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腦殼越疼，姜朝乾脆直接離開。

「姜朝，別走啊，」黃小三很生氣，「你還沒跟我道歉呢！」

好端端地被罵，他真的很生氣。

聞言，姜朝直接當作沒聽到，加快腳步離開，似是身後有傻子在追。

劉安把兩人送回護國夫人府後，立刻急匆匆進京。

「聖上，姜朝和黃林來了。」

「黃樹呢？」

「黃樹沒有過來，應該還在豫南。」

聞言，姬瑄有些失望。

「只有他們倆也不行啊，黃樹才能帶兵打仗，姜朝做軍師可以，做將軍卻差了點勇猛。」

不是說軍師沒用，相反，軍師的謀略往往出奇制勝，然而，大周現在最缺的是能闖下赫赫威名的將軍。

這點，劉安也很清楚，「護國夫人明日離京，聖上若是有別的想法，最好早點說清楚。」

「明日就走？」祁庸很驚訝，「她不是剛剛醒過來？為何不在京城再養一段時間？」

「本閣倒是覺得，單論養傷，再也沒有地方比仙庄更合適，天下哪裡比仙庄更有靈氣？」

聞言，祁庸頓時噎住。

他當然知道這些，只是很明顯，護國夫人在京城養傷，做什麼事都方面，而豫南……

只憑護國夫人的陣法，她若是不想讓別人找到，真的會非常難辦。

可有的事情，除了她真的沒有第二個人能做。

想到這，祁庸立刻開口，「劉安，你能不能再勸勸護國夫人，京城這什麼藥材都有，整個御醫署隨時待命，保證護國夫人的仙體不會有恙。」

「要勸你自己勸，」劉安並沒有上當，「本來天機就不可泄露，夫人行逆天之事，已經遭反噬，本閣不能再因為這點私心強留她下來。」

聞言，祁庸頓時老臉通紅。

什麼叫這點私心？他不也是為了整個大周好。

姬瑄的臉也不是很自然，輕咳一聲后開口，「好了，護國夫人身份不同，她既然已有決定，你們也別干涉。」

「聖上說的是，」劉安笑著答應，「終究仙凡有別，咱們也不能干涉太多。」

「嗯。」

輕輕點頭后，姬瑄擺手示意劉安出去。

「主子，」祁庸很不滿，「劉安可真是狗腿子！」

他們這還沒有做什麼，這人就已經把護國夫人護上，對爹娘老子都沒這份心。

「他在警告朕呢！」

聞言，祁庸越加不忿，「他一個臣子，憑什麼敢這樣？」

搖搖頭，姬瑄沒有說話，只是眼眸越發深邃起來。

須臾，沉聲吩咐，「祁庸，備馬車，咱們去一趟護國夫人府。」

「奴婢遵命！」

又一次見到姬瑄，姜暖真的確定一件事，他這個皇帝真的很閑。

若不然，哪有這麼多時間一直往外跑。

「聽聞夫人明日離京？」

「對，」姜暖並沒有意外姬瑄會得知這個消息，只是有些詫異他會因此特意過來一趟，「聖上可有什麼囑咐？」

「西北甘丹蠢蠢欲動，似是要對大周出兵。」

聞言，姜暖獃滯一瞬，隨即釋然。

果然，天地的劫難並沒有那麼好渡過，只兩次地動並不夠。

「聖上有何指教？」

「姜娘子，」姬瑄認真一拜，「劉安說他受你指點探查的甘丹，朕想夫人對此事有所了解，想求一策渡國！」

聞言，姜暖笑容停滯一瞬，「因人而起的劫難需因人而消，大周四萬萬百姓，比甘丹多十倍有餘，聖上不比如此悲觀。」

「然，王琦的表現夫人也看在眼中，朝中實在沒有拿出手的統帥。」

姜暖也很為難，「我並不曾涉獵軍事，怕是要讓聖上失望了。」

「聽聞黃樹勇猛過人……」

剩下的話姬瑄並沒有說，有些話，點到為止最好。

明知道自己得寸進尺，一次又一次的藉助黃家的便利，然而，他卻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這種捷徑。

「若是聖上不嫌棄，讓他去西北磨練一下也無妨，」話音一轉，姜暖把醜話說在前面，「只是這小子沒見過多少血，終究紙上談兵，聖上莫要太過在意。」

「夫人放心，朕心裡有數。」

達成目的后，姬瑄沒有多留，直接離開，一路都心事重重。

「聖上，」祁庸有些不解，「現在不是挺好的？」

「結果確實不錯，但是，」姬瑄長嘆一聲，悵然開口，「之前種種收買人心之舉，盡皆白費。」

「為何這樣說，」祁庸有些不解，「奴婢看護國夫人並沒有不樂意。」

「你不懂！」

搖搖頭，姬瑄閉上眼，不再開口說話。

護國夫人府，兩人剛走，姜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這是怎麼了？」老太太很不解，「好端端的，怎麼又不高興，誰惹得我閨女？」

「姑姑，」姜朝若有所思開口，「可是因為聖上？」

姜暖沒有回答，把之前的事簡單地敘述一遍，語氣很平靜，卻偏偏讓人感覺到一種寒氣。

「娘，」黃小三很高興，「聖山如此重視二哥，這是好事啊！」

話音剛落，姜朝就輕吐兩個字，「蠢貨！」

老太太沒有理會兩人打鬧，皺著眉開口，「大周沒人了？聖上為啥專盯著咱們家？」

孫子想去西北入伍是一回事，別人追過來逼著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周又不是除了他家就沒人，有必要把吃相弄得這麼難堪？

「奶，這你就不懂了，」姜朝眯著眼開口，「單單老二怎麼可能讓聖上如此重視，他在意的是老二背後的姑姑。」

由此可見，當今已經不再滿足，想重新掌握主動權。

做法沒錯，換成他也一樣，只是落到自己身上，怎麼想怎麼讓人覺得憋屈。

姑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欠誰的，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

已經幫忙這麼多還不知足，難不成出點事就找過來？

誰欠他姬家的？

老太太確實對政治不太敏感，她雖然心裡不舒服，卻並沒有想這麼多。

聞言，臉刷一下黑了，「咋的？以後不幫都不行？憑啥？」

察覺到機會來了，老爺子立刻勸說，「我就說京城不是好地方，上上下下的一個比一個有心眼，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