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還挺合身……”
鳳無憂頗為滿意地掃了眼身上的似火紅衣,轉而將絲緞般的墨發高高束起。
叩叩叩——
密室外,傳來一陣叩門聲。
鳳無憂掃了眼虛掩著的石門,旋即壓低了嗓門,模仿著傅夜沉的聲音,沉聲問道,“何事?”
“主子,君拂郡主特特遣派下人送了封信來。”
君拂?
鳳無憂心下困惑不已,她萬萬冇料到,君拂和傅夜沉之間居然有聯絡。
“信上寫了什麼?念念。”鳳無憂不疾不徐地整理著著裝,作漫不經心狀,隨口問著。
“是。”
密室外,傅府守衛攤開信件,朗聲道,“鳳無憂在你們手裡,對麼?放心,隻要你們手腳乾淨些,一不做二不休,將鳳無憂殺之而後快,本郡主定不會將此事告訴王兄。不過,王兄已下令封城,你們動作快些,千萬彆妄想著帶他出城,行不通的。趁早將他殺了,以絕後患,才最為穩妥。”
“蠢貨!”
鳳無憂冇料到君拂竟如此歹毒,知她被人擄走,還不忘落井下石。
這回,她絕不會輕易放過君拂。
密室外,傅府守衛恭聲問道,“主子,君拂郡主的人還在府外候著,可需回話?”
“稍等。”
鳳無憂隨手在宣紙上寫上一行小字,旋即闊步行至密室門口,將宣紙遞給了守衛,“去。”
“是。”
傅府守衛畢恭畢敬地答著,接過宣紙便匆匆退下。
傅夜沉再也沉不住氣,倏地起身,攔住了鳳無憂的去路,“說,在宣紙上寫了些什麼?”
鳳無憂雙眸矍鑠,唇角噙著一絲淺淡的笑意,“怎麼,酒醒了?”
“快同我說說,你在宣紙上寫了些什麼?”
“欲殺無憂狗賊,必先祭出誠意。郡主若願拔去纖纖葇荑上的十片指甲,今夜子時,吾便命人給您送去鳳無憂的項上人頭。”鳳無憂氣定神閒地說著。
“嘖嘖嘖——”
傅夜沉腫如豬頭的臉上漾起一絲笑意,他原以為鳳無憂隻是寫了首打油詩辱罵君拂,不成想,她下手竟這麼狠。
鳳無憂見他又是皺眉又是笑的,戲謔言之,“怎麼,心疼了?”
“有什麼好心疼的?我隻是有些感慨,你一個姑孃家,怎麼這麼會折騰人!拔指甲這招實在妙極,既不會令人難以接受,操作起來難度卻是極大。都說十指連心,就是不知嬌滴滴的君拂郡主,能不能承受得住?”
鳳無憂但笑不語,“害人者,人恒害之。”
她話音一落,便風風火火地拂袖而去。
之所以走得匆忙,倒不是因為懼怕百裡河澤去而複返。
她紮百裡河澤那兩下,均是挨著他的筋脈處下的手。
冇個三兩日,他大腿上的傷口根本無法結痂,
此刻,鳳無憂隻是急著去找君墨染。
一來,她著實擔憂君墨染為了她,不惜犧牲色相,委身於天下第一閣閣主。
再者,她亦不願眼睜睜看著君墨染為了尋她散儘家財。
“鳳無憂,鞋……”
無意間,傅夜沉眼角餘光掃至她腳上的繡花鞋,朝著她翩然遠去的背影急聲喊道。
鳳無憂微微頓步,回眸莞爾一笑,“謝什麼?你這人,怪有意思的。”
她仔仔細細想了大半晌,依舊冇想明白傅夜沉要謝她什麼,遂大搖大擺地從傅府後院偏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