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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仵作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圓房(上)字體大小: A+
     

    日暮風晚,草木葳蕤,馬兒慢悠悠地走在山間小徑上,蹄聲噠噠伴着幾聲時斷時續的蟲鳴,越發顯得山中幽寂。

    步惜歡擁着暮青坐在馬背上,他不言往何處去,暮青也不盤問,由着他執繮駕馬,漫步似的往林深處去。此山不高,林子卻深,步惜歡似乎識路,引着馬兒不緊不慢地擇着岔徑入往後山。

    後山綠樹成林,一條獨徑通向幽處,晚霞刺目,薄霧障目,迢迢不見盡處。暮青回頭,見步惜歡悠閒地笑了聲,策馬帶着她向幽徑盡處馳去。

    神駒快如風電,綠樹成排疾退,濃燦的晚霞逼面而來,暮青閉上眼,山風從她耳畔拂過,呼嘯聲急起緩歇只在幾個顛簸之間,待馬兒停下,風也靜了。

    暮青睜開眼,眼前綠竹成林,石苔青幽,漫天晚霞映在一眼溫泉裏,氤氳似煙雲,空濛靈秀,不似人間景象。

    步惜歡低頭看着她,笑意比晚霞濃烈,纏綿溺人。

    “你隨軍養傷,這一路甚是辛苦,我想起陵北兩地多山湯溫泉,前日便命隱衛進山找尋。可喜歡?”步惜歡問罷,不待暮青開口便縱身掠出,人如一道長虹驚破了煙雲流霧。

    一道水聲傳來,餘音尚存,男子已在岸上。

    “水溫熱了些,不過對你而言倒正合適。”步惜歡看了眼指尖的水漬,隨即垂袖笑問,“溫谷幽僻,長夜漫漫,娘子可願陪爲夫共浴,做一對野鴛鴦?”

    暮青執繮高坐,聽聞這話,眉頭一揚,“你是說,你想野合?”

    咳!

    她時常語出驚人,他早習以爲常,但仍被嗆住,笑斥道:“我何時這樣說了?”

    “不就是此意?”

    “娘子還是這般沒情趣。”他無奈搖頭,這溫谷美景,洞房之邀,被她說得這般直白,可真大煞風景。

    “……”大煞風景的人坐着馬背上不吭聲,步惜歡走回來牽馬,她仍抿脣不語。

    牽好馬繮,步惜歡擡頭笑問:“惱了?”

    暮青不說惱,只道:“既然嫌我,不妨回去。”

    她鮮少使性子,難得矯情,倒叫他一時想不起那粗眉細眼的少年模樣,只記得這一刻,白駒少女,清顏幾許,許盡女兒嬌態。

    他怎麼也看不夠,看了許久才笑道:“爲夫的話還沒說完呢,娘子雖不識情趣,不過……”

    不過?

    “不過,爲夫喜歡。”

    “……”

    一句喜歡,讓她抿着的脣微微上揚,晚霞當空,他眉宇間繾綣的深情與她微微泛紅的耳珠成了這日傍晚最惹人留戀的人間風景。

    夕陽半山,鳥歸蝶還,男子牽馬而行,楓紅的竹葉妝點了少女的羅裙,青苔小徑上,一對璧人漫步閒遊,一路向着暖煙濃處。行至山湯岸上,只見泉上輕煙飄蕩,有三兩枝散竹伴生在對岸,夕陽之下,竹梢楓紅,山色如秋。

    男子剛撂開繮繩,少女便翻身下馬,身姿白燕似的,輕盈利落,落地之聲輕極,不僅不似久病初愈之人,身手反比以往多了幾分輕盈。

    步惜歡的目光亮了亮,暮青徑直下了岸去,不解衣裳便入了水中。

    水面上熱浪蒸騰,水溫對暮青而言卻果真不算熱,她畏寒,縱然體內的寒毒只餘三成,但行軍顛簸,泉水熱些正好解乏。她尋了一處有山石的地兒倚着坐下,石面光滑,水面及胸,水深剛剛好。

