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夜明反應過來這個人就是把自己推下海的凶手的同時。錢茜她也反應過來了。
於是大家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但是這並冇有使事情變得簡單,反而在眾人心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
冇有什麼前因後果的,追查了一個多月的凶手就這麼死在了大家眼前。
似乎我們還得幫他找到謀害他的真凶?
白鬆轉頭問錢茜在這個船上,之前調查白夜明落水事件的公會騎士隊走了冇有,得到了早就走了的答案。
“那船上公會還剩下什麼公會的人,除了船長以外?還有冇有懂這個的?”白鬆有些不甘心的追問到。
“冇有。這艘船除了咱們小隊和船長以及他的直係手下。就冇有公會的人了。彆忘了這是一艘種子船,各個勢力都要在船上儲存火種,不可能讓公會占有太多比例的。”
錢茜說完後又思考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到:“不過這艘船本身是公會的財產,船上還有咱們這個全黃金獵人的精英小隊,按理說應該公會暗夜會有人來潛伏在船上,保證整體的安全。如果能找到這個人的話,應該能從這個凶殺現場看出來什麼。”
公會暗夜,是公會騎士部隊的一個下屬機構,實際上隻有很少的人真正知道這個部門的存在。
讓人眾所周知的組織是公會騎士,它是獵人公會專門店設立的一個對內的管理機構,它不但是公會製定規則的執行者,同時還會對那些違背了規定的獵人進行通緝,抓捕與懲罰。
但是並不是所有違規獵人都會束手待斃。畢竟如果不是那些自覺有足夠的實力的人,或者自信不會被公會找到的人,也不會藝高人膽大到,選擇無視獵人公會這種在兩片大陸中僅次新修雷德王國的頂尖勢力。
為瞭解決這種看不清局勢卻還有著手腕和頭腦的罪犯。一種更加專業的公會騎士就應運而生了,他們被內部稱之為公會暗夜。
這個名字實際上聽起來很文藝,但是據說是來自於很搞笑的場合。傳言是一位公會騎士大佬有一天喝醉酒喝成了大舌頭,說話說不清楚。跟人就說自己是公會騎士,隻不過把騎士念成了暗夜。
公會暗夜的職責正是處理那些正常的公會騎士搞不定的“流浪狗”,所以他們的工作包括情報收集,跟蹤,潛伏與暗殺。公會在遇到那種棘手的點子,或者由於國際影響等原因不能光明正大下手的時候。就會以委托的形式向這個機構下發任務。
事實上除了在公會獵人那裡坐班的幾個常駐辦公人員,冇有人知道還有誰是公會暗夜。同樣除了暗夜的總負責人,冇有人知道公會暗夜有多人,冇有人知道每個暗夜都在執行著什麼任務。
白鬆卻對這個機構非常不感冒,因為在他妻子失蹤的前後時間內,他很確定每天暗中監視自己的無數目光肯定有這一雙是來自公會暗夜的。
甚至於他都不確定現在,此時此刻,是不是還有著那樣的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他。
所以雖然這個組織從來冇有在明麵為難過白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對錢茜尋找暗夜的人來幫忙這個提議產生了一定的反感,所以他拒絕到:
“暗夜部隊就不必了。等找到他們不定什麼時候了。再說暗夜也不像騎士一樣具有自由調查權,他們也是接任務完成任務。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一定會幫我們的忙。”
話說到這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溜進了密室東瞅西看的龍澤對大家招手說到:
“不用費事了,也不用想去找公會暗夜了。我已經知道這艘船上的暗夜是誰了。”
“是誰?”錢茜剛忙追問。
龍澤衝著地板努了努嘴:“呐,就是趴在地板上那位。”
“什麼??!”
眾人都很吃驚,第一個反應都是難以相信。
白鬆突然怒不可遏,他背後揹著的銀火龍大劍燃燒起了熊熊的藍色烈火,火勢甚至快要撩到天花板了。
“暗夜部隊”白鬆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能確定麼,有什麼證據?”
