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走,馳名雙標周懷山立刻收起他小心謹慎的模樣,活像個山霸王似的橫衝直撞直接朝里走,啪的一腳踩在椅子上。
「我提前告訴過你,掌燈時分,這裡歸我!
你要是沒有收拾好,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歸我處置!
你沒聾也沒傻,還是堂堂大理寺卿,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
現在,我來行使我的權利!
你,給,我,滾!」
沈褐今兒一天別的沒幹,就受氣了,又是受氣又是受刺激,此刻面對周懷山,他真的要原地裂了。
他甚至懷疑,剛剛周青來討要嫁妝,根本就是來拖延時間的!
「周懷山,你太過分了!」
周懷山直接非常粗魯的朝沈褐呸了一口,「更過分也不是沒有!下人面子這事兒,我周懷山是專業的!」
說完,周懷山彷彿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煩躁的擺擺手,「滾滾滾。」
黃氏咬牙切齒道:「我們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完!」
王瑾哈的笑了一聲。
「看來你是真的傻,我山哥說的清清楚楚,到了掌燈時分,這裡的東西都歸我們來處理,所以說,從現在里,這宅子里所有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你的!
別說東西,你但凡走的慢一步,怎麼處理你,我們估計也能說了算。」
說著,街頭小霸王王瑾一偏脖子一捏手,發出咔咔兩聲。
黃氏頓時......
周懷山懶得多廢話,直接道:「轟出去!」
「得嘞,山哥!」
這話是慶陽侯和雲慶伯異口同聲答的,但是轟人的時候,卻不是他們的兒子女婿孫子做的。
他們到底是官面上的人,做這種事不太方便。
徐寧遠帶來的親兵營就發揮了作用。
其實府里的下人已經轟完了,就剩這屋裡幾個,沒多費力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刺耳聲音,咔咔手起掌落挨個劈暈了,直接扔了出去。
好在現在是夏天,沒有西北風卷地,不然,沈褐一家被趕出門的場景在環境的烘托下,更加不能入眼。
悲情是屬於失敗者。
狂歡只留給勝利者。
徹底霸佔了沈褐的大宅子,周懷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幾天才砌起來的高牆推到,然後東西兩路重新合併。
趙氏已經準備好了火鍋,擺了幾張大桌子在東路院子里,一切就緒,只等他們來吃。
周平興奮的蒼蠅搓手,跟在周懷山身後,念念叨叨:「二伯,我那片海可以再擴一擴了!」
周懷山大手一抬,「闊!」
溧德侯顫顫巍巍跟在周懷山一側,「山哥,那年杏花微雨我胖了十斤......」
慶陽侯啪的在他肩膀一拍,「說人話!」
溧德侯翻了個白眼,然後道:「山哥,我想搬到你家住!」
周懷山朝溧德侯的幾個兒子看去,幾個兒子齊刷刷抱拳,「打擾了!」
聲音頓了一下,又齊刷刷道:「我們今天就是來送父親的,他的東西已經打包放在門口了。」
周懷山......
慶陽侯的兒子女婿緊跟著也道:「我爹的東西也準備好了。」
雲慶伯的孫子自然不甘落後,「我爺爺的東西也準備好了!」
周懷山都氣笑了,「合著,我掙下的宅子就是為了讓你們住?」
說完,朝大佛寺方丈看過去,「別告訴我,你也要來?」
大佛寺方丈一摸自己的禿頭,「我還沒有收拾,常住不行,小住的話......」
周懷山立刻就道:「你倒也不必如此順桿爬!」
徐寧遠面無表情,「我不來住!」
周懷山翻個白眼,「我還要謝謝你嗎!」
徐寧遠......
倒也不必客氣!
周懷山看向王瑾,王瑾立刻道:「山哥,我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都已經拿進來了!」
「你為什麼也要住進來,他們幾個一天遊手好閒......」
王瑾義正言辭的道:「我是來找山哥學習的,我要和山哥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說的字正腔圓非常認真。
趕走是不可能趕走,周懷山認命的在火鍋旁坐下,「我和你們,其實又不熟,你們就這麼住到我家裡,合適嗎?」
王瑾挨著周懷山坐下,搭著周懷山的肩膀,「山哥,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溧德侯顫巍巍道:「沒錯,那一年,杏花微雨我胖了十斤......」
慶陽侯,雲慶伯,「閉嘴!吃肉!」
大佛寺方丈叼了一顆花生米,眯著眼睛看著周懷山,吃的有滋有味。
徐寧遠仰頭喝了一盞酒。
......
周平壓根沒有心思吃飯,草草叼了兩口就興奮的去研究他的海了。
原本只是在東路修了一條環形水溝,現在東西兩院合併,地方大了那麼多,他得好好設計一下地圖。
不僅要有湍流急流,他還準備搞一些暗礁,再弄個水閘。
可惜懂水利的人不多,他現在無從拜師,只能自己一邊摸書本子一邊琢磨。
嘖嘖!
我周平,可真是個勤奮好學的人兒呢!
我這麼優秀這麼有天賦還這麼努力的人,不成功都對不起我這張帥臉!
周懷山帶著他的懷山幫喝酒吹牛,趙氏和周懷林帶著府里的管事,將剛剛得來的西路院子連夜規整。
「這些人真的要住進來嗎?」趙氏一臉憂愁,惆悵的都快哭了,「他們怎麼說也是外男,家裡住著瑤兒青兒,有時候沈心也要來住,這......不光他們,還有他們各自的小廝什麼的。」
周懷林一把拉住愛妻的手,笑著安撫,「放心,不會真的住進來,也就是今兒他們高興,想要聚在一起,我估計,最多三天。
二哥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頓了頓,周懷林不確定的又道:「倒是王瑾,可能要住一陣子。」
得了周懷林這話,趙氏忐忑不安的心略略放鬆,「為什麼?」
周懷林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覺得王瑾和二哥,與那些人,還不太一樣。」
具體怎麼不一樣,他也講不出來。
趙氏就嘖了一聲,「說來也真是奇怪,二哥人緣怎麼就那麼好,以前在咱們村兒的時候,二哥是出了名的悶葫蘆,現在來了京都,反倒是像魚兒進了水。」
周懷林抿了抿嘴,想說什麼又沒有開口,默了一會兒,笑道:「二哥如魚得水還不好,二哥過得好,咱們都能過得好,咱們都是借了二哥的光,不能忘本。」
「我知道!對了,我昨天見到趙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