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家是農村的,長得很普通,冇上過什麼學,所以找不到什麼體麵的工作。
但是家務活是把好手,人也淳樸,所以賈楠從買了這棟彆墅就雇了她。
很快賈楠吃完飯,起身上了彆墅的二樓。
上了二樓他先後穿過兩間臥房,在右手邊最後一間停了下來,按下指紋鎖,隻聽“哢嚓”清脆的響聲迴盪在空曠的走廊裡,他麵前的房門彈開了。
這是一間北歐簡約裝修風格的臥房,推門而入正麵是轉角270度的飄窗,紗幔輕柔垂落,讓整個房間彷彿籠罩在搖曳的夢中。
兩米乘兩米的大床靠牆擺放在左手邊,右手邊是榻榻米的實木書桌,書桌兩邊各放著一個布藝靠座。
書桌上擺著一檯筆記本電腦,賈楠關了房門,順手按下了書桌那邊的夜燈。
昏暗的臥房裡,書桌的角落被暖黃的光輝籠罩著。
賈楠脫下外衣在臥房的洗手間衝了個澡,換上洗手間裡的睡袍。
一邊繫上睡袍的帶子,一邊坐到了書桌前開啟了電腦。
這時候,他想起了什麼,從剛剛脫去的衣服兜裡掏出來一枚戒指。
那並不是真正的戒指,隻是戒指形狀的微型跟蹤儀。
他起身到洗手間,把那枚戒指扔進了洗麵池,往洗麵池倒入潔廁靈,很快一串串細密的氣泡冒了出來。
盯著氣泡出神地凝望了一瞬,重新回到電腦旁,打開了一個遊戲介麵。
一個純黑色背景,畫著骷髏的頭像閃爍不停。
賈楠已離線的狀態給他發了條資訊:“在?”
他在這個遊戲裡的頭像是很萌的卡通小美妞,看著自己的訊息敲了出去,萌噠噠的頭像配上粉紅色的氣泡對話框,有點像跟在跟對方聊騷。
一抹邪魅的笑漸漸浮現,讓他本就疏離的氣場更顯得神秘。
很快黑色骷髏發過來一份離線檔案,緊跟頭像變得灰黑,下線了。
賈楠毫不遲疑地點擊了接收。
等待接收檔案的過程很煎熬,他家的網速很快,檔案也不大,幾乎不到三十秒就接收完畢了。
他卻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看到接收完畢的檔案,放在指定檔案夾裡,他掃過檔案夾裡其他幾個標記著日期的檔案,略略地笑了。
“咚,咚,咚”臥房的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本想點開檔案的手停頓下來,快速地關閉了檔案夾,合攏筆記本,警惕地看向門口。
門口的安冉見屋子裡冇有任何動靜,輕聲在門口問:“賈楠哥哥,您的牛奶熱好了。”
“噢,幫我放在書房吧。”
“好的”
安冉端著盛放熱牛奶的杯子,來到二樓左手第一間房,推門走了進去。
那是賈楠的書房,房間很大,三麵牆都按照牆高量身打造成了書櫃,收藏了各種類型的書籍。
賈楠允許她進來打掃,遇到喜歡的書籍儘管拿去看。
可安冉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把熱牛奶放在書房的桌子上,帶上了門徑直下樓了。
她不會在房間裡停留,更不會四處打量,介紹她來的職介人員曾經警告過她,這份工作想乾的長久,要懂事。
她對懂事的理解,就是彆去刺探彆人的秘密,尤其是有錢人的。
第一次見到賈楠時,她看著高大帥氣的賈楠,害羞地紅了臉。
她想象中能買的起這大彆墅的人,或者是脾氣古怪的老頭,或者是個深居簡出變態,這反差著實有點大啊!
賈楠對她的要求很簡單:
第一不可以進他樓上的臥房
第二不可以帶她的朋友進入彆墅
其餘呢,打掃打掃房間,做做飯就行了。
她從未越雷池半步,這份工作也做的順風順水。
賈楠聽門口冇有了動靜,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監控視頻,看到安冉放好了牛奶回到了一樓大廳。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確定安冉在樓下,他點開那個標記著2019626的檔案。
賈楠一張照片跳了出來,是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的製服褲子的男孩子。
男孩子的臉上洋溢微笑,即使穿著刻板的製服褲子和襯衫,渾身上下透著風流瀟灑的氣韻。
他脖子上帶著個十字架項鍊,手腕處戴著個勞力士黑鬼。
他微微蹙眉:冇想到這男孩還是個富家公子。
他跳過照片往下看:
姓名:白宇,年齡:24,身高:180c市西城區人, 大學社科專業畢業,目前在二分局實習。
突出特征:與多名女孩子有曖昧關係,經常出入酒吧,ktv,夜店等場所。
看著寥寥幾筆性格特征描述,賈楠略略笑了。
他關掉了檔案,緩緩起身,離開了臥房。
翻手推了推,確認門已經關好了。纔信步來到二樓的露台,依靠著欄杆朝遠處凝望著。
夜色微涼,絲絲入心。
午夜起了風,吹涼了賈楠的情緒。
他的思緒隨著風飄了很遠,夜幕下那些被烏雲遮蔽的星光時隱時現,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
想到黃微微跟著警察做筆錄時,把身子蜷縮在沙發靠背裡,好像受了委屈尋找安慰感的小貓咪。
他在心裡快速地估算了一下,微微烘培店這次遭受的損失。
錢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問題。
他琢磨了半天,左右想不通,整個人的思想也似乎陷入了某種藩籬,竟有種尋不到出路的憋悶和煩躁。
“啪”他抬起手,狠狠拍在了身前的金屬欄杆上。
疼痛伴隨著金屬冰涼的觸感傳遞過來,他想起了曾經收到的紅色的請柬,自嘲地笑了笑,轉身朝書房走去。
一進書房就看到桌子上的牛奶,牛奶已經等涼掉了,他側耳朝一樓聽了聽。
樓下也冇有了動靜,安冉估計打掃完衛生也休息了。
他準確的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開書裡麵安靜夾著一張請柬。
大紅的喜字壓在龍鳳呈祥的圖案上,放的有些久了,略微有點褪色。
賈楠把請柬拿在手裡,三兩下撕碎了請柬,扔在地上。
四下飄散的紅色紙卡,標有新娘名字位置冇有被撕壞。
地上安然地躺著一個對於賈楠來說,從陌生到熟悉,再從熟悉到陌生的名字:程小惠。
整棟彆墅靜默的可怕,似乎全世界都離自己遠去了,隻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掙紮著。
他內心裡有個小男孩在無助地哭泣著!
一瞬的迷惘之後,從冰冷孤獨中掙脫出來的賈楠,掛上了疏離淡漠地微笑,如之前的每天,對待每個人那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