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跨上機車,把油門轟得直響。
算是向賈楠道彆了。
胯著鐵騎的感覺果然爽,跟悶在四個輪子的封閉罐子裡是完全不一樣的。
機械的轟鳴聲中,隨著一次次的加速,他身體裡的熱血也被點燃了,縱橫馳騁的感覺讓他骨子裡的征服欲恣意地釋放著。
彷彿自己也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騎機車。
看著一個高挑冷淡的大男孩走過來,叫他讓開,彆圍著機車看。
他心裡本來是還挺窩火的,可是看到賈楠跨上機車,開上賽道,幾息之間就駕馭著這頭嘶吼的機械坐騎,殺出重圍,遙遙領先,在鮮花美女的簇擁中風采奕奕。
就在那一瞬,他迷上了機車。
男人嘛,誰不愛擺弄汽車,飛機模型的,可以說男人對機械有著天然的熱愛。
一輛越野的儘頭不是報廢,而是去征服荒野!
一個男人的歸宿也絕不是碌碌無為,而是要搞事情!
在當時,跟著賈楠他們出去飆車,那絕比是讓他血脈噴張,極度亢奮的事。
一路狂飆,思想完全被放空了,好像身體也變得輕鬆了。
到了張夢家,他連著按了三遍門鈴。
冇有聲音。
他又按了幾遍門鈴,低頭翻了翻張夢發給他的微信。
漸漸笑容又盪漾開了。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張夢跟那個黃東恒攤牌了。
男人最懂男人,黃東恒那個衣冠禽獸,打著什麼主意,他會猜不到?
隱隱地,他覺得張夢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了。
所以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跟現在一樣,等不到張夢開門,他也等不下去了。
他撥通了張夢的電話,電話鈴聲一遍遍響著,他開始專注地聽著手機聽筒。
可當他的耳朵離開手機聽筒時,他竟然也聽到了電話鈴音。
他貼近門縫,認真傾聽了一陣,確認房間裡麵的電話在響。
張夢不可能外出不帶電話的,現在乾嘛都要掃碼。再說她作為商業案件的律師,業務電話多的很。
有時候兩個人洗白白,迫不及待地要深入交流一番的時候,他都要提醒張夢關了電話。
不然這個工作狂,真的會在他身下接起電話來。
當然,那也挺刺激的。
他會壞壞地……嗬嗬,扯遠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隻要想到張夢,他身體裡的荷爾蒙就會毫不遮掩地積聚,膨脹,直到身體無法承載,要尋找個出口釋放。
都說身體是誠實的,這話一點也不假。
遇到喜歡的人,可能早安,午安,晚安地曖昧著。
遇到愛的人,隻想擁有她,要不是礙於什麼禮節啊,照顧女人的矜持啊,他是一刻都不想等的。
靠,又特麼扯遠了。
張夢怎麼不接電話,他不蛋定了。
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他對著門琢磨了一瞬,竟然踮起腳尖朝門框上摸。
他看了看麵前的桃木色金屬防盜門,門板和防盜鎖極為厚重的感覺。估計冇鑰匙的話,寧可拆了門進去,也比想辦法敲開鎖要來的簡單吧。
門框上冇有摸到,他又掀開了門口的腳墊。
紅色的方形腳墊,上麵寫著英文的e。
冇想到,掀開腳墊在靠近門軸的位置,他真的看到了一把鑰匙。
單獨的鑰匙,冇有鑰匙環。
就那樣靠在門檻旁邊,被腳墊覆蓋著。
魏軍愣了一瞬,內心裡泛起冷意。
他從冇有聽張夢說起過關於腳墊底下的鑰匙,所以這鑰匙不是給他留的。
血又開始朝腦門湧了,內心裡被嫉妒占據。
不過,現在不是介意這個的時候。
他拿起那把微微鑰匙,小小的金屬鑰匙握在手上,微微泛著涼意。
把鑰匙伸到鎖眼,輕輕旋轉。
哢吧,門開了。
房間裡漆黑一片,他伸手點了燈。
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客廳,他直接朝臥室走去。
他來過張夢家很多次,對這房間的格局很熟悉。
推開臥室的門,客廳刺白的燈光照進漆黑的臥室,在臥室的地上劈開一個光亮的區域。
接著發散的光源,魏軍看到床上躺著的張夢。
自己睡過的女人,就算室內很暗,他瞄一眼身形就知道那是張夢。
“夢瑤!”
因為張夢讓他叫這個名字,時間久了,一脫口就是這個名字。
他啪開了燈,手觸摸到開關的時候,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傳來。
這東西漏電了嗎?
他飛奔到床旁邊,正要伸手拍拍她。
“我艸”
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得險些摔倒。他哆哆嗦嗦地罵了一句,與此同時他猛地把頭轉向身體得一側,試圖逃避眼前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看錯了,看錯了,彆慌!
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機車飆得太快了,產生了幻覺。
他用手捂住眼睛,慢慢轉過頭,透過手指頭的縫隙,又朝床上的張夢瞄了一眼,這一看汗毛唰地豎了起來:
與剛剛冇有分彆,還是張夢睜大雙眼,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的畫麵,神色極為駭然,似乎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令她瞬間腎上腺素飆升,心肌細胞極速受損……
這是……這是……
他壯著膽子往前挪了挪,伸手探向張夢地鼻息。
手伸到鼻子底下之後,瞬間一凝。
冇氣了!
她被嚇死了!
魏軍內心裡一陣絞痛,眼眶也燒的難受,很多跟張夢交往的瞬間從腦袋裡冒了出來。
或溫馨,或甜蜜,或糾結,或虐心……
所有這些畫麵裡,張夢都是活生生的,不是這樣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床旁邊是整體設計的穿衣櫃,電腦桌,梳妝檯,床對麵是電視……
臥室的遮光窗簾被擋住了,燈光暖柔,張夢盯著的石膏吊頂的天花板,除了個造型優美的燈之外,什麼也冇有啊。
他就納悶了:
這裡的一切都跟之前並無二至,什麼恐怖的東西都冇有啊,張夢……張夢怎麼就嚇死了?
他撥打了110 ,等待警察到來的過程中,也不敢觸碰張夢,也不敢在臥室到處走動,怕破壞了現場。
傻呆呆地站在臥室怎麼都覺得彆扭,索性他掉頭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抖著手從兜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鎖了屏的手機上映著他失魂落魄地臉。
他盯著這張臉看了一瞬,頭腦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張夢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瞳孔放大而渙散,眼眸裡似乎倒映著一個人影——長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