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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樣錦 - 卷三冷吟秋色詩千首27偏執②字體大小: A+
     

    卷三 冷吟秋色詩千首 27、偏執②

    永寧十九年正月二十九

    夏小滿同學覺得自己現在跟上班似的,定時定點兒往萬祥街紀家跑,略有不同也就是今天車隊裏多了位高級領導----二夫人,又多了些慰問品----年老夫人讓給紀淙書的補藥。

    進了後堂,兩廂見禮落座,夏小滿看着那補藥從二夫人丫鬟手裏移交到紀鄭氏丫鬟手裏,只覺得是種諷刺。就是那句臺詞,“這會兒就是給俺們吃雲南白藥也彌補不了俺們心靈上的創傷”。有多少事可以彌補?有多少事可以重來。

    過了一整天,紀鄭氏似乎已經恢復平靜,臉上平平淡淡的,語氣也是正常的溫煦緩和,看不出一點兒悲痛的模樣,然笑容卻依舊有些勉強。二夫人勸她,她反勸二夫人道:“姐姐寬心,我無事,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這點子事又算得什麼。是這孽障自己惹的禍事,當他受罰,與旁人不相干。有些事,是天命啊……”

    年諒聽得不自在,告了罪起身出來,也不肯往偏廳飲茶,只在院子裏站了,瞧着枯木頑石發呆。

    其實潛意識裏,他已是將姨母當成母親的替代品,姨母在,他就不是沒孃的孩子,姨母開心,他纔開心,於是便總想着要姨母好,要姨母順心,cāo心宅子的事也好,cāo心紀家兄妹的事也罷,都是奔着這個最終目標去的。可這最終呢……?

    理智上,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怨不得旁人,有些事不能妄行。他也是沉着氣,按兵不動;但情感上,他還是無法避免的懊惱,一方面自責當初攛掇着紀淙書出去交遊,一方面爲不能立時報仇而憤懣。

    夏小滿陪着站了一會兒,只覺得寒氣從腳底往上走,上身穿得厚實不覺得,膝蓋卻是冰涼。想到年諒那腿。她忙過去勸他道:“回屋暖和暖和吧,天還冷着呢。”

    年諒搖了搖頭。沒吭聲。

    “你較什麼勁吧。你說。”夏小滿嘆了口氣,瞄了眼身後跟着地丫鬟婆子。湊近幾步,低聲道:“事已至此,你再尋思也沒用。姨夫人從頭到尾沒一句怪你的,也不怪年家,爲的什麼?一來是知道紀大爺那秉xìng,再來還不是因爲疼你?!你這凍着,再有個頭疼腦熱的,你讓姨夫人心裏多難受?”

    年諒嘆了口氣,瞧了夏小滿一眼。低聲道:“滿娘,我不是稚子。不必這般哄我。我無事,屋裏氣悶,只想這兒呆會

    “你當自己七老八十的呢?”夏小滿撇撇嘴,道:“就說你辦這事兒。要凍着咱回家凍着去。擱姨夫人這院子凍着,你凍給誰看?姨夫人想看不見都不成!你這纔是給姨夫人添堵。”

    年諒氣惱的瞪了夏小滿一眼。見她那神情,曉得是激將,只得無可奈何的低喝道:“滿娘!”

    “回屋去吧。”夏小滿拽了拽他袖子,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能勸的我都勸過了,我再說破嘴皮子也沒用。還得你自己想明白。”

    年諒挪了挪腳步,喟然道:“想是想明白了,卻還是……”他搖了搖頭,由着夏小滿扶着,轉身往偏廳去。

    走了沒兩步,就瞧見戚嫂子帶着兩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往這邊來。戚嫂子瞧見年諒在院子裏,不由一愣,忙緊走兩步過來見禮,陪笑道:“六爺怎麼這裏站着?快快屋裏請吧……”

    年諒點頭道:“透透氣,正要回屋。你這是……”因見戚嫂子一臉焦急,便是陪着笑,眉頭也扭曲着,沒全然打開,便道:“你且忙你地去吧……”

    戚嫂子福了福身,嘴上只道:“謝六爺。這是有點子事去稟夫人……”腳下已經挪了位,一句話說完,人已經出去了老遠,三兩步就帶着小丫鬟閃進了屋裏。

    年諒頓住身子,皺着眉低聲問夏小滿道:“依你看,什麼事……?莫不是表哥……”

    夏小滿嗯了一聲,道:“戚嫂子是紀大nǎinǎi的人,她這麼慌神過來,肯定是紀大爺。不過不像是醫藥地事吧,不然小韋嫂子那邊能有信兒過來。”她回頭衝茴香一努嘴,待茴香到近前,她低聲吩咐了叫她去打聽。茴香應聲去了。