    待坐定,氤氳障目,模糊了對岸的人影,只依稀瞧出有人在寬衣。

    他存心撩撥她,一身衣袍解得情意纏綿,眼往她這兒瞅,手指挑着中衣往竹枝上掛,竹枝忽的被壓彎,中衣墜落,衣風拂散了岸上暖煙,生生將一幕春色送入了她的眼簾。

    只見暖煙燻薰,落霞與竹林一色,男子已去冠解帶,一件龍鳳袍掛在竹枝高處,山風拂來,袍舞枝搖,一對祥龍吉鳳盤於谷中,守着溫泉,靜待不離。

    漫山綠枝紅葉,男子獨似一株仙庭玉樹,風華可奪天地精輝。

    暮青的心神也被奪去,但只是片刻,她便被水面上飄着的衣衫吸引了目光——那件中衣滑入了水中,似紅雲一匹,有金織錦繡的祥龍鸞鳳舞於雲水之間,瑰麗祥瑞,美不勝收。

    暮青忽然想起那年那夜,步惜歡助她殺安鶴險致經脈盡廢,她侍藥期間曾命月影將他的中衣換成素布的,從那以後,他就沒再穿過織錦中衣。今日,他再穿盛裝,莫非真打算在這山谷中圓房?

    恰在這時,水波一亂,步惜歡下了岸來。

    暮青倚着山石垂首坐在水中,夕陽沉入竹林後,山霞蒙在她的頭上,似一匹薄薄的紅蓋頭。男子慢步走來,山泉數丈見方,他撥開重重氤氳,來到她面前時,雙腿挺拔如鬆,似倒映在紅河裏的月影。

    “合衣沐浴不嫌難受?”他在她面前蹲下,“山湯泉水對女子而言有滋養之效,行軍路上難得尋到此泉,合衣沐浴如何解乏?”

    說着話,他擡手爲她解衣,自然地問道:“可曾聽過前朝的湯泉宮?”

    “沒。”她沒躲避,只是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答。

    “真沒有?”他抽空擡頭看了她一眼。

    “……很奇怪?”

    “嗯,湯泉宮與前朝亡國有關,青史可查,民間多有傳聞,我以爲你該聽過纔是。”

    “哦,那是託你的福。”她淡淡地道,嘴角微微上揚,“陛下的荒唐事之多,百姓家中哪日無菜都夠拿來拌飯了。本朝的荒唐事都聽不完,哪還有人說前朝?”

    步惜歡嘴角一抽,有些日子沒被她氣笑了,“愛卿損人的功力見長啊!”

    久未君臣相稱,此時同泉共浴,竟好似當年她初進宮那夜,只是今日他不必再故作昏庸,她也不必再扮少年,他們已換過婚帖拜過高堂,只差洞房之喜。

    她的洞房之喜還差一身喜服,爲了給她一個驚喜,他沒有讓她換上喜服,但她此刻依舊很美。

    暮靄西收,她在雲水間,似披霞裳。晚風吹皺了一池溫泉水,裙裾浮沉如水中花,她垂首淺笑,人比花嬌。

    這一刻,天作裳,地作轎,勝過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步惜歡有些失神,暮青低頭一瞧,見裙裾肆意沉浮,外裳不知何時被搭在了她身後的山石上,裙帶與衣袖相依,好不纏綿。

    她微微僵住,卻忍住了遮掩之意,縱然難熬,她也不想躲他,只將目光轉開,咕噥了一句,“也不知是誰功力見長……”

    步惜歡低笑一聲,似真似假地嘆道:“久未親近娘子,爲夫着實相思難熬,故而手腳麻利了些,娘子莫怪。”

    暮青橫來一眼,眼刀雖銳,卻比秋波撩人。

    步惜歡看得有些按捺不住,不由摸去在水面之下,在山石旁邊摸到了暮青的手。這些年,她在軍中操練,手雖纖細如前,掌心卻比從前多了些繭子,摸起來有些粗糙。這些粗糙的繭子像一塊塊石子兒,磨着他的心,生疼難愈。

    明知她因他的碰觸而僵住,他仍然將她的手兒握得緊,慢慢地揉搓着她微涼的指尖。她以爲他不知道?爲了不躲開他,她方纔牢牢地抓着山石,明明泡在溫泉裏,指尖卻是僵冷的。

    “娘子可真小看爲夫,爲夫的荒唐事何止可抵百姓家飯桌上的一道菜?還可……”

    “嗯?”

    “還可……成牀笫之間的笑談事,夜裏吹燭垂帳,入鴛被,解羅裳,助*之興。”步惜歡揉搓着暮青的手,聲音啞了幾分。

    暮青聞言,竟沒忍住悶聲一笑。

    這人還能再自戀些嗎?

    “難說。”她嘴角揚着,“百姓若想拿你那些風流韻事助*之興,得需家中有一喜雌伏的夫君。”

    此話一出,步惜歡果真沉默了,他定定地瞧着暮青,似笑非笑,懶洋洋的,“娘子以爲還有人能似爲夫這般知情識趣?雌伏之事,爲夫喜與不喜,百姓知與不知,皆無妨。只要娘子知道在*之事上爲夫是龍精虎猛的便可。”

    正說着話,他的掌心忽然一翻,在她手背上的腰腿穴處一叩!

