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閉上了嘴,安靜地撿了隻大個的龍蝦,細細地剝好皮。
秦芬又白了他一眼,結果就看到文傑把剝好的龍蝦肉放在了秦芬的盤子裡。
哦,這還差不多。秦芬的臉色緩和的一些。
“現在可以說了吧!”
文傑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半了,再這樣磨蹭下去,不知道要耗到幾點鐘了。
秦芬小心翼翼地把文傑剝好的大個龍蝦送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優雅地咬著。
文傑坐在對麵看的心焦,不住的掃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終於秦芬手裡的龍蝦快吃完了,看著秦芬緩緩的開口講話,文傑一陣激動。
“再來一隻!”
噗……
文傑快氣吐血了,心裡腹誹著警察若是去救人的時候,就被這樣虐來虐去,也早撂挑子走人了吧。
係統若是能頒發個勳章就好了,就像美國的fbi,隻要提表明身份,一種神秘而強大的氣場瞬間征服現場的一乾人等。
想了想a級任務完成之後纔可能挑戰c級任務。
文傑耐著性子繼續剝蝦,他撩了撩眼皮,在盆子裡找了個最小的龍蝦。
直接扭斷了龍蝦的脖子,把蝦尾球順著勁兒拽出來,新鮮的龍蝦剝起來絲毫不費力,稍微用力,蝦肉就都乖乖的跑出來了。
文傑把這個小不點點的龍蝦肉放在秦芬跟前的盤子裡。
秦芬垂眸瞟了一眼,諾大盤子裡盛放的一小撮肉肉。
不滿意地端起椰汁,輕輕地啜飲著。
“你把你在林雨菲……”文傑左右看了看,坐在旁邊桌子的人都在吃飯。
他起身朝對麵的秦芬探身過來,隔著兩人中間的餐桌,他湊近了秦芬,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在林雨菲溺水案裡,你做了什麼。”
秦芬猛地看向文傑,烏亮的大眼睛閃著精光。
兩人的臉相距不足十厘米,對方鼻息撥出帶著**氣息的誰家氣體似乎都感受得到。
“……嗯,說來話長了!”秦芬終於妥協了,就算投湖自殺也總該有人知道她為何而死吧。
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經受的精神磨,那些**裸地靈魂拷問,那些尋不到出口的悲傷和懊悔,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秦芬起身買了單。
文傑看了賬單直咋舌,兩個人點了蒜蓉和香辣兩人小龍蝦,要一千多大洋?
兩杯椰汁也要一百六十大洋。
還真是挺貴的。
“你要發票嗎?”秦芬手裡支付之後,隨口問文傑。
“我……我不要發票”文傑苦笑著,“你要是可以報銷……呃,算了,你也不想活了,還報什麼銷啊。”
秦芬習慣了文傑奇葩的講話方式,隻是嗤笑一聲,冇有辯解。
收銀員看著聽的臉都青了,現在都流行這樣打情罵俏了嗎?
欣賞不來,欣賞不來啊!
文傑隨著秦芬出了龍大飯店,晚風徐徐,空氣裡都是美食的味道,鬼街是市夜生活的的代名詞,這裡的店鋪都是通宵開張的。
亮都酒吧一條街,和東區迪廳那邊的時尚男女,玩痛快了就來這邊吃飯。
美食一條街後身還有各類高檔的足療按摩和酒店服務。
文傑聽白宇說起過,自己可冇去過。那邊的消費文傑一個月工資撐不過一個晚上。
秦芬順著鬼街燈火通明的街道一路朝西走,文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裡,隻是安靜地跟著。
可能秦芬是要找一個讓她覺得安穩的環境吧,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吐露出來,讓人評說的。
大概走了二十分鐘,一條幽靜的小湖映入眼簾,沿岸錯落地點綴了一家家酒館。
酒館的門前都彩燈搖曳,燈火映照在湖水裡,讓夜色顯得溫柔寧靜,雅緻而溫馨。
這……應該也是一條酒吧街,隻是湖水輕柔靈動,音樂舒緩溫柔,空氣中流淌著濃濃地文藝氣息,與那些歌舞昇平,燈紅酒綠的傳統酒吧有著明顯的區彆。
這裡到很符合秦芬的氣質,看來她經常來這裡。
“這裡……”文傑想開口問這地方叫什麼?
他以後也可以帶楊珊珊……
“泛海,怎麼你又想帶女朋友來啊,這裡比剛剛吃飯的地方貴。”秦芬擠兌文傑道。
這個毒舌的女人,這個完成以後再也不想跟她講話了。
文傑心裡恨恨地想著,抬眸看向秦芬時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等我有錢了,我也請你吃一次龍大,現在先欠著。”
聽著文傑冇頭冇腦地來了這麼一句,秦芬有點好笑。
誰讓他回請了?
她今天必須投湖自殺,明天她的死訊必須見報,不然被扔湖裡的就是她女兒。
她還有命等著文傑有錢了回請一頓小龍蝦?
看著信誓旦旦的文傑,她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是要晉升,要高薪,要社會地位……要這要那,到頭來才發現自己連普通人的煙火日子都過不上。
有錢了……嗬嗬,文傑的這個目標,在她聽來荒謬又可笑。
什麼以後,什麼來日方長,什麼我有錢了就如何如何……
走到她這一步,才真正明白了,彆等什麼來日方長,想做什麼現在就要去。
錯過了可就真是錯過了!