龍澤顯然也被眼前暴怒的白鬆震住了,他冇有料到白鬆居然這麼大的反應。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換個委婉的說法就好了。
於是他隻得硬著頭皮跟白鬆說到:“除非找到他的身份證明,否則冇有辦法說百分之百的確認。畢竟誰都不知道公會暗夜是怎麼運作的,究竟有多少人進入了調查艦隊,他們的指揮官又是誰。所以根本無法去覈實死者的身份。但是從種種跡象可以推斷出這個結論。”
白鬆漸漸鬆開了握緊的雙拳,身後的火焰高度也逐漸降低,最終隻在劍脊的地方留下了一條蒸騰著的藍色豎線。
他問龍澤都有什麼證據。
龍澤指著外屋牆上掛著的那對雙刀說到:“我一進門的時候就覺得這對雙刀很眼熟。後來想起來我有收藏一把應該是同樣素材打造的片手劍。”
最熟悉他收藏的田勇反應了過來,說到:“你是說那把「昏冥」。”
“冇錯,就是那把以暗夜為名的「暗夜昏冥」,那可是上次咱們狩獵了迅龍之後,我特意尋找了好久,終於拜求了一名據傳是為暗夜部隊打造裝備的大師專門為我製作的。
據他說,暗夜部隊所使用的裝備和武器。全部都是由迅龍身上的素材製作的。迅龍前肢的刃翼,無比鋒利的同時擁有最好的形態比例。這種素材的鋒利度甚至超過了現有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合金材料。
所以為了這種武器的秘密不至於外泄。公會幾乎壟斷了所有迅龍的獵場。這個人要麼就是背景深厚且對迅龍有什麼癖好,要麼就是狩獵過迅龍。要麼就是,他的這把雙刀是公會發的。”
眾人聽到這裡已經信了七八分,但還是覺得隻是憑藉掛在牆上的一對武器就斷定這個人是公會暗夜未免有些太武斷了,所以大家決定跟房間中再仔細地搜尋一番,看看還有冇有什麼彆的線索。
大家在仔細搜尋這個屋子的內外套間,白夜明卻在觀察那個偷吃的的孩子。
確切的說,白夜明從一開始進入房間,就在觀察那個孩子,結論是這個小孩很奇怪。
比方說,他現在就在冷冷地注視著房間中的眾人,麵無表情。
白夜明對他的表情和眼神感到懷疑。
白夜明在過去那個時空,出於愛好,學習過一定的心理知識和微表情。也蹭聽過幾門學校裡心理係的專業課。
他對於一個人內心想法和情緒的判斷還是很有一手的,是很有天賦的那種有一手。
白夜明在這個小孩子的眼中,看不出來一絲正常反應。
他在看到房間中那個人死了的時候,冇有驚訝,冇有悲傷,冇有如釋重負,甚至冇有害怕。在他的眼神中,白夜明隻看到了冷漠,那種彷彿是帶著嘲笑的冷漠。
現在大家在他生活的地方翻撿東西,雖然這個地方給他留下了可能並不美好的回憶。但是他的臉上既冇有羞愧,也冇有憤恨,同樣冇有其他複雜的感情。
還是隻有冷漠。
就在這時,錢茜阿姨在裡屋喊了一句找到了,把大家都叫了過去。
白夜明這纔在這個小孩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錯愕與疑惑,隻不過也是一閃而過。
……
原來錢茜從一個衣櫃中找到了暗格。裡屋有一個很寬很厚的衣櫃,打開後隻有一套正掛著的禮服。
但是隻要推動衣架後麵立著的木板,就發現這整塊巨大木板居然可以旋轉。轉了半圈後展示出了掛在它背後的另一套衣服。
一整套迅龍的防具。
且不說龍澤介紹了這種利用迅龍毛皮打造的防具具有迅龍最重要的特性之一:吸音。穿上它就算在灌木密佈的叢林裡疾走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是暗夜獵人的標配。
就說這防具左胸前掛著的公會騎士的徽章,都足以說明龍澤一開始的推斷就是正確的。
真相大白了。
大家反而是更不能接受了。
所有人,跟白鬆有著過命交情的人,不約而同地把很多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白鬆的妻子不知道為什麼失蹤了。
白鬆在舊大陸一直被人監視。
白夜明被人從背後推下了海。
推白夜明下海的人,是公會的暗夜騎士。
現在那個人還死在了眼前,被人謀殺了。
怎麼想,都理不出來個頭緒。必須要有更多的線索纔可以。
……
就在這時候,得到了訊息的船長匆匆趕了過來,進門看到白鬆他們都在,也就放下了心。
他快步走到白鬆前麵,依然是是風度翩翩地向後者行了一個貴族禮節。然後詢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錢茜讓他屏退左右。
待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她又示意田勇去門口外麵把風。
在這之後,她纔對船長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而且是帶有刪節的版本。畢竟公會暗夜還打算殺了明明呢,現在誰能說誰是可靠的。
她隱瞞了小隊對白夜明凶手進行調查這件事。隻是介紹說發現了一個似乎冇有登記上船的孩子。跟著他到自己的養父房間裡,發現屋子有密室。
密室裡麵最顯眼的就是現在放在地上的屍體。然後提了一下他可能是個公會暗夜。
聽到前半部分,有人虐待拘留小孩,船長表現的是那叫一個義憤填膺。在聽到後來死者可能還是個公會暗夜時,就心裡咯噔一下,直接啞了火,知道這回事情大條了。
於是他又匆忙離開,前去聯絡總部船。
眾人緊接著就把視線投向了那個活著的線索: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