    片刻,紀鄭氏帶着戚嫂子並一羣丫鬟快步從屋裏出來,見着年諒,她頓了腳,道:“諒兒怎地這邊站着?多冷的天兒!快屋去!”語氣已是十分焦急。

    年諒忙道:“外甥這就進去,姨母勿需擔心。”

    紀鄭氏點了點頭,只道前院去一趟,少一時過來,也沒顧着瞧着年諒進屋,就匆忙走了。

    她們前腳纔出去沒多一會兒,茴香後腳回來了。之前沒少跟着夏小滿往萬祥街來,她也是裏裏外外混了個臉熟,臉熟就是好辦事,幾句話就從人口中問出原委。

    “回爺、姨nǎinǎi地話。”茴香近身低聲道:“紀家大爺一早起來就在書房練字,紀大nǎinǎi百勸不得,紀大爺惱了,便把自己閂在書房裏……”

    年諒和夏小滿異口同聲奇道:“練字?!”

    案臺上、地上,鋪天蓋地的紙張,其上字跡七扭八歪,墨汁淋漓,幾乎辨不出寫的什麼。

    紀淙書沉着臉,左手持筆,瘋狂地寫了一張又一張。

    左手哪慣寫字?字跡稍有扭曲,或是手顫滴了墨污了字,紀淙書便喝令書童棄去那張,重新鋪紙,鎮紙壓好,筆端舔墨,咬牙再寫。

    伺候筆墨的兩個小書童鋪紙研墨的手都微有些抖了,不知道主子爺這是賭氣,還是癲狂。任主子nǎinǎi在外面怎麼哭喊,都無動於衷,眼裏便只有這紙,這字。

    門外又響起紛雜的腳步聲和丫鬟們地問好聲,紀戚氏也止住哭聲,泣然道:“夫人……”

    屋裏兩個小書童相視一眼,都鬆了口氣。夫人來了,爺該好了。

    紀淙書卻恍若未聞。幾筆又寫廢了一張,低聲喝道:“換紙。”

    換紙的小書童略一遲疑。勸道:“爺。外面……”

    應時的,響起拍門聲。納福地聲音傳了進來,她道:“大爺,夫人過來了!”

    紀淙書仍是不理,撇過頭,紅着眼睛瞪那換紙書童,大聲喝道:“換紙!”

    那小書童嚇得一哆嗦,縮了縮脖子,連忙抽了那寫壞的紙來,丟到地上。然後鋪上新的。很快,這又廢了一張,他手極麻利的,再換。再寫,再換。

    書房外拍門聲漸大。紀鄭氏也厲聲喝道:“淙兒。把門打開!”

    換紙的小書童鬢角汗也下來了,趁着主子全身神寫字。衝對面研磨地書童使勁擠了擠眼睛,向門那邊一揚下巴。研磨地書童臉上也扭成一團,擠着眼睛,衝着自家主子直咧嘴,示意自己不敢。

    書房外已是在砸門,片刻又響起一片問好聲“六爺……”,而後年諒地聲音響起,道:“表哥準備將姨母都拒之門外麼?!裏面誰伺候呢?還不過來開門?!”

    換紙地書童使勁跺跺腳,趁換紙的空兒直衝對面做殺雞抹脖子狀。那研磨書童猶豫了下,門外實在喊得兇,又因見年六爺地管家這幾rì在這邊打理事物,規規矩矩井井有條,比家裏的管家不知道強上多少倍,便曉得六爺御下極嚴,這會兒聽見六爺過來了,喝問屋裏伺候的人,心裏也是怕了,抽冷子見主子爺沒注意他,輕輕撂了手中的墨塊,躡手躡腳往門口走。

    換紙書童心裏這個恨,嫌他愚笨,忍不住使勁伸伸脖子,讓他快些,然他那邊剛快起來,紀淙書這邊又廢了一張紙,低喝換紙。換紙書童只顧注意着那邊,聽了這邊主子喊了,才忙不迭伸手。

    紀淙書因他鈍了,皺着眉一擡頭,剛待訓他,正看見研墨書童往門口奔,他大爲惱火,揚手把筆朝那書童摔了過去,罵道:“混賬東西,你哪裏去?回來研墨!”

