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娧勾勒了一抹隨心淺笑,不顧承昀神色凝重,將承熙抓來鞍前,葇荑空握成拳覆在小耳朵上問道:“可有聽到風在流淌的聲音?”
承熙附耳傾聽微細風語,驚喜道:“有。”
顏娧將娃兒輕壓貼在飛煙長頸,等待著馬兒的心跳律動,清楚感受幾次律動後將孩子抱起問道:“不用到馬兒胸腹也能聽到馬兒心跳血流聲對不?”
承熙鮮活靈動大眼瞅著顏娧,興奮頷首答道:“嗯!”
“不論是自然或是動物,用心傾聽便能知道它們的存在。”顏娧按下承熙輕觸了飛煙緩緩移動著。
見她勾起無謂淺笑示意,兩個男人隻得默默跟上。
如願坐在顏娧馬上,他興奮雀躍問道:“梅樹不說話,小嬸嬸怎麼知道梅樹生病了?”
顏娧被一聲聲童言童語的小嬸嬸叫得打從心坎笑了笑,都忘了方纔的侵犯,自從聽完他奇葩母親的事蹟,對於這孩子心裡總有不捨。
問了他的事情那麼多次,終於出現在她麵前,能不多給他些心思?
“梅樹說話慢了些,一年隻說上幾句話,但是字字珠璣。”顏娧領著孩子走進梅園步道,輕輕攬下有數個花苞的梅枝道:
“春夏它會以果子、葉子來告訴我們,它去年秋冬過得好不好,秋冬他會以花苞、花朵來告訴我們春夏它過得好不好。
幾年前,它們告訴莊上管事梅樹果子越來越小了,莊上管事便照我的話,把不好的果子全收購酵好來等我。”
“他有好幾個花苞,代表它過得好了?”見顏娧笑著頷首,承熙又問道,“酵又是什麼?”
承昀敲了娃兒小腦袋,失笑道:“你這是想挖走小嬸嬸賺錢的秘方啊?”
捂著頭,承熙無辜抬眼問道:“這是大秘密?”
顏娧遲疑了半晌,偏頭看了這能有十萬個為什麼年紀的小娃兒,綻出瞭如冬日暖陽的淺笑道:“不算,隻是知道的人少。”
瞧著小娃兒不顧安全,回身凝望,那雀躍瞳眸,顏娧都覺著快投降了。
“酵,便是河川土壤想告訴我們的話,它們一直存在,用的方式不同地方就產生不同的東西,比如醬、醋、茶、酒都是。”顏娧在小耳朵旁細聲道,“梅莊裡的酵都是因為它冇人要,功用才更大的。”
承熙一聽興奮得整個人回頭攬住顏娧纖腰,睜大了眼睛問:“真的?”
雖然隻有六歲也是熟可忍,熟不可忍,承昀覺著額上青筋不停冒著,終究忍不下媳婦被攔腰抱的盛景而將娃兒抓回來,命令道:
“聽就聽,不準動手動腳!”
承熙一臉哀慼的伸手討抱,忽地眼角瞧見了身後向淩不置可否的神情,連忙收下肥短手臂,囁嚅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