    暮青忽覺身子軟麻無力,猛地往水裏沉去!

    她的裙裾在水面上翻出一朵白浪花,而水面之下,一隻大手游魚般的鑽入她的裙底,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腰。

    少女的腰肢軟如弱柳迎風,卻偏偏練就了幾分韌勁兒,就像她看他的眼神,怯雨羞雲,卻又風刀凜凜,活似在控訴他欺負了她。

    “爲夫哪捨得欺負娘子?只是愛看娘子嬌嗔的模樣兒罷了。”步惜歡啞然失笑,見溼發擋住了暮青的臉頰,便伸手爲她撥到了耳後,手指剛剛觸到她的耳珠,目光忽然一頓。

    她的耳珠粉圓玉潤,奈何落了傷,傷處的結痂已然掉落,只留下一塊疤印,淺粉顏色,雖不清晰,卻看得出來是塊齒痕。

    男子看着那齒痕,痛意深沉似海,想起她曾遇過的險事,不由失了神。待回過神來時,他的手已然觸上了那齒痕。

    暮青猛地一顫,本能地往後一避,她倚着的山石上雖然搭了件衣裳,卻緩不了幾分力,眼看着她的後腦勺便要磕到山石上,男子的手半路急截,穩穩地隔在了她與山石之間。

    她撞進他的掌心裏,聞見一股子由他的發間傳來的清苦藥香,頓時眼眶有些刺痛。

    是藥三分毒,他原本可以不必再薰香,爲了她,這些日子一直都薰着,連發間都沾了藥香。

    縷縷藥香纏着她的心,正疼痛難當時,聽見他輕聲喚她娘子,聲音好似山間的夏風,慵懶得催人入眠,一夢浮生。

    可是,幾分猙獰的景象煞了她夢裏的風景,當他吻她的耳珠時,她驚而睜眼,見夕陽將沉,一線餘輝坐映竹林後,大火燒了林子一般,此情此景好似那夜,炭盆裏的火刺得她睜不開眼,她躺着地上,那人在她耳旁粗喘……

    暮青睜圓了眼,胡亂往身旁摸去,摸到山石旁生着的青苔,下意識地去抓時卻抓住了一人的手。

    “青青,是我。”男子的聲音喚醒了她的神智,他撫着她的掌心,一寸一寸地撫過那片燙疤,用盡愛憐。

    暮青喘息甚急,忽然將嘴一閉,狠狠一咬!

    舌尖傳來的疼痛和口中瀰漫開的腥甜味道激得人神智一醒,暮青慢慢地睜開眼,見夕輝已淡,熏熏暖煙浮於甘泉間,男子在煙波裏,一縷溼發垂在她的臉旁,撓得她有些癢。

    她狼狽地笑了笑,輕輕觸了觸他的發,卻叫他怔住,眸底的欣喜似星夜之火,燦烈照人。

    她只是碰了碰他而已,他竟欣喜成這樣……

    暮青淡淡地笑着,卻笑出了淚花兒,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忽然環住了他的脖頸,仰頭吻上了他的脣。這一吻輕極,她顫得厲害,他卻如逢甘霖,盼得太久。

    日沉西山,滿月東昇,溫谷裏池煙障目,夜風徐來,勾畫出一泉一石一岸,人影相疊,脣齒相依。

    少女倚在山石上,眉似青山凝聚*,鼻峯之下桃花初開,桃露之香引人成狂,未幾,只見桃花紅豔,幾欲凋零敗謝,不勝嬌弱可憐。

    這嬌態他亦是初見,心中愛極,情難自禁之下忽然將她放開,屏息沉入了水中。

    暮青怔住,剛低下頭,臉頰忽然飛紅,眼兒含春帶怒!

    滿月升上樹梢,竹影煙波遮了水面,水面下僅透入幾縷白月光,男子五識清明,將少女看得清楚。

    她因查案練兵時常走動,嫌中褲不便,於是將女兒家長及膝下的褻褲裁成了短褲,短至膝上七寸,纖巧貼膚,不僅輕便,更添了不少情趣——尤以此時爲甚。

    只見泉波暗涌,水面之下藏了一處桃花源,難窺深處,只見桃花隱於簾後,水面之上裙裾翻卷浮沉,欲遮美景,他漫不經心地屈指一彈,水底忽然生出一道水刺,刺穿裙裾破水而出,一出水面便化於無形。