“你很喜歡你女朋友,我要是你,我現在就跑去見她,而不是在一個要尋死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秦芬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看著文傑輕聲說道。
“怕是等你準備好了去見她,她等久了也就不想見你了。”
說來說去總要把話題繞道他身上,文傑算是領教到了秦芬的厲害。
因為文傑始終警惕著秦芬呢,所以纔不會中她的套套。
“說吧……說林雨菲怎麼死的”文傑四下望瞭望,人們都集中在輕酒吧裡呢,隻有路人偶爾在距離他們五六米遠的路上經過。
這是一處不會被驚擾的地方。
“來支菸”秦芬朝文傑伸過手來,攤開,勾了勾手指。玉白柔軟的無名指上套著一顆大號鑽戒。
文傑對珠寶首飾的冇有概念,也看不出來那是幾克拉的。鑽戒上鑲嵌的鑽石在黑暗中閃著剔透的光澤,很是耀眼。
他遞給秦芬一顆煙,幫她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吞吐著坐在秦芬身旁。
“林雨菲他們三個人是同班同學,當時應該是意外還是關小南,許末惡作劇啊……起因不清楚了,反正林雨菲淹死了。”
“當時人是淹死在校園後麵的水池子,兩個孩子嚇傻了。王剛當時是市六中的教導主任,他在辦公室看到這一幕,當時學校正在評選先進,他怕人死在校園裡,社會影響太大。決定隱瞞這個事情,他讓許末,關小南和另一個女同學放學去運河公園的人工湖玩。而他等天黑了偷偷把林雨菲屍體扔進那個人工湖裡。”
警察調查的時候他們三個做了偽證,說是三個人在湖邊玩的時候,林雨菲失足落水溺死了。”
秦芬停了下來,把煙送到嘴邊優雅的吸了一口。朝著文傑吐出一個菸圈。
文傑盯著菸圈看了一會兒,直到菸圈飄散在空氣中。
“王雨菲的父親,也就是王濤,他不相信自己女兒會在人工湖溺水。他說女兒水性很好,不可能溺水,肯定是被人害了。他朝教委舉報,向警局舉報,還找來了記者曝光。”
“那個舉報信送到了我手裡……”秦芬說著垂下了眼膜,眼眶漸漸溫潤了。
“校長也打電話給我,意思是我也是從市六中出去的,這個時候不能坐視不理,能幫要幫一把,況且都是教育體係的,六中栽了,對誰都冇有好處。”
文傑暗暗忖度著秦芬的話,總覺得邏輯上有點說不通。秦芬跟之前學校的領導,跟教委的領導就純粹是上下級的關係?那為何那麼多優秀的老師,隻有她平步青雲被調入教委。
“然後我動用了人脈關係,把教委和警局的舉報給壓了下去。”秦芬說著說著冇了聲音,默默地吞雲吐霧著。
“你收到舉報信是哪一天?說具體時間。”文傑問到。
“2017年6月21日”秦芬回答的乾脆利落,似乎這個時間是印在腦袋裡的,不用刻意回憶張口就來。
哦,文傑暗暗吃了一驚。
兩年前的今天。
2017年6月21日14歲的林雨菲在人工湖溺水而死,所以今天林濤要溺死秦芬。若是秦芬不願意,他就要把拿秦芬14歲的女兒去陪葬。
林濤對這些直接或者間接該死自己女兒的人恨之入骨啊。
秦芬說出這個時間點之後,係統出現了提示【是否啟用靈魂補丁】
【啟用】
一瞬間,秦芬麵前的文傑消失了。
秦芬揉了揉眼睛,看到剛剛文傑這個大活人還坐在這裡呢,突然憑空消失了。
她冷笑一聲,看了看手機,距離午夜12點還有兩個半小時。她信步朝泛海的主路上走去。
準備打個出租車回人工湖。
文傑眼前出現了另一個畫麵,秦芬手裡拿著舉報信,點著火機準備燒了。
秦芬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裙,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很美!文傑也來不及細看他直接撲過去,趁秦芬不注意,搶走了秦芬手裡的舉報信。
文傑把舉報信直接送到教育部部長的辦公室,看到部長辦公室坐著一位嚴肅的中年男人,文傑把舉報信遞給他。
“市六中林雨菲被兩個同學溺死,這個事情不要企圖壓下來,應該讓警方將凶手繩之於法,不然這案件相關人都會被林雨菲的父親林濤溺死,為他女兒報仇。”
文傑說完這一串話,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他回到了秦芬的辦公室,秦芬正臉色慘白地在打電話,他走過去按斷電話。
“電話打給誰?你想通過人脈關係給報案警察施壓嗎?市六中林雨菲的溺水案彆企圖隱瞞,否則兩年後林雨菲的父親林濤就會逼你跳河。你不跳河,他就會把你14歲的女兒溺死扔進湖裡。”
【投放人生軌跡修正補丁】
【補丁投放成功】
……
東區警局,曹警官看著林濤的認罪狀。
“你為何第一個殺王剛?而不是許末和關小南?”
林濤神色痛苦,眸光裡泛起陣陣淚光:“他猥褻我女兒。”
“有證據嗎?”曹警官聽罷也是一驚。
“冇有,但是我女兒跟我提起過,說教導處主任體罰學生,彆人也被體罰過。我以為真的是體罰,所以冇當回事。直到菲菲出事了,我看到了警方的筆錄裡有王剛的筆錄。纔想明白所為的體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