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獻之聽了符綠漪的名字，忍不住更加蹙眉了。

「少主？」謀士疑惑的出聲。

「能換個人嗎？」楊獻之問道。

「那不是少主的未婚妻嗎？我聽說夫人已經跟符家提了你們倆個親事，符家對您很滿意。族長對於這樁婚事也沒有意見。」對方道。

「陽季，不瞞你說。那個符綠漪，我跟她接觸了多次，我覺得我跟她不合適。」楊獻之道。

「少主，你是個男人。你只要把自己的未來規劃好就可以了。一個女人而已。娶妻子不過是為了聯姻更加強大，可以提供助益的家族。娶妻也不過為了繁衍子嗣，難不成你還要沉浸在什麼情情愛愛之中不成？

少主你也不小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你除了是你自己，還得背負大家的期待。

不能太任性了。

再說你娶了她又如何，以後有了另外喜歡的人，照樣可以娶回家養著。」

楊獻之沉思了片刻，忽然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陽季你說的也是。」楚汐都沒有了，他又在期待著什麼？沒有了期待，娶誰也不是娶呢？

「少主你果然成熟了。」另外一謀士東郭雅菽也擼著淡淡的笑了。

「以前我有些年幼無知。」楊獻之尬笑道。

「誰還沒個少年思慕的人？沒見廣寒劍宗的那位大道之體這次也在情之一事上栽了大跟頭。少主你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徹底看來就好了。曾經的種種你就當做是紅塵煉心好了。」

關鍵是那位早已經過世。所以在東郭雅菽看來自家少主還是很容易走出來的。

「是。」楊獻之淺笑著答他。

……

仙陽城，大統領府後宅。

淳哥兒在花園裡的草地上跟一群侍女小僕追逐著玩兒。淳哥兒抖著自己都不怎麼站得穩當的小腿，不斷的在大家的逗弄中跑來跑去。

還時常發出興奮的尖叫。

楚時年回憶自己小時候，大概從來沒有被這樣被逗樂過。

好吧，他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簡單的尖叫快樂過。

似乎本能就不懂為什麼人類的幼崽能夠這樣簡單快樂。

難道他是人類幼崽之中的異類。

「時年，你在想什麼？」

桃花難得閑暇的坐在小方桌前倒茶。

楚時年笑著走到桃花身邊，就把自己剛才想過的事情說了一下。

桃花聽了就笑道「我小時候也這樣想過。為什麼我就不跟其他的小孩子一樣。我知道他們看我的時候，那種忌憚的厭惡的眼神。一開始我還是很失落的。

我也希望自己像個正常的小孩子。」

奈何她幾歲大就被自己的父親瘋狂忌憚和嫉妒了。

「我父親是一個懦弱又自卑的人。他覺得別人看不起他，又不肯明著說出來，總是暗示人家自己需要尊敬。楚妲的親娘就是投其所好，假做弱小可憐，博得了他的喜愛，讓他衝破倫常跟她生了楚妲。

生了楚妲之後，他就在悖倫尋找刺激的道路上一路不返。無論誰勸說都不成。

就算我那個爺爺警告他都不成。」

桃花很少在被人面前談論自己的前生。

因為楚汐是失敗的，雖然沒有活成一場笑話。但是對於桃花來說，那個傢伙到底還是不夠成熟，犯了很多不應該犯的錯誤。

老實說，桃花一直覺得楚汐的失敗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她在幼年的時候沒有一個好父親教導她。讓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在一個人摸索。

「我在做楚汐的時候，做過很多聽從命令違背自己的性格和理智的事情。

雖然我總說，楚家掌握在我手中。

可是我一再妥協，楚家說來本質上還是掌握在那些老人手上。

他們總有法子逼得我不得不同意他們的想法，同意他們的要求。為了他們的爛事擦屁股。

我那個時候活的很憋屈，很多時候我都想放棄楚氏，離開它。遠走高飛。」桃花十分認真對楚時年說道。

楚時年點頭「知道，我值守在你身邊的時候，經常看著你望著院子外面天空出神。有一次，天空下著雨，你就那樣怔怔的那被大風吹的飛揚紛亂的雨幕，那是我見過你眼底離意最濃的一次。

沒多久，你就把你父親身邊的幾個心腹爪牙給送走了。」

「我那個時候實在是受夠了我父親的愚蠢和攪亂。所以我跟大長老說：你若是不打算看著我弒父，趕緊把我爹給處理了，再不能讓他沒閑著沒事兒把自己的手伸出來管事。

大長老嚇得夠嗆，當天晚上就把我爹的心腹都給處置了。

從那以後他就不能隨便再調動這個，調動那個，隨便攪亂我的計劃。

其實我那個時候有點幼稚。

我就應該直接叫人把他抓起來，扔進那個荒涼的院子里，扔暗衛隔絕他跟任何人聯繫。用不了幾年讓他病逝就的了。

那樣的話大長老後來也不會認為我心慈手軟不敢動他，從而態度越發桀驁不把我當回事。」

「你那個時候才十幾歲。」楚時年無語的道。

可是我前世可是四十來年呢，整日里被那個四老頭折騰的要死要活。

後期是在我發現百花天聖經的麻煩的時候，我總覺就算是我也肯定不能安生的死。

「終究是幼稚又傻氣的楚汐。相反我喜歡做現在的楚桃花。重我醒來，就有阿爹阿娘的真心疼愛，還有哥哥姐姐們的寵愛，總覺得這輩子我才算圓滿。」

「那我算什麼？」楚時年吃醋的問。

「哈哈。」桃花乾脆起身，走到楚時年身前，抱著他的腰。「你是我的寶。」謝謝你堅持，謝謝你娶了我。謝謝你帶給我這樣的生活。「現在感覺有了你真是不一樣。所以你要一直在啊。」

「我哪裡也不會去，就一直在。一直在有你的地方。」楚時年抿嘴而笑。

問心頭愛人說我是她的寶是個什麼感受？

一朵花，倆朵花，十朵花，百千花，心花怒發了怎麼樣？

「所以你要一直留在我的眼前，一直停留在我每一次回頭望的時候，停留在我的生命之中。」桃花認認真真的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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