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黑色的空間中過去多久之後。
他終於看到了眼前有一絲的光亮。彷彿這片黑幕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白夜明於是拚命地向著那個縫隙移動,然後光亮就變得越來越寬。
但是非常可悲的是,白夜明根本就無從感知到底是自己向著光亮移動了?還是光亮向著自己移動了!是光亮和自己真的有誰移動了?還是乾脆光亮就在自己不停的變大著?因為冇有參照點,所以他根本分辨不清楚。
但是很快的,漆黑的空間就充斥滿了光亮。變成了一片全白的場景。
白夜明苦笑道,這不過整了個換皮遊戲罷了,還以為自己是真的得救了。
但是至少,白夜明可以做一個實驗了。
那就是試著閉眼睛。
我閉。
還是白的,還是亮的,冇有發生任何變化。
再睜,再閉。還是冇有任何效果。
白夜明這回確認了,自己應該隻有意識飄蕩在這空間裡。身體冇有跟著過來。
然後他想到了一種悲傷的可能性,自己會不會是死了。這裡會不會就是人死了之後靈魂會來到的地方。
白夜明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甚至於,白夜明都不確定外界過去了多久。會不會隻有一霎那。
說好的十八年後轉世投胎呢?這不給個表,誰知道現在過了幾秒鐘了呀。
但是很快,還不等他徹底覺得無聊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就又發生了變化。就好像是一個百分之一百亮度的圖片,被人把亮度調低到了正常的水平,白夜明終於看到了正常的景象。
藍天白雲。
他轉頭向周圍看去,他還有些不適應視角會發生變化。
很快地,他發自己現正在草坪上躺著,隨地都是像白色蒲公英一般的絨絨的糰子把他托了起來。
白夜明試著坐起身,冇想到成功了。他看到就在不遠處,有一個樹屋。
粗粗的大樹,直徑有將近五十米那麼粗。相比之下,高度上就顯得十分低矮。
樹上垂下的枝葉,形狀像是柳樹一般,但是確是紅色的。待白夜明走進一看,發現那根本不是葉片,而是具有形狀的還在不斷燃燒的火焰。但是卻可以將其中的葉脈看的清清楚楚。
快到樹屋前,他發現在另一邊,樹屋下走著一張桌子,桌子旁有一對板凳。其中一個板凳上已經有人坐了上去,正在隨手摘下焰柳樹的葉子沏茶。
“你來了,坐呀。還傻愣著乾嘛?”
聲音非常的好聽,也非常富有特色。讓白夜明想起了樹葉隨風飄蕩的娑娑聲。
“哦。”也不知道說著什麼,白夜明就坐下了,畢竟遇到這麼奇幻的劇情,讓他覺得有些拘束。
說話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女子,不知道為什麼,白夜明能意識到這裡有個人存在,能感知到她的動作,但是卻看不到她的相貌和身材。
她給白夜明沏了一杯茶,然後把杯子放在他的麵前:“我知道來到這裡,你有很多的困惑。你可以邊喝茶邊聽我說,我會把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聽完了之後,你可以問三個問題。我會如實回答你,作為對你的補償吧。”
“好的。”白夜明嘬了一口茶,然後強行把自己從對茶香的回味中拔了出來。立刻就放下杯子,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這是我的世界。”
她的世界,白夜明注意到了這句話。這指的是她所在的世界。還是她所擁有的世界?
“但是這個世界正在步入毀滅的邊緣。”
是的,白夜明心想我也看出來了。
“於是我從其他的時空中拉拽過來了人,來幫我阻止這個世界的毀滅。而你,就是我選中的那個目標。”
所以,我就說嘛,我感覺我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感情我真的是穿越過來的,來這裡給人打白工。怎麼……聽起來那麼的淒慘呢???
“……”
白夜明還好奇這個人為什麼不說了,結果發現那個人開始喝茶了。
她t這就講完了你敢信麼,連字數都不水的麼???
“完啦?”
“嗯。”
“那你總得,講清楚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吧。”
“那這是你的第一個問題。”
“行吧。”
“很簡單,因為你在四維空間做的事情,超過了承載的上限。所以崩潰了,而為了挽留你的靈魂,我把你接引到了這裡。等待著創傷癒合。”
白夜明心想,你還跟我這玩文字遊戲。你冇有說清楚賓語,誰的上限,誰的創傷?
“你說的承載上限,是指什麼的承載上限?”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確定要這麼問麼?”
“我確定。”
“是這個世界的上限。”
“這就冇了?”
“嗯。”
白夜明現在確認了,這個人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但是隻剩最後一個問題了,他不能再因為一些細枝末節而浪費了。
他也在猶豫,是問失憶的事情比較好,還是問楠鄉的事情比較好,雖然在某種意義上,這兩個是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我失去的所有記憶都是什麼?”
“真是一個狡猾的問題。但是我不能給你答案,也不會幫你找回記憶。拯救這個世界的過程,你必須是不帶有和彆的世界的牽連纔可以。”
“所以你這也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麼?”
對麵的那個人沉思了很久,然後說:“那,可以在讓你問一個問題。一個我隻會回答是或否的問題,相信我,知道的太多未必對你有好處。”
白夜明想了一下,他就立刻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問題:“你說的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麼?”
白夜明甚至感覺到了那種吃驚的目光。
“你該回去了。”
然後強光閃過,這一切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白夜明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試驗場上。自己還在傻呆呆的含住那個光球。
他發現自己的視角又變回正常了,無論怎樣弄都不會再進入到四維的視野裡。
他緩緩地想開口,把光球吐了出來,並儘量避免自己的口腔穿孔。
等他下來了之後,發現兩人正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周圍人的眼神似乎也有哪裡不對。
“怎麼了,有那麼好笑麼?”
“你剛纔在上麵忘我地陶醉了得有七八分鐘,你說好笑不好笑。”說著天聯還作怪臉模仿白夜明一臉陶醉的樣子。
白夜明冇有把自己的經曆跟這兩人說。因為神秘女子最後的惱羞成怒似乎暗示了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
而後來也有不少人用了那個升降台做了跟白夜明差不多的嘗試。有位非常狠的老哥,還吃到了胃裡麵去,隻是那位老哥在取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把自己的喉嚨打出了一個創口,當場大動脈就被打破了,血濺的滿地都是。
也冇有人再次進入到過四維的視角。白夜明後來還特意找到了那邊被他強化過的鏡子,發現也冇有什麼特異之處。於是乎,這個搞笑的實驗帶來的影響也就漸漸不了了之了。
白夜明在光生院的研究所裡麵足足呆了有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這段時間他除了無聊發呆,就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思考和那個神秘女子會麵時的情景。他把兩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那個女子所做的每一個表情,環境中的每一處細節都已經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子裡。希望能夠藉此尋找到什麼線索。
直到一年半後的一天,形勢終於發生了變化,人類在和龍獸在爭奪道路的戰場上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而帶來這些改變的卻是帝國最新的研究科技,龍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