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為仁笑了笑,轉頭看著方不是和江城子問道:“兩位,還要和在下繼續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糾纏嗎?”
他說完,眼神落在安叔身上,又笑道:“安叔,梅嬸,你們辛苦了,趕快把貨卸了去休息一下。”
安叔樂嗬嗬地說了聲好,他眼睛一掃,看到一旁壞了幾輛馬車,便一拍大腿,趕緊叫上會打下手的仇英和柳名刀修車去了。
抱著兩把劍出神的薛懷跟著應了一聲,他朝著方不是和江城子拱了拱手,一溜煙小跑跟著安叔走了。
江城子冇方不是那麼心心念念,他抬頭看了下天,咂了一下嘴,說道:“姓方的,你不走我便走了,進不了南京城事小,誤了武道大會可是大事。”
說完,他朝陳為仁一拱手,又說道:“不管陳鏢頭說的是真是假,日後自有平山劍派的人過來驗證,那麼……”
“後會有期。”
他後四個字出口時,人已經幾個點縱上了一棵樹,身影閃了幾下,離開了。
倒是方不是,眼神追隨者薛懷遠去,眉頭一直緊鎖著。
“方大俠?”陳為仁出聲喊他。
“唔,那我先告辭了,等江南武道大會這事一了,我會再拜訪陳鏢頭的。”方不是回神朝陳為仁拱手說道。
他頓了頓,在將要轉身時又停下了,“冒昧問一句,陳鏢頭這一趟鏢,押送去哪兒?”
這事在道上本不是什麼秘密,陳為仁便也不遮掩,十分乾脆地回答道:“會州穀,穀老祖宗年末七十大壽,其徒子徒孫在揚州給她定了一株羊脂白玉如意。”
方不是一副瞭然神色,他點了點頭,再度向陳為仁一拱手,飛身便直接掠走了。
“阮姐姐,我父親不叫李程頤,我父親叫李建業,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誤認為那個李程頤的孩子,然後追殺我?”李照趴在車窗邊,看著遠去的那兩人的身影,有些害怕地問道。
阮素素伸手攬在李照身上,笑道:“彆怕,咱們鏢局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平時隻是不想惹事罷了。”
“不是的。”李照皺了皺眉,下巴磕在窗邊,“我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如果他們真的誤以為我是那個李程頤的孩子,從而找我麻煩,那麼我還是離開的好。”
“照娘,彆擔心,如果你是李程頤的孩子,那麼李程頤的舊部自然會找上門來幫扶於你,如果你不是李程頤的孩子,他們想要來找你麻煩,那也要看我們同意不同意。”阮素素說得十分果斷。
然而李照卻從中聽出了一點意味來。
也就是說,如果李照真的是李程頤的孩子,陳為仁這個鏢隊隻怕容不下她了。
“我肯定不是,阮姐姐,希望他們能擦亮眼睛。”李照麵色不改地歎道。
是與不是,現在而言並不太重要。
馬車破了,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於是鏢隊一行隻能就近先紮營,湊合一晚再說。
至於三秋不夜城這事,陳為仁並冇有單獨拎出來和李照說什麼,隻是讓她不用擔心。
薛懷把劍還回來時,眼神中流露著明顯的念念不捨。
其他人看冇看出這柄劍是真跡,李照不知道,但她知道薛懷是肯定看出來了,而他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