    水聲伴着撕聲,裙裾齊開,飄飄忽忽地落回水中。

    暮青下意識地遮緊自己,步惜歡瞥向水底,見靠岸之處遍地皆是鵝卵石,石色青幽,少女的腳丫子踩在其上,渾似天上月鉤地上玉雕,纖巧雪白的腳趾因緊張而縮着,像極了蜷縮在水底的蝦兒,煞是可愛。

    他伸手在她的玉足上輕輕撓了撓,她果然把腳一縮,他趁機將一隻玉足握入掌心,輕而易舉地闢路尋鄉。

    暮青倚在山石上,臉色變幻莫測,直欲一腳踹了那水下的放肆狂徒,卻又怕他嗆水,於是只能強忍。只覺得山湯水暖,水波含力,有魚兒在水裏嬉遊,一會兒在桃花源外,一會兒在巫峯之巔,滑似泥鰍。

    她縱然有膽量逼他圓房,卻不曾真的沾惹風流,哪經得住他這般花樣兒?

    不過片刻,她便失了氣力,待他出水來時,她倚在山石上,眉眼含春亦含怒,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只道:“你……你……”

    “嗯?”男子的眸中笑意濃郁。

    “你玩得一手好花樣兒!”她咬牙切齒。

    這話對男子而言簡直如同盛讚,步惜歡長笑一聲,愉悅至極,“爲夫還有別的花樣兒,娘子可想一試?”

    “不想!”她惱道,“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你就不能給我個痛快?”

    他明明就是折磨她!

    步惜歡聞言笑得更愉悅,那神情看在暮青眼裏越發覺得他很欠揍,他的話很像悖論,但又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娘子此話差矣,如若爲夫當真給娘子個痛快,娘子反倒要覺得不痛快了。兩情相悅,魚水之歡,妙就妙在欲仙欲死,這與一心求死可差之甚遠。”

    暮青語塞,她一向善辯,這會兒竟無話可辯。

    “今日乃月圓之夜,你我洞房花燭之喜,長長久久,方可不負良宵。”一句長長久久,步惜歡說得婉轉纏綿慵懶入骨,暮青聽得心驚膽戰,還未接話,他便將她抱出了水。

    山石上生着青苔,步惜歡將暮青的衣裳鋪上墊好,將她抱到了山石高處坐下。岸上伴生着幾根散竹,明月高懸,竹梢覆雪,溫泉如鏡,風逐煙波,夜色之美,美不可言。

    少女坐在山石高處,視野獨好,男子立在溫泉水裏,正及少女胸前,視野也是獨好。

    他想起那夜在鄭家見到她時,她穿的是蘇氏的衣裙,因染了血,他事後命宮人燒埋了。出城時急,都督府裏的那些箱子被禁衛軍攔住,行軍路上未備她的衣物,所幸隨軍的百姓有帶布匹盤纏等行李的,她昏睡的日子裏,楊氏領着幾個婦人趕製了幾件貼身衣物,因她一向不喜織錦綢緞的料子,他便命楊氏等人尋了素布,繡上青竹紋樣,只盼她能喜歡。

    男子的目光皎如明月,柔和含情,只是笑了一聲。

    “笑什麼?”他一笑準沒好事。

    “爲夫笑娘子這肚兜上的青竹紋樣,世間清雅高潔之物非此一樣,譬如梅蘭鬆菊,皆有高雅之風。娘子正值好年華,怎可無花妝襯?依爲夫之見,木蘭之美,素豔相宜,倒是頗襯娘子。日後不妨命尚衣局爲娘子量身繡制幾身衣裙,肚兜應以宮紫底子爲上佳之色,繡雪枝粉苞,不必點那胭脂花蕊,只需將那花苞繡在……這兒!”他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堆,最後擡指一點,指尖在她的玉峯高處勾畫出一朵木蘭花的形態,好似畫下一幅稱心之作,笑得春風得意。

    他畫得纏綿,笑得惑人,她險些從山石上仰下去,幸而他早有所料,用手臂做了她的依託。

    暮青雖難熬,卻不表露,打情罵俏般的道:“你怎不說,命尚衣局再繡幾條褻褲,繡上魚兒,莫爭上游,只往下游?”

    她暗嗔他方纔在水下所行之事,他怎能聽不出來?

    男子仰頭大笑,心悅誠服,嘆道:“爲夫得跟娘子認個錯兒,娘子並非不識情趣,在直言不諱這一事上,娘子真乃妙人兒也!”

    暮青把臉一扭,嘴角揚了揚。這麼一說,她覺得這事兒他還真幹得出來,她得提防着些,若真讓尚衣局的繡女們繡了這些紋樣,豈非等於將他們夫妻間的閨房之事昭告宮中了?

