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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仵作 - 第三十六章 別院詩會字體大小: A+
     

    盛京宮內廷總管,太皇太后的人?

    暮青目光結了冰,寒聲問:“你是說,殺我爹的幕後真兇是太皇太后?”

    “下毒之人是安鶴,太皇太后有沒有口諭就不得而知了。安鶴自太皇太后進宮起便跟着她,九皇子夭折,她閉門不出那三年也未曾棄主,是而元家掌權後,安鶴當了盛京宮的內廷總管,這些年來頗養了幾分跋扈性子,宮內宮外處處是其爪牙,太皇太后感念當年,這些年來便縱着他,連他在宮外私開象姑館之事都未管。”步惜歡看着暮青寒着的臉色,嘆了口氣,他與元氏有殺母之仇,這會兒卻得替她說話。

    “你的意思是,毒殺我爹可能是安鶴自作主張,與太皇太后無關?”

    “嗯,有關無關查了才知。”步惜歡淡道。

    她若將元氏當作殺父仇人,他倒是無妨,但他知道,天下無冤乃她一生所求,殺父元兇若是錯冤了人,她這一生都會留下心結。他不願看到,寧願實言相告,讓她將此案查個清楚。

    暮青深看步惜歡一眼,她知道這番話對他來說有多難。

    其實,她不相信安鶴背後無人指使。

    爹是中毒死的,安鶴性情跋扈,這等人若殺人,大多喜歡刀槍棍棒等暴力之法,毒殺不會是首選。尤其爹是仵作,在安鶴這等人看來不過是賤籍蟻民,何需用毒?

    安鶴背後八成有人指使,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太皇太后。柳妃死後,她下懿旨將龍船上的侍衛和服侍柳妃的人全都賜死滅口,爹驗過柳妃的屍身,被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只是八成可能。

    還有兩成的可能是安鶴自作主張,她驗屍時,曾聞見爹嘴角有淡淡的杏仁味兒,那毒含有氰化物,不易煉製,若是新毒,許有拿人來驗毒的可能。但這只是推測出來的可能性,到底是不是,查了才知道。

    “安鶴平時何時出宮?開的象姑館是哪家?”暮青問。

    “你要去象姑館?”步惜歡笑着,眉卻挑得老高,他有點後悔剛纔跟她說象姑館。

    “不然你指望我在宮裏問他?”

    “他在宮外,你也難憑一己之力審問他。他乃大內高手,你不懂內力,很難擒他。你若想擒他,需等些日子,待我得閒,與你一起。”步惜歡道。

    暮青看了他一會兒,飯菜漸冷,男子的笑容卻暖着心。

    “好。”暮青應下,她想爲爹報仇,但不會魯莽行事,已經等了半年,也不怕再等些日子。

    暮青望向窗外,廊下燈光斜斜照着窗子一角,隱約見雪花糊了窗紙,聽風從湖邊來,低如夜哭。

    爹,害你之人就快查到了……

    “去歇着吧,時辰不早了。”步惜歡的聲音傳來,暮青回神時見他已來了她身邊。

    剛得知殺父兇手之事,她哪裏睡得着?這一夜定是要不眠了。但步惜歡深夜出宮,想必要早些回去,暮青便沒說什麼,起身入了帳。

    步惜歡打了帳簾兒進來,坐在牀邊替她掖好被角,卻不肯走。暮青一看他那懶洋洋的笑就果斷翻身,面朝裏躺好,免得被吃豆腐。

    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步惜歡瞧着暮青,見少女肩頭線條柔美,如見天上月,清冷獨好。他擡手攏了她的髮絲,細細整理,安放在枕旁,見青絲如雲頸如玉,他忍不住輕輕撫上那玉頸。暮青肩膀微顫,感覺男子指尖兒溫熱,沿着脖頸劃過,像羽毛撓在心裏,癢不可言。她閉眼忍着,不出聲,不回身,聽身後男子又笑了聲,隨後便覺得脖頸一痛,那痛極輕,像被人點了一下,她心神一凜,沒來得及思考便覺得睏意襲來,抵不住眼皮的沉重,漸漸睡了過去。

    步惜歡在牀邊靜靜坐了會兒,又替暮青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出了閣樓。

    風雪正急,月殺立在廊下,見步惜歡出來跪道:“主子。”

    “嗯。”步惜歡淡淡應了聲,負手望着院外的大雪,問,“神甲之事如何了?”

    “今夜剛收到傳信,刺部已到關外,算算關外到盛京的日子,如今應該已經下了孜牧河。”月殺稟道。

    西北軍回朝前,他們便將地宮裏的毒蟲裝在罐子裏,祕密送了回來,瑾王爺不愧是毒醫聖手,解藥年前就研製好了,西北軍尚未進京,解藥就已送往邊關了。刺月在西北的暗樁因上俞村一事傾巢動過一回,之後便立刻撤出了西北,元修在地宮裏得知他是刺月門的人之後,曾命軍中暗查過刺月門留在西北的暗樁,因爲撤得早,他什麼也沒查到。他一走,暗樁重返,拿瞭解藥便想辦法混出了關城,算算時日,應該下河去了。

    “五日後,新的聯絡就會到。”

    “嗯。”步惜歡又淡淡應了聲,道,“這幾日宮中事忙,你多看着她,莫讓她去城中的象姑館。”

    “是!”象姑館?那女人還想去象姑館?她還想幹嘛?

