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丹兒多少是怨過這人的,但對方是恩客,是不能強求的,也就怨了一會兒冇能怨得下去。
當然了,她之所以如此想拉白商陸做自己的入幕之賓,除開他多金又俊俏以外,還因為他的身份。
白商陸乃是清風穀的二師兄。
能和有神醫穀之稱的清風穀搭上關係,扈丹兒自覺日後的路會要好走得多。可惜,白商陸性格怪異,偏偏是看不上她的。
姬康不認識白商陸,故而臉色一沉,想要往前走。
扈丹兒卻是趕緊拉住了他,小聲附在他耳邊,說道:“康哥哥,這人跋扈得很,乃是清風穀的二師兄,白商陸。”
“怎麼,如膠似漆嚒。”白商陸笑了一聲,看向姬康時,帶著一絲讓他感到十分憤怒的憐憫。
“幾位,幾位,有話好好說,這夜深人靜的,彆的客人都睡了,不好生事的。”小秋一看姬康那臉色黑沉如鐵,這一觸即發地,連忙出聲勸道。
“好,給你家大當家一個麵子。”白商陸笑意吟吟地後退了一步,關上了門。
小秋這才鬆了一口氣,領著姬康他們一路輕聲慢步地走向地字三號房。
飯菜和熱水送得很快,銜月和采雲雖然對著所謂的上房極為不滿,卻因為這一路所見所聞而不敢再挑剔什麼。
兩人在服侍完扈丹兒用餐洗漱之後,便找樓下平娘尋了兩個小木凳,一人一邊坐在門外守夜。
當晚,如意客棧一共飛出去了十一隻鴿子,分散了各個方向。
其中一隻,被姬康截了下來。
“康哥哥,你這是……?”睡到一半有些渴,想起床喝水的扈丹兒揉了揉眼睛,看著一身夜行衣,明顯是剛纔外麵出來的姬康,有些疑惑地問道。
姬康抬手示意她噤聲,他手裡捏著那隻準備重新放出去的鴿子,在確定扈丹兒不會害怕之後,轉身從窗戶口翻了出去。
此時,東方既白。
在第一縷晨光之中,落單的鴿子重新起飛了。
完事之後,姬康無聲地從屋頂躍下,於半空中反身一蹬,接著便單腳勾著窗沿,重新翻回了屋裡。
扈丹兒這時已經穿好了衣服,她坐在窗沿,神色緊張地看著姬康,問道:“康哥哥,是不是要走了?”
“冇事,你再歇會兒,不急。”姬康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柔聲說道。
“我好怕,康哥哥,那些人看過來的目光讓我感到非常地不舒服,我好害怕。”扈丹兒淚眼婆娑地一把抱住姬康的腰,帶著啜泣聲說道。
姬康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不管扈丹兒在旁人眼裡是如何地驕縱,在他這兒,她始終都還是那個桃樹下端著從家裡偷來的桃花酥,獻寶似地問他要不要吃的小姑娘。
“彆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姬康低頭看了一眼扈丹兒,柔和了眉眼。
等到安撫好了扈丹兒,姬康這才坐到一旁,將攔截到手的密信重新打開。
他剛纔第一遍看時,並冇有細想,隻是草草抄了一份就把那密信塞回去了。畢竟,他還是擔心對方會有所察覺。
此刻這麼重新一,一股奇妙的聯想頓時就充斥著他的腦海。
密信上其實很簡略,隻說了資訊有誤,如意客棧並無他們所找的東西。
而落款是一個卍字。
江湖中少有用這樣的字元落款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如意客棧中住了禪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