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大人怎麼解釋，說一定會還楚蘊一個清白。
百姓們都不相信他的話。
楚蘊讚賞的看了一眼那位穿著藏青色長袍的華服公子。
不愧是將門世家的，激勵（煽動）人心的本事，彷彿刻在骨子裡。
趙營接收到楚蘊的目光，條件反射的冷哼一聲。
看吧，他可不是太子那個智障草包。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
趙營頓時臉色一變。
瞬間對楚蘊怒目而視。
他堂堂趙國公世子，需要一個女人的肯定？
開什麼玩笑。
趙營兀自在跟自己生氣，好在場面已經按照楚蘊的計劃開始發展。
在趙營的人煽動到百姓們和皇權的對立之後。
許多人帶入了自己。
畢竟弱者，或多或少都經歷過，或者說見到身邊的人經歷過，被強權欺壓的事情。
心裡或多或少也有點怨氣或者說不平。
一旦給了他們一個宣洩口，就不單純是為楚蘊討公道了。
更多的是為自己。
人只有對自己的事情，格外上心。
看著一群百姓各種激動，彷彿自己和秦羽就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樣。
年夕瑤感覺格外陌生。
一切來得太快，就像是噩夢一般。
讓她感覺極為不真實，甚至不明白哪個環節出了錯，怎麼就發展到如今模樣。
可卻不能從噩夢中逃離。
就在王大人馬上就要撐不住的時候。
幾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匆忙趕了過來。
王大人一看到來人，臉色更不好。
「趙國公，李太尉，周大人，錢大人.....你們怎麼來了？」
王大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泡在黃蓮里。
其實他的立場，也是傾向於趙國公這邊的。
可畢竟他還沒有明面上站隊，而且皇上和太子在朝中勢力也不弱。
他兩邊都不敢得罪。
可如今這幾個老東西趕來了，王大人就知道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王大人，老夫聽說你這裡出了點問題，恰好和幾位大人就在附近喝茶，所以得空就過來看看。
這是怎麼了，百姓們怎麼都聚在這裡了？」
王大人心裡冷呵一聲。
要真是恰好，他能把頭擰下來。
王大人想著怎麼說。
那邊楚蘊就已經笑著上前兩步，
「趙國公和李太尉都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
楚蘊把事情經過簡短的說了一遍。
「素聞趙國公、李太尉兩位大人剛正不阿，清正廉潔，最是愛民如子的，如今王大人不知為何，非要包庇罪犯，還請兩位大人做主。」
王大人瞬間跳腳。
「宋大夫，本官什麼時候說過要包庇罪犯了？」
「沒有嗎？哦，那沒有就好，正好幾位大人都在，那就一起審吧。」
王大人：......
不是，他什麼時候答應要在這裡審了。
不在這裡審就是要包庇太子了嗎？
「王大人，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也看到了，百姓們都看著呢，以我看，還是就在這裡審吧。」趙國公笑眯眯的看著他。
「放心，這件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如今證據都指向太子殿下，皇上向來愛民如子，到這種時候了，王大人只管放心審，皇上一定不會怪罪你的。」
王大人心裡絞成麻花，一張臉黑壓壓的。
這是赤果果的要拉他入伙啊。
這案子他真要在這裡審了，妥妥的被歸為趙李兩家一派。
皇上可能不會明面上說什麼，但是這以後會不會給他穿個小鞋，或者讓他換個位置坐坐。
都說不好。
王大人扯著嘴巴僵笑，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可是這把人帶回府衙驗屍，是歷來的規矩，這......
下官也實在沒辦法不是嗎？」
「王大人，律法只說要驗屍，可沒說一定要在府衙驗。」一臉大鬍子的李太尉瓮聲瓮氣的說道。
「你這京城府伊也當了快十年了吧，怎麼這麼不知道變通。」
王大人有點懵。
好像當朝律法的確沒有規定必須在府衙才能驗。
「可就算在此時，仵作也沒來啊。」
再拖延點時間，說不定太子那邊已經自己去找皇上了。
到時候皇上發話，就不關他的事了。
「王大人你看我怎麼樣，雖然在下已經二十多年沒驗過了，但是當年，也算是當了十年的仵作。」刑部尚書周尚書說道。
「今天這個，應該不難。」
「這怎麼使得，使不得使不得，您可是尚書大人，怎麼能.....」
「老夫今天就是願意了，別跟我扯什麼身份。你就說，老夫夠不夠格吧。」
王大人感覺喝了一斤黃蓮水。
周尚書的晉陞史，頗有些傳奇意味。
當初就是以金牌仵作之身被趙國公看重。
這才一路提攜到如今的位置。
在他當仵作的那十年中，據說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死因，爛成白骨他都能找出蛛絲馬跡。
也從來沒有出過一次錯。
甚至還兼職做案件參謀，京城那十年來，許多堆積多年的陳年舊案都是這位查明白的。
如果這樣的人還不夠格的話。
恐怕天下人都不答應。
王大人閉了閉眼睛。
他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如果不幹，他今天就能被百姓們的唾沫星子淹死。
「也罷，屍體就在那裡，就勞煩周尚書了。」
「方才的事情，還請宋大夫體諒，其實本官心裡也是希望在這裡查的，能當著百姓們的面，給宋大夫一個交代，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只要是這人年紀大了。
一時間不知道變通，倒是讓大家誤會了。」
楚蘊大度一笑，「我自然是相信大人的，相信大人一定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一定能給我一個公道。」
王大人：......
合著不給你滿意的結果就不是好官了對吧？
那邊周尚書已經讓人打了帘子，拿著從葯堂里借來的臨時刀具開始驗屍。
王大人這邊既然決定要審，也不含糊。
直接叫人把那兩個暗衛押過來，打算一人一個房間，開始審問。
「等等。」楚蘊淡淡的道。
王大人回頭，「宋大夫？」
沒看他都在審了嗎？
還要咋滴？
「這位呢，就不用審了嗎？」楚蘊指著年夕瑤。
王大人眼皮一抽，猶豫了一下。
這位可是太子的寵兒，上次據說有人當著太子的面說了這位兩句，然後那家小姐，回去的路上就碰上劫匪。
雖然怎麼查，對方都只是實實在在的劫匪，但是王大人不相信事情那麼簡單。
要是真得罪了這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