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在林興朝瘋狂攻擊之下,眨眼間數個飛舞的猩紅紙人爆散成了漫天碎片,被剛猛的掌風攪動的四下飛舞,發出似哭似笑的恐怖聲音,透露著難以形容的詭異。
同時聲音回蕩中,半空有更多猩紅的紙人依舊完好無損,它們似乎毫不在意被林興朝打碎的那些,剩餘的紙人們乘着掌風依舊閃電般的飛躍穿梭過前廳,直奔后宅的方位。
「狗雜種!」
妻兒盡喪的林興朝此刻雙眼血紅,怒發如狂的緊跟而上,在後面瘋狂追擊;陸錚則是目光微動,也帶着孔維追了上去。
直到三人的身影先後穿過前廳,剩餘的蔡軍、王英和兩個護院,才仿若如夢初醒,膽戰心驚的對視一眼后,不得不咬牙跟了上來。
呼呼呼——
四下燈火通明,猛烈的掌風在呼嘯,以林興朝為首的眾人幾個眨眼的功夫就穿過前廳和中庭,期間又有一個個飛舞的紙人被林興朝轟成漫天碎片,但是卻有更多的紙人宛如飛鳥歸巢一般的湧入后宅,徹徹底底的四散開來。
這些紙人不但仿若擁有生命,更是速度快的出奇,他們有的飛入院角的樹蔭花叢之中,有的閃電般穿過屋檐鑽入各個屋中,更多的則是越過屋頂飛入內宅......
眨眼的功夫,一個個猩紅紙人彷彿捉迷藏一般的四散開來,剛剛追到后宅,一身暴虐之氣的林興朝勉強將想要藏身庭院角落的紙人打爆后,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鐵青:
「該死......」
就在對方目光掃視,不知該從何處着手之時,稍慢半步趕到的陸錚同樣將紙人四散而飛的情景盡收眼底,頓時目光一閃:
「真正的邪祟應該就是這紙人中的某一個,只有把它們全部找出來剿滅,才能消滅真正的邪祟!」
林興朝顯然也有些見識,他第一時間便認同陸錚的說法,低吼道:
「陸副尉,勞煩你們搜查這裏!蔡軍王英,你們四個,跟我去內宅!」
強烈的仇恨推動下,林興朝二話不說,當即直奔內宅;蔡軍等四人雖然心中有些畏懼,卻也不敢在這個關口臨陣脫逃,只能硬著頭皮跟上,讓這外宅庭院之中只剩下了陸錚和孔維兩人。
五人身影沒入后宅,孔維警覺打量外宅的四周:「隊長,那孽障莫不是故意要將我們分割開來?」
「不排除這個可能。」
陸錚眼神冷冽:
「這麼會玩手段的邪異,我倒還是頭一次見......跟我來!」
說着,他腳步一邁,便向著左排第一間屋子、也是他親眼看到有紙人藏匿的房間掠去。
砰然一聲破門而入,房間里空空蕩蕩,漆黑一片,跟進來的孔維第一時間點燃了特殊製造的火折,耀眼的光芒照耀整個房間;
不過陸錚現如今的目力和感知幾乎不怎麼受黑暗影響,他第一時間感知宛如雷擴散,將周身數丈一切的細微動靜盡收眼底。
隨後下一刻,他眉毛一挑,突然轉身,向著身後的孔維就是一拳轟出!
轟!
陸錚突然的一拳,恍若平地驚雷在自己面前炸開,本來就空前戒備的孔維頭皮一炸,只感覺自己的呼吸能力都為之喪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道恐怖的拳印佔據了所有的視線,下一刻就要被碾成粉碎一般!
嗤!
即便是全身戒備的情況下,孔維也根本無力躲開,但是下一瞬陸錚拳影一下擦過他的耳畔,在腦後炸開,好像命中了什麼東西。
孔維驚悚之下猛然疾退、轉頭,便看到原本自己腦後的位置上一個猩紅的紙人粉碎開來,紛紛揚揚的灑下。
緊接着,便見陸錚腰間刀光突然爆閃,房梁之上,紅色紙屑紛飛,又有藏匿的紙人被絞殺當場。
根本沒有覺察到半點痕迹的孔維瞠目結舌:
「它是什麼時候......?」
陸錚收刀冷笑:「就在我們剛進門的時候。這東西似乎就藏在門后,我說那幾個遇害者密室被殺是怎麼回事,一個紙人從門縫就能鑽過,又哪裏會留下什麼痕迹?」
險些著了道的孔維心有餘悸:
「也就是說被這紙人貼上的話,便會失去反抗能力,並且血肉精華被吞噬而死?」
「不一定,這並不是邪祟的本體。」
陸錚言簡意賅:
「這裏已經沒有了,去下一間!」
說着,他當先邁步而出,準備繼續尋找其他的紙人。
而當走出屋子的下一瞬,不管是他,還是跟着出來的孔維,臉上都陡然變了顏色。
屋外居然不再是外宅的庭院,而是一大片空曠陰暗的荒地,就連漫天的星月也徹底消失不見。
唯有荒地中間,地上正趴伏着一道身影,旁邊還有一條漆黑的惡犬正在咀嚼吞食着什麼。
「這......!」
可怕的咀嚼聲隱隱約約飄來,再回頭身後的屋子蕩然無存,孔維悚然而驚,狠狠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眼前完全變幻的景象。
陸錚眼神也是驟然森冷下來。
他們當然不能毫無預兆的從鐵蒼武道場來到這麼一出荒地,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
但是是什麼時候?
他的感知中毫無預警,一出來周遭的一切就徹底變幻,邪祟又是怎麼做到的?
「跟着我。」
這場景中,唯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前方到底的身影和那頭正在大快朵頤的惡犬,陸錚面無表情,帶着孔維大踏步的按刀走上前。
隨後,他的眼神微微一凝。
走近了便看到,那倒伏於地的身影,赫然是一具身穿輕薄白紗、身段窈窕的女屍。
之所以說是女屍,是因為其腰背的部位一片血肉模糊,似乎是以鞭子猛力抽打了不知道多少下,直到皮肉乃至脊骨都被打碎、打爛,甚至碎裂的內臟都暴露了出來!
死狀凄慘的屍體,對於陸錚乃至孔維還不算什麼,但更恐怖的是屍體一旁,那惡犬正在咀嚼吞食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堆血肉模糊的屍塊,彷彿是一個被徹底肢解、剁碎了的人!
「這兩個人是誰!?」
饒是見慣了血腥的孔維,在看清楚惡犬咀嚼之物時,也不由得,倒退一步,惡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