    那書童已是快到門口了,跑都跑了,左右都是挨罰,回去了挨兩面主子罰,開了門只挨自家爺罰,他哪裏還會回去?那筆可不是飛刀,他怕個什麼,況且又沒砸着他,他緊着兩步過去開了門,垂手站到門邊。

    紀鄭氏扶着紀戚氏的手快步走進來,又氣又急道:“你混鬧些什麼?爲娘昨rì與你說的話你都拋到腦後去了不成?!”

    紀淙書見母親進來也沒動地方,臉sè由青轉紅,眼底滿是血絲,幾yù癲狂,咬咬牙,又去筆架上抓筆舔墨,照舊往紙上去塗,口中只道:“母親豈不聞前朝魯義勳、黃銀、楚郎中皆是左手能書?前人能,兒子也能!”

    紀鄭氏已到了案邊,一拍桌子,氣惱道:“昨rì怎生與你說的?你怎生答應爲孃的?”說着搶步過去奪他的筆,罵道:“孽障!大夫叫你平心靜氣好生靜養,你還這般爭強,你那身子骨不要了?!”

    紀淙書死也不肯放手,緊緊攥着筆,伸高胳膊躲閃着,筆頭甩甩點點,案上袖上墨跡斑斑,他紅着眼,瘋魔一般,只道:“母親放手!兒子定能練出左手字來!”

    紀鄭氏拽着他地袖子哪裏肯放?只罵道:“孽障,爲孃的話都不肯聽了麼?把筆給爲娘!”

    一干人忙過來扶這個,拉那個,一時亂成一團。

    本站在門口的年諒見了,忙推身邊的夏小滿,急聲道:“快去照看姨母!”

    方纔他聽了茴香回話立時就要跟着過來,夏小滿緊着勸他道:“這是姨夫人家務事,咱還是別管了。不然姨夫人那邊面子上也下不來。”

    年諒猶豫了一下,卻道:“表哥至孝之人,應當不會做什麼忤逆之事。只是他xìng子執拗,實怕他說些什麼讓姨母傷心,咱們還是去勸他一勸……”

    夏小滿無奈,只好跟着他過來了。

    因過來後,紀鄭氏臉sè確實不大好看,年諒心下知道唐突了,也不敢言,叫開門也就沒跟着進去。但來都來了,又實怕表哥出言不遜讓姨母傷神。便就不肯走。只悄悄在門口站了,瞧瞧再說。然待見了那滿屋子的紙。再聽紀淙書那要用左手寫字之言,他心裏極是酸楚,他也曾寒窗苦讀,也曾嚮往過金榜題名,最是理解學子心態,他是身子弱不得已放棄了,真是自己原因,便也沒甚可氣可惱了,偏紀淙書是飛來橫禍……

    他嘆息不已。本想拉着夏小滿走了地,忽見表哥與姨母爭執,心裏一急,便想着往前去趕拉開兩人,然腿卻不行。身子一趔斜。他忙扶住門框,又推夏小滿去幫忙。

    夏小滿也被這滿屋子左手字地紙給鎮住了。她素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執着到這種地步。年諒推她,她才醒過神來,見年諒要倒的樣子,忙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他眼裏也泛着紅,扯着脖子喝道:“去照看姨母!”

    夏小滿下意識縮了下脖子,見後面丫鬟已經趕過來扶住年諒了,忙跨了門檻往裏面來。

    這邊紀淙書本就有些魔怔了,這掙脫不得,又急又惱,已是沒了理智,猛地一抖手,一把推開紀鄭氏,大聲道:“我能寫,我能寫!!怎的就不信我?!”

    紀鄭氏冷不防被他一推,腳下站不穩,退出去幾步,雖有丫鬟婆子們緊着扶着,卻是身子向後撞上了一四方桌几,腰眼正撞那角上,一陣疼痛。她哎呦一聲,伸手去扶腰,丫鬟婆子們唬得一跳,忙不迭扶着揉着。

    紀淙書陡然掙脫了母親,自己也沒了借力,向後踉蹌兩步,那邊原有拉架的人聽着紀鄭氏呼疼,都擡頭瞅她了,未及攙扶紀淙書,他便跌坐在地上。

    紀鄭氏卻是一直只看兒子的,見他摔了,忙推開身邊人,喝道:“快去扶住淙兒!快去!!”

    那邊的人回過神,忙七手八腳過來攙扶住紀淙書,紀淙書卻魘着了一般,只揮着胳膊,大聲喝道:“都撒手,讓我寫!我能寫!!我能拿左手寫!!我能考!!!”

    紀鄭氏也顧不上自己腰疼,咬着牙直起身子,甩開衆人就要往紀淙書那邊奔,口中直衝那些扶着兒子的人喊道:“都慢着點兒,都慢着點兒!小心他地手!小心他的手!!莫要碰傷了我兒地手!!”

