了一把丹頂鶴的羽毛,讓丹頂鶴原地待命,自己則是邊說邊往西門那邊走去。

    只是她這話雖然是在對西門說,但審視的眼神卻是故意落在了賁君身上。

    賁君能敏銳地感知到李照的視線。

    頂著李照這能穿透人心的視線,賁君僵著背,嘴唇翕闢數下,隨後搶白道:「李、李姑娘,你這話說得……難不成是在懷疑我和師父騙你?說沒有異狀,那就是沒有異狀……」

    「賁君……」西門驚訝於慣常不喜歡說話的賁君突然間說了這麼長一段,而且還是用十分沖的語氣和一個並不認識的人去說。

    見賁君這樣,李照基本可以確定她絕對知道些什麼。

    於是,李照笑了笑,抬眸對西門說道:「西門先生帶著工人們先回去吧,我和賁君姑娘聊聊,如何?」

    聽上去是李照在與西門打商量,可實際上她那笑完的臉上只剩下了森冷。

    西門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自己腳底往頭頂沖,他剛要拒絕,就看到眼前白光一閃,那位從天而降的李照姑娘就已經拔出了她背後的那柄黑色長劍。

    「我向你保證賁君姑娘的安全,這是我的承諾。」李照的劍並沒有指向西門,而是劍尖點地,戳出了一個不淺的土坑來。

    「李姑娘,你想問什麼?」西門自然是不可能放任李照與賁君私談的,尤其是在李照表現出不善之後。

    可惜李照並沒有什麼耐心去好好和西門說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有什麼在躁動著,提醒著她,那個東西近了。

    什麼近了?

    是什麼?

    李照的鼻息粗重了起來。

    其後,她眼眶發紅地看著西門,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現在帶他們走,我能保證將賁君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但是你要再多說一個字,我不介意先殺了你。」

    壓不住的暴戾讓李照通身帶著一種殺氣。

    西門還想要說什麼,賁君卻是吞了吞口水,趕忙開口:「師父,李姑娘既然這麼說了,您就先帶宮人們回去吧,她不會害我們的。」

    後頭的工人們哪兒見過這個架勢,連忙一窩蜂地過來把西門給架走了。

    等到人都走了,賁君這才揪著裙擺,抬頭對李照說道:「我想,李姑娘你說的是它吧。」賁君並看不到李照,但她說話時朝向的地方,卻精準地找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李照。

    躺在賁君掌心上的,是一塊灰白色的骨片。

    李照沒想到讓她如臨大敵的居然只是義體的碎片,當下愣住了,好半天沒有回神。

    「李姑娘……?」賁君感覺到了周身氣氛的凝滯,有些疑惑地喊了她一聲。

    正當賁君要繼續開口時,突然間四周地動山搖了起來,林間簌簌作響,狂亂的風在一瞬間鼓到了李照和賁君的面前。

    「抱緊!」李照揪著賁君的衣服將她往丹頂鶴的方向甩去,同時接過她掌心的那枚碎片握緊,另一隻手則挽著劍花看向風來處。

    天邊最後一抹橙黃消失。

    呼——!

    一陣猛烈的颶風呼嘯而來。

    李照震驚地仰頭看去。她看到一隻巨大無比的黑色鯤鵬從頭頂呼嘯而過,那陰冷到極致的氣息轉眼間就將她給籠罩了,刺得她渾身如刀削斧砍般疼痛。

    然而當她回身去看後頭的丹頂鶴與賁君時,卻發現賁君安然無恙地坐在丹頂鶴身後,除開有風撩動她的裙擺外,似乎沒有別的不適了。

    下一秒,鯤鵬的翅膀從丹頂鶴以及賁君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這東西是沖我來的。

    李照立刻明白了這一點。

    沒了顧忌之後,李照便躺平了,不再掙扎。

    就在李照真躺下的時候,那鯤鵬忽然將像是被壓縮了一般,不斷收縮,最終化成了一個幾乎只有李照巴掌大小的樣子,懸浮在李照頭頂。

    「你想做什麼?」李照齜牙咧嘴地問道。

    她並沒有指望這東西給出任何答覆,所以在聽到回答時,瞳孔都放大了。

    「我來殺你。」

    那隻變得十分嬌小的鯤鵬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看李照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鯤鵬嘎嘎笑了兩聲,問道:「你不怕嗎?我是知北游派來殺你的。」

    「你說謊。」李照闔眸輕吐一口氣,肯定地說道。

    先不說知北游派人殺執行者這件事有沒有可能,光是知北游會在任務時間搞這麼大動靜,就一點合理性都沒有了。

    知北游向來自詡隱秘,正義。

    所以即便真的是要處理李照這種不守規矩的執行者,也不可能是用這種法子。

    鯤鵬見李照不信,無趣地嘁了一聲,說:「好吧,我只是一個投影,殺不了你。但……我的確是要來殺你的,只不過是先嗅到了你義體的信息,過來看看你罷了。」

    「你是知北游的人,還是與裴朗明狼狽為奸的人?」李照問道。

    這下輪到鯤鵬啞口無言了。

    畢竟,鯤鵬可沒見過面對自己這樣虛張聲勢之後,還能鎮定自若地思考的人。

    沒等到鯤鵬回復的李照輕笑了一聲,旋即睜開眼睛,連蒙帶嚇地說道:「我猜你是裴朗明的倀鬼,怎麼?綁了九十四還不夠,還要親自上陣把我處理了?難道你們不怕我回到知北游后,將所有的事情上報到中央主腦嗎?!」

    說話間,李照額角細細密密地漫上了一層汗珠,她身體里的疼痛有一半是來自義體與載體的融合,剩下那一半則應該是拜面前的這隻鯤鵬所賜。

    但只是疼痛,又怎麼可能叫李照屈服?

    找回記憶之後的李照,最不怕的,就是疼。

    鯤鵬憤怒地撲閃了一下翅膀,因它翅膀而帶動的氣流打進李照的身體之後,疼痛就加劇了。

    「李姑娘……你還好嗎?」

    遠處丹頂鶴背上的賁君有些擔憂地高聲問道,她目不視物,故而只能模模糊糊地聽到李照說話的聲音,卻不知道李照遭遇了什麼。即便是這樣,賁君通過這四周的狂風,也還是嗅到了一點不對勁的氣息。

    李照咽下幾乎脫口而出的慘叫,仰頭朝後喊著:「回去!不用管我!」

    丹頂鶴在獲取了指令之後,立刻就動了,振翅帶著賁君往西門和工人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不光是你,連P那傢伙我也會一起給殺了,省得麻煩越滾越大,到最後連我都收拾不了。」鯤鵬一點兒也不忌諱將自己的計劃說給李照聽,因為在它看來,任務位面中擁有絕對許可權的自己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李照聽到鯤鵬尾音中的冷笑了。

    從這一聲冷笑中,李照窺得那麼一點叫她渾身發冷的事實。

    鯤鵬嘴裡的殺,可能並不局限任務位面的死亡,更大的可能是指知北游里的主腦解體。

    「你如果殺了裴朗明,這個任務結束之後,一切信息會自動傳回中央主腦,到時候你就完了。」李照有意試探。

    「套我的話?」鯤鵬繞著李照的臉飛了一圈,翅膀啪啪地甩在李照的臉上,「省省吧,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讓這個任務位面的信息完整地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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