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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芳 - 第三百七十章 姓字體大小: A+
     

    那管事的將手中小匣子捧得出來,樣子十分謹慎,道:「原是小將軍忙裡抽空做的,平日里小心得很,說是沈姑娘將要及笄,因尋不到什麼好東西,便自做個祥雲簪子——誰曉得東西尚未成形,日子已經過了,一則不好意思送去京城,二則又因遇得戰事吃緊,只好擱置……我看東西在裡頭擺著,他必是不肯說的,平白可惜了,倒不如現下拿出來同姑娘說一聲。」

    沈念禾伸手接了過來,果然木匣裡頭是一支碧玉簪,看玉質十分難得,簪子頂端還隱約刻著些圖案,只是刀法拙劣,若非那管事的說明,她當真認不出來是祥雲紋。

    她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把那簪子放回匣子里。

    管事的十分聰明,見沈念禾如此行事,只把那簪子一重重鎖回去,又帶她去看其餘房舍。

    郭保吉掌軍有紀,收回州城時約束手下,不叫眾人隨意強佔民舍,先在城中張榜六十天,見得無人認領的,才把那空宅子打掃出來,重新修繕分撥給下頭,

    他給謝處耘分的宅子足有三進,佔地甚大,且就在與郭府同個巷子的相鄰處,除卻依著功勞分,也自另有計較在其中。

    沈念禾跟著那管事的走了一圈,隱約只覺得此人在郭保吉手下想來也不是尋常人,極為曉得察言觀色,樣樣也打點得很是妥帖。

    他不知道從哪裡探得鄭氏喜歡盤盞碗碟等等小玩意,對其房間里的陳設很用了一番心思,擺在桌上的插瓶、架子上的花盆、案上的茶盞銅壺,乃至於床榻上帳幔的鉤子,無不精緻。

    而給沈念禾布置的廂房則是擺了一牆書,幾盆斷葉蘭,數幅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古畫,一套別有來歷的筆墨,頗為簡單大方。

    那管事還特地解釋道:「因知沈姑娘要來,謝小將軍特地囑咐叫好生布置,我怕擺得多的,反而累贅,便把東西先挪進庫房,等姑娘到了自行挑選。」

    語畢,將一串鑰匙自袖中掏出來往前遞,恭敬道:「此為庫房鑰匙,另有賬冊,我須臾便送來。」

    沈念禾擺了擺手,謝道:「我看這裡布置妥帖得很,也不必做什麼改動,若是將來有什麼要添減的,再來討要便是。」

    見她不肯接鑰匙,管事的雖然沒有說什麼,卻很是踟躕了片刻,最後竟是勸道:「夫人那處也留有一份,姑娘不妨收下罷,將來管事也便宜些。」

    他勸得真心實意,沈念禾卻是拒絕得更為客氣且堅決。

    她一個姓沈的,哪怕是在裴府,也從不去接家中賬同鑰匙,更何況此刻外頭掛著的乃是一個「謝」字,認真論起來,哪裡有什麼擺得上檯面的聯繫。

    管事的勸了良久,見沈念禾拿定了主意,只好將那鑰匙重新收得回去,仍是道:「若是姑娘有什麼要的,隨時來找小的便是。」

    兩人尚在廂房門口站著,但聽一人敲門,轉頭一看,卻是個小卒於門口處探出半個身子來,小聲道:「府里來了人……」

    那管事的也不用對方再說,已是連忙同沈念禾告了一聲罪。

    沈念禾請他自便,也不再逛看旁的什麼,略在宅子里轉了一圈,方才去得後頭小院,就看鄭氏撿了張小几坐在後頭曬太陽,手裡捧著一冊書,一時仰頭看天,一時低頭看書,半晌也不翻一頁,也不曉得她是在看天還是看書。

    好似是聽得後頭有動靜,鄭氏慢慢回過頭,見是沈念禾,便把手中書冊遞了過來,道:「你既來了,幫你謝二哥看看帳——我見得數字就頭腦發脹,實在尋不出什麼對錯。」

    沈念禾隨手將那書冊收起,也不去看,而是放回了一邊的籃子里,勸道:「既是頭脹,何苦還要看它?謝二哥府上的人俱是郭監司給的,能幹得很,一點半點的帳哪裡就難得倒了?」

    鄭氏倒是聽進去的樣子,只是臉上猶有些不放心,道:「而今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那郭府的人還能在此處留多久……」

    沈念禾多少聽出其中幾分意思來,便道:「我看郭監司是個重情重義的。」

    鄭氏卻是嘆息之聲更重,道:「我只盼他莫要如此重情義,郭的歸郭的,謝的歸謝的,才不會出什麼事情。」

    兩人說了片刻話,不約而同地都避開了廖容娘之事,然而沒過多久,只見後頭匆匆過來一個僕從,道:「謝小將軍方才醒了,說是有事要去尋郭監司趕著出門去了,特叫小的來通傳一聲。」

    ***

    州衙之中,郭保吉與謝處耘只隔著幾步距離,一人坐在交椅上,一人半跪在地上,相對而視。

    謝處耘右膝單膝跪地,左手扶著膝蓋,右手撐著地面,抬頭道:「此處並無旁人,處耘也有幾句心中話想同郭叔叔說。」

    郭保吉道:「你且起來。」

    又指了指右側的交椅,道:「坐著再來同我說話。」

    謝處耘並不起身,而是看著郭保吉,道:「自前歲郭叔叔到得宣州,我得了不知多少好處,只是當時不懂事,只以為自以為是,得了便宜,半點不知感恩,還要尋出各色理由去鬧事,全靠郭叔叔胸懷……」

    郭保吉搖頭道:「你彼時年幼,哪裡有人會去同小孩子計較的。」

    又道:「你雖不是我親生子,卻是你娘所出,在我看來,同親生的也無甚差別。」

    他話說得雲淡風輕,自然而然地帶了出來,卻又正因如此,更顯其中真心。

    「繼子也是子。」郭保吉慢慢地道,「京中事,全是我的過錯,而今……我也只有你與東娘一兒一女了。」

    一兒是繼子,與他並無血緣,一女雖是親生,卻遠在它鄉。

    郭保吉的語氣微微發沉,聽著很有幾分粘,彷彿喉嚨裡頭卡了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廂房當中的空氣都遲滯起來。

    謝處耘看向對面郭保吉的臉,見他皮粗色黑,風霜化作皺紋浮在其臉上,雙目發紅,當中儘是血絲,兩鬢也早已染霜,只覺得自認識對方,至於今日,從未見過他如此憔悴蒼老。更從未聽過他說出如此示弱之語。

    見得郭保吉這樣一張臉,謝處耘一句話在心中縈繞許久,更為難過,終於狠了狠心,還是說了出來。

    「處耘願待我叔如父,只我終究,還是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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