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這種改革之後，會被人記恨。」

「第一，新的秩序建立起來后，人不會很多。」

「第二，大家就算要恨，也是恨我這個始作俑者。」

「只要你說你是為了大局著想，不想眼睜睜看到這麼多位面隕落，不想看到上域的人一個個死絕，所以才與我妥協。」

「這樣一來，大家一定會支持你，維護你，遠超過我。」

「如果以後，在這方面我輸給了你，那我也沒什麼怨言。」

「這樣對你，對我，對於這些位面來說，都沒什麼壞處不是嗎？」

零序算得上很直白了。

無非就是拿位面和生靈威脅她，想讓她妥協。

並且暗示她這樣一來，以後自己勢力做大，幹掉他的可能性更大。

楚蘊失笑一聲，「你的計劃看上去沒問題。」

零序並沒有因為楚蘊的話放鬆，反而摩搓著衣袖的手僵了僵。

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有。」

「既然你要把位面生靈那一套規則，套在上域，那麼我實力比你強，你不應該對我俯首稱臣嗎？」

楚蘊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

「誰跟你平等？」

如果把上域弄成和普通位面一樣，那才要出問題。

上域的血脈傳承人，有強有弱，誕生之初，是最為脆弱的時候，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鍊和覺醒傳承，實力才會越來越強。

但並不是所有傳承人都是同時誕生的。

這樣一來，天生便有強弱之分。

如果還像普通位面那樣，弱肉強食，強者吞併弱者的領域，甚至發展到最後，為了力量和私心去滅殺弱者。

沒有了血脈傳承人，億萬位面都會跟著出問題。

天道在調控位面的時候，是需要藉助於上域的原始力量的。

比如要是掌管水的血脈傳承人被滅殺，那麼億萬位面的水誰去調控。

比如掌管空氣的血脈傳承人被滅殺了，需要空氣的位面，要麼氣機紊亂，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要麼漸漸枯竭。

或許不是馬上表現出來，位面天道所繼承的上域原始力量，一般可以撐個幾百年。

可幾百年以後呢？

失去了生命之本，所有生靈都得死。

但凡上域誕生的血脈傳承人，就沒有一個是無用的。

並且為了讓他們順利度過血脈傳承者的更替，所以才規定，不管強弱，所屬領域平均分配。

這是給新生的傳承人，最快速度成長的保障。

而且，上域誕生的種族。

維護億萬位面和上域的平衡，本來就是他們的第一準則。

是他們的使命。

至於公平。

誰是拳頭大，上域規則不是讓修的房子更大更宏偉嗎？

也會在除了資源和領域以外的地方，給予轉圜的空間。

也就是因為這個規則，上域種族之間，向來都還算和諧。

畢竟無關核心利益，再仇也仇不到哪裡去。

頂多就像是當初那群跟屁蟲一樣，她走到哪就跑到哪裡來潑婦罵街。

動手都動得少。

空氣中的咔嚓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

門前的大樹飛快的閃現，隱沒，樹榦表面有偏偏皸裂狀。

似乎下一瞬間就要碎成碎片。

「楚蘊，那孫子不如我，我的絕對領域馬上就要完成了。」

「只要在我的領域內，他不僅逃不掉，力量也會大大削弱。」

楚蘊看著臉色終於有變化的零序。

「怎麼樣，你要是現在跪下表示臣服於我，並且立誓效忠於我，用不背叛，你的提議，我不是不能考慮一下的。」

零序：......

楚蘊不會同意，在他預料之內，但是當年那隻才誕生兩三百年的小鴨子，能在經歷上域損毀后，這麼短時間將實力提升到如今的地步，著實令他驚訝。

既然他都能提升那麼多，那楚蘊......

到底恢復了多少實力。

那些不起眼的、殘破的位面給的那點信仰力，就真的那麼有用嗎？

零序此時心裡沉甸甸的。

原本他想著拖延時間，先把那小鴨子的空間壁壘給解決了，萬一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好有逃生之路。

結果沒想到，他中計了。

恐怕楚蘊這個女人也是打著拖延時間，讓那隻鴨子再構築一個更強大的空間陣法出來。

零序一時沒說話，眸底的墨色越來越濃。

半響，他手掌一揮。

客棧內部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裡面有呼呼大睡的江湖人士，也有進京趕考，好在挑燈夜讀的書生。

還有外地的生意人，一家老小蘇在一個炕上。

「你確定要不顧他們的死活嗎？」零序低聲道。

卻引來楚蘊噗嗤一聲嘲諷的笑聲。

「主神是吧，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我被上域規則承認，你不會就覺得我是個聖母了吧？」

「嗯，曾經上域的大能，淪落到只能用幾條普通人命來威脅我，你真可憐。」

零序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你找死！」

零序的精神力猶如實質，飛快的朝楚蘊沖了過來。

楚蘊唇角一勾。

零序顯然是不自信的，也不相信楚蘊會在乎普通人的性命的。

所以將所有精神力全部朝楚蘊襲了過來，根本沒有管身後客棧。

楚蘊感受了一下零序的攻勢，精神力也噴涌而出，以強硬的姿態，和零序正面對抗。

同時，也分出一小股力量，將整個客棧和街道兩邊的活人都踢出粉鴨子的空間。

正在這時，粉鴨子驚喜的聲音也傳了來，「楚蘊，成了。」

「他現在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粉鴨子這話，並不是在神識空間里說的，而是直接飛了出來，停在楚蘊身後，對著零序說的。

看著一隻辣眼睛的鴨子也敢跟他叫板，零序嘴唇一抿，瘋了似的朝兩人攻擊而來。

「你們找死。」

「楚蘊加油，乾死這個狗日子。」粉鴨子興奮的上躥下跳。

雖然他十里不如零序，但是這是在他的絕對領域中，而且零序大部分攻擊被楚蘊所牽制，

他才敢出來看熱鬧。

絕對領域裡，沒有靈氣，這個星球也並不屬於靈氣充裕的星球。

所以兩人只能用精神力和自身靈氣比拼。

零序的實力，在這麼久的消耗中，本來就不如楚蘊，更何況，這只是他的一個分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粉鴨子只感覺喊加油喊得嗓子都啞了。

才見到零序一個踉蹌間，楚蘊出手如電，帶著攝人的銳利靈氣旋，直接將人困住。

「縮小領域。」

幾乎在楚蘊話音剛剛響起的時候，粉鴨子也默契的動了。

被他掌控的領域，直接略過楚蘊和周圍的景物，將零序困在中間。

最後變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小圓球。

粉鴨子高興的直在空中跳，「楚蘊，抓到了抓到了，我抓到主神這廝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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