    月殺低着頭,眉頭狠皺起來,再擡頭時見步惜歡已在院門口,衣袂舒捲,送大雪入院來,地上雪色瑩白,不見腳印。片刻間,人已被院中桃枝擋了,不見了人影。

    次日早朝,刑曹尚書、盛京府尹和五城巡捕司有本聯奏。

    宮宴上中毒的勒丹使節多傑已經醒了,巫瑾開了調養的方子,只道再養半個月便沒事了。只是那夜假勒丹神官沒回驛館,勒丹王臣烏圖派人報了盛京府,以爲布達讓被賊人所害,失蹤了。盛京府尹鄭廣齊將烏圖請到了刑曹,林孟命人將布達讓的屍身擡來,說明了前夜破廟之事,並將布達讓所戴的面具給烏圖看了。

    烏圖大驚,看樣子是不知布達讓已被人暗中掉了包,他怒不可遏,稱定是大興人在五胡使節團進京的途中將勒丹神官殺死換掉,他要求大興查出真的勒丹神官在何處,嚴懲兇手,並向朝廷索要鉅額議和賠償,還稱要修書回草原,將此事稟告勒丹王。

    戎人、烏那和月氏使節也紛紛懷疑自己人裏有假的,如今正查得兇,只是尚未提出議和條件。

    狄人意外的安安靜靜,沒跟着摻和此案,也未提出議和條件。

    年剛過,大興與五胡還沒開始議和,元相國命刑曹速查此案,又命範高陽和劉淮等人先陪着胡使,待上元節後再談議和之事。

    假勒丹神官一案刑曹上下就忙得焦頭爛額,林孟奏請待議和事畢之後再查西北軍撫卹銀兩貪污一案。

    元修不同意,“林大人之意是,刑曹連兩件大案都無法同時偵辦?”

    說到底不過是林孟想拖着此案,不想查罷了!

    元修回朝的本意就是阻止議和,對他來說刑曹越忙,議和之事拖得越久越好,而軍中撫卹銀兩之事他必須要查個清楚,給將士們一個交代,此案他自是容不得刑曹拖着的。

    “侯爺誤會了,這兩件案子都是大案,容不得有失,刑曹上下當全力偵破,只是事有輕重緩急……”林孟邊說邊偷偷看向元相國。

    元相國道:“此言有理,議和之事爲重,待議和……”

    “相國大人之意是我西北軍將士之事不重?”元修打斷元相國的話,朝中無父子,此言頗不客氣。

    元相國怒容滿面,這些年在朝中,他說話還沒人敢打斷!

    這個逆子!

    “待議和事畢,刑曹再全力查辦撫卹銀兩一案!”元相國怒瞪元修一眼,咬牙將話說完,這才詢問聖意,“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朕以爲西北軍戍守邊關,撫卹銀兩關係軍心。”步惜歡一開口,元相國便猛地擡頭,眼底有看不清的晦暗之色。

    這些年在朝上,但凡他問聖意,皇帝只說准奏,今日竟有別的話,果真是……不能再容他了。

    “待議和事畢再全力查辦軍中撫卹銀兩案並非不可,只是林愛卿多久能將假勒丹神官一案查清?”步惜歡問道。

    “這……”林孟心裏咯噔一聲。

    “此案傾刑曹、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之全力,想必不會讓朕等太久。”步惜歡倚在御座上,聲懶意卻涼。

    元相國望了眼步惜歡,皇帝今日之舉雖有翅膀硬了之嫌,但假勒丹神官一案確實不可拖太久,若是此案破不得,定誤議和大事。他看了林孟一眼,寒聲道:“此案就以一個月爲期,林大人可破得了?”

    林孟見元相國臉色陰沉,心裏直叫苦,卻不敢說破不了,只得硬着頭皮道:“是……下官定盡全力!”

    他原只是想拖延撫卹銀兩一案,不想竟被陛下將了一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還能說什麼?

    元相國面色稍霽,朝臣們卻因聖上看重撫卹銀兩一案而面色各異。

    暮青掃了眼大殿,將文武百官的神情暗記在心。

    隨後,百官又商議了下議和之事,早朝便退了。

    下朝後,暮青走在後頭,到了廣場回頭望了眼,見大雪覆了金瓦,金殿巍峨遮了後宮。少年一身武袍,目光比雪清寒,似寶劍鋒刃,穿透巍巍宮牆刺入那永壽宮。

    太皇太后……

    “咳!”

    一聲低咳聲打斷了暮青的思緒,她轉身看去,見元修正望着她。

    男子立在天光裏,眉宇疏朗,目光溫和,雪一般清澈,問:“一起出宮?”

