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沒有再遇到一個黑袍行刺。
這樣反倒是坐實了鷹長空的猜測,政乾必然是強弩之末。
七日後。
雲霆山終於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師父,已經七天了,政乾必然不會再度貿然出手,而且那傢伙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爲什麼不讓我直接回去把小師妹救出來?”虎獒眉頭緊鎖,兩米的大漢面對陸蕭卻一臉謹慎。
陸蕭一成不變的表情,冷若冰霜的說道:“你師妹雖然在政乾手裏受了點苦頭,但是他一天沒有動作咱們就一天不能有動靜,等爲師吩咐。”
虎獒不明白,這七天的趕路明明已經從黑袍身上問出了很多事情,爲何師父卻不着急的救小師妹,基本每次從陸蕭口中得到的答案都是這樣。
“有些時候你明明能懂,就是不動腦子,你看看你師兄長空他就明白得很,你現在別煩我,真不懂的話就去問你師兄。”陸蕭沒好氣的將馬車簾子放下,繼續閉目養神。
虎獒見此不敢繼續打擾。
不過師父說的也對,想不通那就問師兄。
鷹長空看着湊到身邊的虎獒,淡笑道:“讓你不要去煩師父,你非要去找不痛快。”
“我就是搞不懂,明明已經知道師妹的位置,爲什麼師父不讓我去救師妹。”
鷹長空解釋道:“這個政乾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師妹的小腦袋瓜都逃不出他的魔掌,顯然他是有備無患,如果我們現在去救師妹,只會置師妹生命不顧鋌而走險。”
“可都七天了,這麼幹等着?還有爲什麼非要帶着這些金銀珠寶?還不如一塊靈石來的痛快。”
鷹長空輕輕拍了拍虎獒的肩膀。
“師父都不怪你,你就別太糾結,想必師父已經想好對策了。”
“放心,以師父的脾性來說,這政乾的下場絕對滿你心意。”
陸蕭怎麼會不着急,心急如焚也難以形容,但越到此時越要忍住,要營造出一種陸蕭並不知道當前堯悠悠在何處的假情報,讓政乾放鬆警惕。
馬車猛然一頓。
坐在車裏的陸蕭一個趔趄,胃酸差點都厥出來。
撩開簾子卻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順着他們的目光,陸蕭算是明白爲何如此了。
雲霆山之上,雲天之巔的兩座浮空山即便是如此距離也都可以看到,那又黑又長的鐵鏈栓着兩座浮空山上面雲霧繚繞根本無需解釋,這是仙家之地。
方圓百萬裏就是玉山、風刀齋、碧雲山、玄鳳宮等等宗門,全部加起來也都沒有一個宗門是擁有浮空山的存在。
只這一點就足夠惹人眼球,何況雲霆山的奇象是一夜之間形成的,更讓人震驚非凡。
就馬車四周,官道上不少父親帶着孩子朝着雲霆山方向走去,不管是湊熱鬧還是搏命運,他們起碼很堅定的在前往雲霆山的道路上。
七天也該夠了,想必會有不少人前往雲霆山想要尋得仙緣,陸蕭心中暗道。
虎獒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扣着鷹長空的手掌連忙激動道:“師兄莫要激動,你先撒手,師弟的胳膊快碎了!”
“這...這!!!”
聽着鷹長空結巴的言辭,虎獒連忙接話:“嘶~這就是雲霆山,一切都是師父造的,撒手...快撒手!”
雙眼淚目。
鷹長空努力調節着呼吸。
“難道從今往後,咱們也有宗門了麼?”
“沒錯!從今往後,你們也有宗門了。”
“師父。”
“師父!”
陸蕭輕嗯一聲,又鑽進了馬車裏隨手放下了車簾,這才說道:“趕快趕路吧,照這趨勢,雲霆山估計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
師兄弟對視一眼連忙催促珅忠等人加速趕路。
珅忠也終於從目瞪口呆中驚醒:“這叫什麼事,天下之大,十大宗門也未必有這麼誇張!”
紫怡等一衆女子也是震驚非凡,尤其是紫怡她看着陸蕭坐着的馬車心有所想,對陸蕭是更加敬佩。
別人不清楚,她作爲玉山的峯主怎麼可能會不懂。
那懸空的浮空山,可不是誰說建就能建造的,其中蘊含着的是大道至簡的一些真諦真理的理解。
“太壯觀了,母親咱們是要去那麼?”
輕輕撫摸陸子游的小腦袋,紫怡將他抱回車廂:“日後一段時間咱們就在那裏生活了。”
暗自垂首似乎是在肯定自己所說的話。
紫怡看着兒子的背影,她眼神也愈發的堅定了不少,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雲霆山地界。
馬車加速了,隊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總算是在黃昏之際倒了雲霆山地界。
漣漪盪漾的雞蛋殼護山大陣的外側,佈滿了搭建的帳篷生活垃圾肉眼可見,如今正是起火造飯之際,人聲鼎沸叫賣的也不在少數,賣的都是些野兔之類的活物。
還有講故事的,靠講雲霆山由來賺錢的引路小廝,一時間數十個版本流傳,還別說真有人信。
路至此處也就沒有官道一說。
馬車的隊伍到了這裏也就慢了下來,又是一個急停,陸蕭只感覺早晚胃酸非得給甩出來不可。
無奈起身撩開車簾,發現已經到了雲霆山山麓,也就不準備繼續坐馬車。
剛剛下車就聽到前面珅忠和人大吵的聲響。
“長沒長眼,仗着隊伍大,人多就爲所欲爲了不成?還有沒有王法。”
“我跟你說,這事沒有五錢沒完!”
“你什麼兔子五錢?鑲金邊了麼,跟老子叫喚,知道老子是誰不?”
“管你TM是誰,話不能好好說?告訴你可不要被嚇尿了,這可是天仙聖地,乃是玉山的第三座山門,這距離亭中別院多近,到時候分分鐘滅了你們,跟我豪橫?”
天仙聖地,玉山還真是敢開這噱頭,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陸蕭跨步向前,掃視四周人羣,如今人們已經駐足一副看熱鬧的意思。
“你這玉山第三座山門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那人雖然口無遮攔,但看到陸蕭一身華服,老邁的身姿挺拔無比,硬朗的外表自帶三份尊怒。
在陸蕭的氣場衝擊下,他的氣勢也弱了不小。
誇張的攤手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似乎是爲了給自己壯膽。
“能有誰,這附近不少講故事的小廝,隨便拉過來不就知道了,這還用問?”
“不管如何你看我這兔子確實被你這馬兒踩死了,於情於理你要賠不是?”
陸蕭低頭,果然看到一個木籠子裏的兔子被馬兒踩死了,微微頷首珅忠算是明白,掏出五錢拋給了對方。
“把小廝抓來,我有話問。”
流氓最怕的是廝殺,這種欺壓實在是手到擒來,有陸蕭坐鎮後方,他們還真沒什麼不敢做的。
“是,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