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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377 不幸的人往往有著各不相同的不幸字體大小: A+
     

    丁酉海說完之後,他們來時方向的荒林里便慢悠悠地走出來了一群人。這群人帶著三兩支火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穿得也是匪氣十足。

    來尋仇的?

    倒也是動作很快。

    李照如此想著,側頭踮腳越過丁酉海數了數,發現也就二十多個人之後,便放下了按在刀上的手,慢吞吞地轉身,推著於迅那幾個孩子往裡走。

    關叔本是有些惶恐的,但見李照這一副輕鬆的神情,便也只能連忙朝身後眾人擺了擺手,讓他們趕快躲好。

    陳秋福走幾步就回頭一下,眼神一直緊鎖在丁酉海身上。

    「別看了。」李照抬手揉了一把陳秋福的頭,無奈道:「他的刀你是不能學的,等你去了同昌,我可以給你找別的老師。」

    聞言,陳秋福點點頭,卻沒有馬上回頭跟著李照走,而是又看了幾眼。

    「那個大爺一個人能行嗎?」於迅雖然已經見識過了丁酉海的厲害,但一下子看到這麼多山匪出現,雙腿還是有些打擺子。

    「能行。」李照挑了處空地站著,一手搭在陳秋福的頭上,一手搭在於迅的頭上,說:「海叔的狂刀獨步天下,鮮少能有敵手,想這種不通武道的山匪,縱然人多,也無法以量取勝。」

    「就是你小子殺了我兄弟?」

    前面領頭的漢子滿臉青色文身,上半身只穿了層露胸的半臂麻袍,臉上蹬著草鞋,說話時右眼不斷地眨著。

    他本身想著放一段狠話,然後再以多欺少地動手。

    誰成想——

    當!

    寒芒在夜色中一閃而過。

    這群人手中所舉火把的火苗因此而搖晃了幾下,等到光亮重新穩定時,丁酉海已經殺到了他們跟前。

    所有的孩子都被大人悄摸摸地領了回去,各自尋了處土包藏身,只有於迅和陳秋福始終跟在李照身邊,縱然手腳已經嚇得發冷了,也沒有避開一眼。

    「雖然不能學,但可以瞧瞧高手在對陣時是怎麼應對的。」李照非常閑適地開始解說:「阿福你看,你海大爺這一招提撩之後要接的就是折臂后掃,如此便能將身後眼睛所看不見的地方防守得當,此時若是——」

    正說著,有個蠢笨的山匪就已經舉著刀朝丁酉海的背砍過去了。

    在外行人看來,丁酉海此時後背正是空門。

    丁酉海在察覺到勁風之後,折臂朝後一掃,手中掄著寬刀轉了一圈過後,就將那個想要在背後偷襲的山匪給砍成了兩截。

    赤色染紅了周遭的枯樹,這些浴血的枯樹在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十分詭異的波光粼粼來。

    山匪們從一開始的胸有成竹漸漸地就變成了驚恐,有人想要逃,卻不及丁酉海的狂刀之快,撤退的步子剛邁開,便已經被抹了脖子。

    那個滿臉是青色文身的漢子倒是有幾下子,他舞著朴刀接了丁酉海兩刀,眼看著自己雙手虎口已經開裂淌血,當機立斷便抽身逃了,一點兒也不給其他嘍啰跟上的機會。

    「想跑去哪兒?」丁酉海陰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掠身平地而起。他雙腳連踏在數個嘍啰頭頂,踩得這幾個嘍啰腦漿迸裂之後,翻了個筋斗落在了那漢子身前。

    「你,你,你!」漢子咽了一下口水,眼瞳中一片血絲,「好,是我今日看走了眼,不自量力送上了門,還請閣下看在我老大——」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那鼓著眼睛的頭顱就已經滴溜溜在地上轉了。

    李照垂眸看了一眼兩個被嚇得哆嗦個不停的小孩子,嘆了一口氣,說:「若是害怕,便不用看了,膽子並不是靠看就能練出來的,最重要的是決心。」

    「殺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難的是如何在殺人之後,說服自己的心,既不為它戰慄,亦不為它興奮。」

    「因為殺戮帶來的快感往往會讓人毫無察覺地沉湎其中,若是不看重生命,等到發覺自己深陷泥沼時,就已經無能回頭了。」

    「而若是始終戰戰兢兢,那麼你做不到再拿起刀。」

    說著,她舉目去看遠處已經殺成了一個血人的丁酉海。

    作為狂刀,丁酉海從沒有一刻辱沒過這個名字,但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好名聲。李照不知道丁酉海的刀下死過多少無辜的人,但李照希望此後丁酉海的刀下都是該殺之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種事,她並不相信。

    她只是想帶著能走回善終這條路的人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贖罪的事。成佛?她自己尚且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又豈能渡人成佛?