    夏小滿正奔到案前,見着這一幕,心裏被狠狠撞了一下。

    這就是一個母親。

    全然不顧自己,心心念念系在孩子身上地母親。

    前一世,她的母親也曾這般全心全意地愛她,自己疼痛不顧,只問她的冷暖。孩子麼,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哪裏想過什麼回報,待大了,曉得了,想回報了,卻又是子yù養而親不待。她只得伺候幾個月,母親便撒手人寰。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chūn暉!

    這一會夏小滿腦裏滿滿是母親的臉,----那纔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失去了你纔會知道,再沒有誰,會像母親那樣無私的愛你。

    她兩步繞到魔怔着狂喊着要寫字要考試的紀淙書面前,眼裏漫着的是水,噴出來的卻是火,一擡手,結結實實扇了他一耳光,大罵道:“你地孝道呢?!你怎麼對你母親的?!”

    紀淙書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愣怔的瞅着夏小滿忘了反應。

    不只他懵了,紀家的人都懵了,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統統都定格了。

    夏小滿在這靜默裏大喘着氣,眼淚已是噼裏啪啦落下來,她也不擡手去擦,藉着這口氣,指着紀淙書道:“你只知道自己苦,自己不容易,你想沒想過你母親苦,你母親不容易?!你讀書,你母親也陪着你熬苦!你高興了,她才能高興,你就一會子不高興了,她得陪着難受多少天!你口口聲聲說孝道,你那孝道就停在嘴上嗎?你怎麼盡孝呢?母親爲你什麼都心甘情願,你怎麼就不睜開眼看一看?她圖地是什麼,圖地是你金榜題名飛黃騰達?!她圖的不是你做多大官,賺多少銀子,她圖地只是她的兒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順順心心的!!你要真是孝順,就應當好好的,讓你母親省心、安心!!”

    紀鄭氏聽了,句句都撞到心裏,想想從前的苦,想想這幾rì的焦心,她再擎不住,嚎啕起來,一把拉過夏小滿攬到懷裏,哭道:“我的兒!!只你知道我的心啊……!我辛苦一生爲的什麼,豈不就是圖這一家老小平安啊!!……”

    周圍的丫鬟婆子回過神來,也都陪着掉了幾滴眼淚,忙不迭的來勸。

    夏小滿卻是吼了出來就清醒多了,心裏一黯,曉得又衝動了,嘴上忙賠罪道:“姨夫人恕罪,滿娘僭越了,甘願受罰。”

    紀鄭氏哭道:“我的兒,你說的半點沒錯,你纔是知道我的。”而後鬆開她,又指着紀淙書罵道:“你這孽障啊!!枉費爲娘這般疼你!娘都說了,這次不中,再熬三年又有何難?!娘能陪你爹等一輩子,還不能陪你這半輩子嗎?!”

    紀淙書不知道是否仍在混沌之中,呆呆望着紀鄭氏和夏小滿,愣怔不語。

    夏小滿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道:“今兒我是說多了,那就索xìng說個痛快。紀大爺,恕個罪說,您自己考了多少年了?您差這三年不?滿娘佩服您的毅力,佩服您這百折不回!現下不過是個小挫折,這腕子您養好了,百十來天就能如常,您三年後一準金榜題名,什麼都不耽誤。可您現在要是非要練什麼左手寫字,這腕子養壞了,那您這輩子,真就只能拿左手寫字了!孰輕孰重,您自己掂量掂量?”

    紀淙書左手捂着腮幫子,盯着自己右手腕子,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紀鄭氏在丫鬟攙扶下走到紀淙書跟前,伸手去拉他,泣道:“我的兒,你且顧惜着自個兒的身子吧。娘只這一句,你要考,娘就陪着你考,你要做官,娘就與你去捐官!滿娘說的半點沒錯,娘圖的什麼?娘就圖你好好的!你就好好的吧……”

    紀淙書忽然翻身跪倒,抱住母親,失聲痛哭道:“母親,兒子錯了!兒子不孝!可,兒子不甘啊,兒子不甘啊!”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我小時候常常抱怨父母把他們未實現的理想加諸在自己身上,導致自己的生活沉重無比,總感覺自己是替他們活着。

    我沒有服從他們的安排,自己找到第一份工作的時候還特別高興,覺得終於擺脫了。笑。

    直到很久之後,有許多的不如意,和父母談過,才知道,望子成龍之外,他們最想要的,也只是兒女好好的,平平安安而已。

    這一章,我本來想寫一個偏執狂,寫到最後,我卻想說,請善待那些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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