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短波HF部分包括9個不同的波段,範圍從1.8MHz到29.7MHz。
這個應該是10米波段,頻率範圍在28.0-29.7MHz,可以有非常好的通信效果,而且對機器功率要求低,天線的尺寸也小。
特徵剛好吻合。
但又不完全一樣。
這裡只是沿用無線電模式,但實際調頻卻與普通無線電並不相同。
比如,29.6MHz是國際知名的華夏FM頻率。從1995-1996年華夏無線電運動協會開展的10米FM實驗活動以來,這個波段就一直保持活躍。
但手中這台所謂「對講機」的調頻功能里,「29.6MHz」卻是基地的訓練通報。
播報人全程用阿拉伯語把今天各小隊的訓練情況公示出來。
江扶月繼續旋轉按鈕。
她想,如果每個對講機都各自對應一個「頻道」,又都處於監聽狀態之下,那麼頻道就應該是開放的。
如果運氣好,是不是能調到謝定淵的頻道和他說說話?
咳……
剛才把人氣得太狠,有點過意不去。
想著還是應該說聲「對不起」的。
畢竟是她不聽勸告、先斬後奏。
可惜,直到晚飯飯點,江扶月也沒能調出他的頻道。
「算了,吃完飯再說。」
由於定時定點放飯,江扶月不敢耽擱,趕不上就要餓肚子,這裡可沒有什麼外賣宵夜。
等去到食堂,入目全是迷彩作訓服,乍一看,像綠油油的韭菜地。
這裡有一個專門設置的華夏食物區,座位划片,其他士兵不允許過來這邊,只能華夏科研團隊的成員們使用。
江扶月打好飯菜,故意吃得很慢。
以為守株待兔就能蹲到謝定淵。
可惜,始終沒有看到人。
她咽下最後一口飯,起身,把餐盤碗筷放到回收點,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
「怎麼沒看見謝教授?又進實驗室了?」
「沒有。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謝教授出去一趟,回來就發了好大的脾氣。」
「咦?謝教授也會發脾氣嗎?他不是只會冷臉看人,眼神施壓?」
「我以前也不知道謝教授會發脾氣,但剛才知道了。」
「很可怕?」
「堪稱恐怖。」
「嘶……」
江扶月眨眼,心口涼颼颼:該不是因為她吧?
……
入夜,江扶月躺在單人行軍床上,還拿著那台對講機在調頻。
以0.1為單位,挨個嘗試。
總有一個會是他。
之後怎麼睡過去的,江扶月完全沒有印象了。
第二天訓練鈴聲早早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士兵。
也叫醒了單平華團隊和白傳浩團隊眾人。
吃過早餐,前往實驗室。
突然,「欸?怎麼沒看見江扶月?她人呢?」
江扶月沒去吃早餐,也沒去實驗室。
因為——
她發燒了。
跟上次飛歐洲參加IMO時途經突尼及利亞的情況一模一樣。
高熱不退,手腳無力,大腦昏沉。
所有癥狀都與申克沃病毒感染類似。
她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但意識是清醒的。
她想動,想坐起來,卻沒有力氣完成這些動作。
甚至,連開口喊人都做不到。
一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她雙頰潮紅,後背浸濕,汗水從額間滑到枕頭上。
眉心不安地輕蹙,可以看見眼珠在轉,卻撐不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