    於迅似懂非懂地聽著,爾後問道:「小照姐姐,你殺過人嗎?」

    李照非常誠實地點了點頭,回答他說:「我第一次殺人時,害怕得都快要吐了。但那次的殺戮是我自己的軟弱造成的……那些人雖然是想要害我,但也是我給了他們機會,才讓他們生出惡念來。」

    「小照姐姐是好人,好人殺的,就肯定是壞人。」身後跑出來的荀孝擠到陳秋福與李照身邊,仰著頭對李照說道。

    他懷裡抱著個看不大清是什麼的陶偶,在李照轉眸看向他時,連忙將陶偶舉了起來,「這是我娘在家裡捏的,她剛才吃了東西,精神頭好多啦!謝謝小照姐姐!」

    泥巴色的陶偶看著不太好看,但拿近了,便可以清楚地看到陶偶上的五官。

    這捏陶偶的人手藝不錯。

    李照想了想,收了陶偶后,對荀孝說了句謝謝,隨後便撐著膝蓋俯身問他:「你娘經常會給你捏偶人嗎?」

    荀孝點了點頭。

    要是在以前,娘親捏的偶人還能賣錢。

    可惜現在的人大多都吃不飽,誰還會有心思去買幾個不能吃不能用的偶人?

    他的鼻頭有些發酸。剛才他帶著食物回去時,娘親甚至都沒看食物一眼,只是一個勁地抱著他哭,眼淚暈了他一肩。

    如果他跟著小照姐姐去了同昌,就不用他每天找食物找到夜裡,也就不用讓娘親一個人守在黑漆漆的屋子裡干著急了。

    想到這兒,荀孝伸手扯了扯李照的衣擺。

    「怎麼了?」李照問道。

    荀孝深呼吸了一口氣,睜大眼睛跟報菜名似的說道:「我也會捏偶人,我讀過三字經,讀過千字文,爹爹教過我算術,所以我也會算賬……我還會摸魚、摘果子、挖草藥……」

    我會的可多了,你可不可以帶我走?

    他那圓溜溜的眼睛里閃爍著渴望。

    前頭還在慘叫連連,血肉橫飛,李照知道自己不該笑,但她還是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接著,她有些憐愛地摸了摸荀孝的頭,安撫道:「在你給你娘親送飯的時候,關叔就已經答應了我。所以別怕,你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帶著你娘過上好日子的。」

    「真的?!」荀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李照,繼而扭頭去看關叔,在關叔和藹地點了點頭之後,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一旁的於迅連忙用髒兮兮的手背去給他擦眼淚,嘴裡哄道:「阿孝不哭,咱們這是要去過好日子,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的。」

    幾炷香之後,遠處林子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既然是遲早要上門,丁酉海也就沒留手,一個不落地絞殺完了。

    他滿身血氣地走回來,還沒開口和李照說話,旁邊兩股戰戰的陳秋福已經直挺挺地沖著他跪了下去。

    不僅跪了。

    陳秋福雙手撐地,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其後大聲喊道:「師父,我想跟你學刀。」

    這孩子是完全沒有把李照的話聽進去。

    李照嘆息一聲,正要俯身將陳秋福給拉起來,卻聽得丁酉海說道:「我師從伏羲宗宗主孫月,刀名為狂刀。學此刀之人,十中有七內息紊亂、走火入魔,餘下三成中,多數暴斃。如今乘孫月之狂刀者,只我一人……」

    「我不怕!」陳秋福抬起頭,攥著拳頭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刀太強了。

    陳秋福明白此時的自己很弱小,也明白小照姐姐說他可以通過學習去報仇是真的,但他等不了那麼久了。

    他一直在騙別人說玲姐是不小心摔下了山崖,然而這又何嘗不是在騙他自己?現在坦白了玲姐的死因,他再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那時的懦弱與膽小。