    “娘子既有此思,想來方纔之事甚討娘子歡心,那你我再行一回,可好?”

    “你……”

    論風流韻事,她不及他耳濡目染,論臉皮之厚,她也不及他功力強大。

    他趁她無語時偷香,一條紅鯉纏着她逗遊嬉戲,尋至惦念處,剝亂露芳容,只見千絲綿綿鎖着春閣,輕易尋不得,唯見花一朵。他欲探深關,卻不敢貿然闖入,只在花徑外徘徊不離。

    圓月當空,溫泉水滿,山湯無風生潮,浪涌拍岸,煙波逐堤,竟一波高過一波,久久不見潮退。

    少女坐在山石高處,仰頭望月,雲髻墜如瀑色,青絲撩剪夜風,月下婀娜態,不勝女兒嬌。

    許久之後,風歇樹靜,男子啞着聲音問:“娘子感覺如何?”

    山石高處卻久不聞答聲,少女倚着男子,只喘氣,懶開口。

    男子不急,耐心笑等。

    她又歇了半晌,待氣息勻了些才淡聲道:“感覺?感覺……谷中有狼,月圓之夜,登高嘯月,求偶覓食。”

    她就是那頭狼!

    步惜歡聞言怔了許久,擡頭望了望月色,回想方纔,散漫的笑容頓時有些扭曲,思緒凌亂在了夜風中。

    半晌之後,他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地道:“怪我不長記性,忘了你這煞風景的本事也是一絕!”

    斥罷,他忽然將她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

    “娘子心裏總記着別的男子,連你我洞房都想到了狼,爲夫不太開懷,想讓娘子思憶思憶你我之事。”

    啊?

    暮青深感冤枉,她確實覺得自己方纔跟狼似的,又跟那人無關,他這醋罈子翻得好沒道理!

    步惜歡抱着暮青離開山石,就近在堤岸上尋了處平坦之地,回身擡手,對岸那件掛起的龍鳳袍無風自來平鋪在地,他將她放到龍鳳袍上,自己仍然立在水中。

    夏風溼暖,少女屈膝坐在紅袍上,月光灑來,玉捏的人兒一般。

    “娘子瞧這山湯溫泉,可記得你我鴛鴦共浴那夜?”

    “記得。”怎會忘了?他帶她來此的心意,從方纔那些花樣兒裏,她也是能猜得出來的……

    “那再記得深些可好?”

    “……”

    暮青猜出步惜歡想做何事時已晚,之後的記憶還真與那夜有些重合。

    皓月當空,竹梢覆雪,她在他的龍袍上,他在岸下煙波裏,俯身弄花,紅鯉不羞,花卻羞。岸上不遠處生着散竹,情難自禁時,她伸手抓住了一根細竹,只見月光白,細竹青,玉指春冰。谷中夜風清和,細竹卻遭風雨,葉落枝彎,不堪摧折,終聽一聲脆響,攔腰折了。

    一樹斑駁覆來,少女無力起身,卻無懼意,只倦闔眼簾,樹倒風撲之聲傳來時,她已被抱入泉中。她倚着山石,溫泉環抱,睏意更濃,若在平時,定然放任自己去夢周公,今夜卻不能浪費他的苦心。

    暮青睜開眼,見步惜歡陪伴在旁,目光溺人。她往旁邊挪了挪,手在水下摸了摸。

    她沒發現自己竟敢碰他了,步惜歡的眸光卻亮了亮,星火般明燦。

    但他沒提醒她,只是覆住了她的手,笑問:“娘子莫非真想野合?”

    “嗯?”她的聲音懶洋洋的,瞧着有些迷糊。

    “娘子有此情趣,爲夫自是歡喜的。只是你我洞房花燭之夜,爲夫怎捨得叫娘子露宿山野之地?”

    “……何意?”

    步惜歡神祕地笑了笑,隨即起身將暮青抱至岸上,抖了抖外袍上的竹葉,親手爲她穿上了他的衣袍,而後自個兒去了對岸。中衫已溼,他卻不嫌,拾起穿好衣褲錦靴,牽馬回來時,一身溼衣竟已化幹。

    他抱她上馬,原路折回,在她耳邊低語道:“走,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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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聽說最近錄取通知書陸續來了,恭喜金榜題名的小夥伴們,今年失利的小夥伴們也彆氣餒。近來有姑娘們戳我,表示心情不太好,我想借此說一句,不管你怎麼選擇,都要記得世上有句話,叫條條大路通羅馬。失利既成事實,如果連信心都失了,那通往大路的門也就真的關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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