    元修看起來並無尷尬神色,彷彿昨日望山樓裏的事沒發生一般,他不提昨日之事,暮青自不會去提,只點了點頭便和他一起往宮外走去。

    “假勒丹神官一案,你怎麼看?”元修找着話問。

    “若烏圖這些日子沒發現布達讓有何不同以往之處,那麼人在進京途中被換掉的可能性就不大。”暮青低聲說道,這事她沒當殿說,昨夜與步惜歡說好了,此案要密查。

    “我倒希望人是在進京途中被換掉的。”元修道,若不是,那就說明人是在更早以前就被換掉了,那麼多年前就換掉了勒丹神官的人實在有些可怕,此人藏得太深,所謀之事必不小!

    其實,當發現勒丹神官是假的後,他曾懷疑過爹,但爹對議和之事緊張得很,看起來對此事並不知情。

    那麼,此事會是何人所爲?

    暮青不說話,這案子不歸她審,詢問烏圖時她不在場,無法根據他的神情瞭解到更多事,因此不想做無憑的推測。

    一路上本有朝官想與元修攀談幾句,但見暮青在旁皆紛紛止步,兩人之間無旁人打擾,氣氛便更顯沉默。眼看着便見了宮門,月殺牽着馬在宮外等,元修便喚住了暮青。

    “呃……”

    “有話就說,何時變得婆婆媽媽了?”暮青見元修似有些話不好開口便說道。

    “誰婆婆媽媽!”元修被這話一激,想起了兩人在西北時的日子,那時在地宮,她爲他拔箭治傷,把他腿上割下來的褲子團成布團讓他咬着,他被氣着,也曾說她婆婆媽媽……那段日子可真好,回來了倒做什麼事都不自在了。

    元修一嘆,笑了笑道:“過幾日,我母親在相府別院辦詩會,邀士族子弟煮茶論道,還有些士族小姐在後園賞花。”

    暮青一聽就懂了,論道賞花是假,相親是真。

    “你那天也來吧,我回頭把趙良義他們也喊上,他們都老大不小了,還未娶妻。”元修邊說邊瞧着暮青的臉色,“跟你們在一起我自在些。”

    趙良義等人乃外臣,不需日日上朝,本來暮青也不需要,但她封了江北水師都督,軍營就在盛京城外,只要不出城練兵,她便需要上朝。這事元修還沒跟趙良義等人說,他打算待會兒直接回侯府,王衛海在西北成了親,趙良義都二十好幾了,還沒娶妻,若是詩會上遇上喜歡的姑娘,那也是件美事。他叫上暮青也是因她是他的舊部,詩會若不邀她去,難免朝中會生出什麼猜測來,若有人因此覺得他和她生了嫌隙,日後只怕她就沒顧忌了。

    當然,此事上他也有私心,姑母和母親非得讓他見見寧昭,他不想見,有她陪着,他心情好些。

    “哪日?”暮青如此問,便是答應去了。

    “初六。”元修本以爲暮青不喜人多之處,可能不會答應,沒想到她答應得痛快,他心中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只覺神清氣爽。

    暮青點頭表示知道了,從月殺手中牽了馬繮便上了馬,只當沒看見他管家婆的眼神,騎馬回了都督府。

    既然要密查撫卹銀兩案,接觸一下盛京那些士族公子,許有收穫。

    相府別院也在城南,離鷺島湖頗近,氣派卻非都督府能比。

    別院七進,依林傍湖,外可賞桃林湖景,內亦可賞桃林湖景,傳聞當初建別院時,園匠仿鷺島湖景在府裏建了小景,遙瞰別院,內外有湖,內外生林,春有桃花夏有鷺,秋有金林冬有雪,四季如置仙境。

    雖是詩會,也要避嫌,士族公子與小姐們分了兩園,隔着小湖,兩岸有桃林遮着,桃林裏有曲廊,華毯金氈,雕幾畫案,旁置紅泥小爐,暖火香茶,士族公子們玉冠華氅,入席後一眼望去,個個風流俊秀。

    暮青來得晚,元修帶着趙良義等人去都督府接的她,幾人皆出自西北軍,戰場上殺敵無數,雖也是玉冠華袍,氣度卻與盛京的貴族公子們大不相同,個個凜如刀鋒。

    元修帶着暮青等人入桃林進曲廊,公子們紛紛起身,氣氛靜得有些詭。

    廊中有一亭,亭裏設兩席,除了元修的,還有一人——瑾王。

    巫瑾在亭裏候着,正負手賞雪,廊外桃林已見花苞,大雪壓枝,花苞粉俏,男子依舊未束冠,只墨發鬆系,廣袖深衣,一派南國之風。

    “侯爺,諸位將軍。”聽聞腳步聲,巫瑾轉身一笑,遙遙對着元修與暮青等人見了禮。

    他若是大興親王,自無需見禮,但他是南圖屬國的質子,地位低些。只是醫術高明,盛京王公府裏皆看重他,不敢慢待。

    元修進了亭子,笑道:“我大哥的傷有勞王爺了,元修身在邊關多年,粗人一個,今日園會,若有招待不週之處,還望王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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