    當時他要是跟著出去了,即便是死,也是無悔的。

    「海叔。」李照喊了他一聲,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易給出承諾。

    丁酉海瞭然,斂眸轉身,沒再理會陳秋福。

    後頭突然衝出來一個跛腳的男人,神色畏縮地將陳秋福給拉到懷裡,強行帶著他往後退,口中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我找了你一晚上,你跑這兒來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家?啊!」

    他一邊罵著一邊同邊上的關叔道:「勞煩您管著了,我這就帶他回去。」

    全程,男人都當李照和丁酉海是不存在的一般,連眼神都沒有給過去半點,顯然是不想招惹上麻煩。

    關叔負手過來,清了清嗓子,說:「陳祥啊,剛才我已經同這位貴人商量好了,我願意跟她一道兒去同昌落腳,至於你們其他人,我不會勸你們跟著,也不會阻止你們留下。」

    叫陳祥的男人愣了愣,臉上的神情由愕然轉向震驚,再轉成了憤怒。他一手死死地鉗住住陳秋福的雙手,一手捂著陳秋福的嘴,大聲斥責關叔道:「你是上了年紀昏了頭嗎?他們這群人有幾個好的?都想著拿我們當糧食!你要是跟著她走了,後腳就得下去和你那兒子孫女團聚!」

    被如此指著脊梁骨咒罵,關叔卻沒有與他一般計較,只是苦笑了一聲,說:「是,若真能與我兒子孫女團聚,也算是幸事了。」

    「你——」陳祥竟沒想到關叔變得如此消沉了,他漲紅著一張臉,你了半天,沒能把餘下的話說話。

    他不說,關叔卻是繼續在說了。

    「陳祥……我知道你是對你媳婦和小女兒的死懷恨在心,但這位貴人的確是好的,她能助我報仇,我便是將這條命送到她手上,又有何妨?」

    陳祥愣了愣,鉗著陳秋福的手不自覺地就鬆了。

    陳秋福狠狠地咬了一口陳祥的手掌,甩開他就往李照身邊跑,待到藏在李照背後,才探了半個腦袋出來對陳祥喊道:「我要跟著小照姐姐去殺妖人,殺都崩嶺的壞人!爹你要是不敢去,你就藏在這兒好了!等殺完了他們,我可以回來陪你!」

    「你,你們!」陳祥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他喊了兩聲,而後有些出神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掌虎口上的牙印,粗糙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了一下,眼眶微紅。

    關叔知道陳祥苦。

    如果說關叔驚聞兒子與孫女的噩耗是一種撕心裂肺,那麼陳祥親眼看著媳婦與女兒被那群都崩嶺的惡鬼分食,便是甚於百倍的痛苦了。要不是當時有妖人的馬車經過,已經被吊著上了沸水鍋的陳祥就已經成了亡魂了。

    只是雖然撿了一條命回來,他被吊著的那隻腳卻因為長時間的捆綁而壞事,從此變成了一個坡子,稍微重一些的活都幹不了了。

    「陳祥,剛才都崩嶺的匪徒過來,是貴人們親手將他們給剷除了。」關叔上前幾步,厚重的手拍在陳祥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此,你還覺得他們是圖咱們這幾條爛命嗎?」

    李照沒想著插嘴,也沒讓丁酉海插嘴。

    等到關叔召集了整個寨子的人,將眼下的情況闡明之後,她才走到關叔剛才站的地方,拔高聲音說道:「正如我對關叔承諾的一樣,諸位去了同昌城,將來便是沁園的一份子,只要不是作姦犯科者,我沁園必定會給你們一方樂土,讓你們衣食無憂,不必藏身於黑暗之中,整日為一日三餐以及項上人頭戰戰兢兢。」

    到最後,自然是同意的占多數,少數那些害怕不敢離開的,也在周圍的人勸說之下點了頭。

    丁酉海粗略地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壓低聲音對李照說道:「這些人看上去都有些過於瘦弱了,當真能用?」

    「能在虎狼環伺中恪守已道,守望相助的人,起碼是可以被教化、被培養的人。」李照單手抱臂,帶著些微的笑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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