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信王失勢,趙宣仿佛覺得天塌了一般,整天躲在王府足不出戶,長嘆短噓。
如今信王重回朝堂,讓這位信王世子,眼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信王妃再三叮囑,讓他平日里多待在王府,少去外面鬼混,免得再被人算計了。
趙宣滿口答應,可當沒人看管時,又偷偷溜出了王府,去找那些狐朋狗友。
趙宣從母親口中知曉,上一次陷害自己的人是褚開陽,所以他就算與褚文策玩得再好,也只能斬斷了這份友情。
因為,在趙宣心中,自己這信王世子的身份更重要,能不能世襲王爵,最重要!
今日三人結伴,一位觀文殿學士之子,一位是工部侍郎之子,外加上趙宣。
早就聽聞汴安新開了一家食肆,里面的菜肴味美可口,三位公子敲定了個時間,一起前去體驗一番。
可還沒進大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店小二見三位公子,衣著不凡,便和顏悅色說道:“三位公子,里面沒位置了。”
趙宣背著手,語氣不滿道:“連雅間都沒有了么?”
店小二苦笑道:“半個時辰前,就都滿了。”
“真的假的?”趙宣皺眉表示懷疑。
陶和藻上前一步,擼起袖子,露出一副兇相,惡狠狠道:“你可知道我三人是誰?”
陶和藻的父親雖然是觀文殿學士,但他從小就不愛讀書,反而十分喜好拳腳功夫,加上他又生得身材高大,年紀輕輕一臉橫肉,確實也不像是個讀書人。
店小二仰起頭,望著比自己高出近一頭的陶和藻,心生畏懼,怯生生道:“小的去問問掌柜的,還有沒有位置。”
“哼!”陶和藻冷哼一聲,“還不快去!”
店小二如蒙大赦,朝店里跑去。
孫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走上前笑說道:“果然這種事,還得勞煩陶兄出馬啊!”
陶和藻沖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不屑道:“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小人罷了。”
趙宣背著手,不緊不慢說道:“我倒是覺得,直接將咱們三人的身份告訴他,會更好使。”
孫正大笑道:“若是真告訴他,你不怕他嚇得尿褲子啊!”
三人說笑了一通,那店小二終于跑了回來,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
店小二來在為人面前,諂媚笑道:“三位公子,這是張掌柜。”
張滾滾看向這三人,先是拱手行禮,然后面帶笑容,溫聲道:“三位公子,此時店內,確實沒有位置了。不如三位稍等片刻,如何?小人可以贈送一道招牌菜,作為補償。”
張滾滾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給足了三人面子。
三人對視一眼,孫正和趙宣心中雖有不甘,但還是傾向于張滾滾的提議。
不過脾氣暴躁的陶和藻卻不愿意。只見他上前一步,死死攥住張滾滾的衣領,厲聲道:“少說些敷衍我三人的話!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話,你們這醉生樓就得關門!”
張滾滾的脖子被衣領勒得十分難受,陶和藻的氣勢,確實有些嚇到了他。
張滾滾咽了口唾沫,苦笑道:“三位公子,店里是真沒位置了。若不然,我怎會不讓三位進去呢?”
見對方還是說的這一番話,陶和藻一拳將張滾滾砸倒在地,緊接著又對他的腹部猛踢兩腳。
張滾滾捂著腹部,如蝦躬身,五官扭曲在一起,狂吐數口酸水。
孫正斜眼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不知死活!”
趙宣倒是有些擔憂道:“陶兄,別把事情鬧大了。”
陶和藻笑了笑,滿不在乎道:“我爹是觀文殿學士,我還怕把事鬧大?”
說著,陶和藻大步上前,進了醉生樓中,抄起木凳開始打砸。
店內食客被嚇得紛紛跑出。
孫正瞧見這一幕,嘖嘖道:“這回誰也吃不成嘍!”
說完這話,孫正扭頭看向趙宣,問道:“不如咱們去霜華嘍如何?”
趙宣猛然一驚,顫聲道:“我不去!”
孫正深知趙宣不愿去霜華樓的原因,剛剛那話,就是想打趣一番,見趙宣被嚇得這副模樣,孫正笑了笑,看破不說破。
陶和藻在里面狂砸了半柱香,這才滿意的走了出來。
瞧見頹然坐在一邊的張滾滾,當下又補上一腳。
見對方那痛苦的樣子,陶和藻開懷大笑。
“走!咱們去別處喝酒!”
等三人走遠后,店小二這才敢跑到張滾滾身邊,查看其狀況。
那些個被趕出的食客,一個個破口大罵起來。
只不過罵的時候,眼睛一個個盯著三人離去的方向,生怕他們去而復返。
醉生樓內,一片狼藉,好幾個伙計都被陶和藻打傷。
張滾滾頹廢的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嘴角淌著一縷鮮血。
店小二坐在他身邊,正勸說著掌柜的去醫館瞧瞧。
老賬房抱著賬本,走到張滾滾身邊,蹲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這一晚上,損失了幾千兩銀子。”
張滾滾咬著嘴唇,自責道:“都是我的錯。”
老賬房安慰道:“我都聽他們說了,這事兒啊,不怪你。”
醉生樓外,馬蹄聲由遠至近,停在門口。
騎在馬上的唐擒鳳,向里面瞅了一眼,立刻心思一沉。
怎么會如此安靜?
唐擒鳳翻身下馬,朝店內走去,身后跟著身穿甲胃的佩刀大漢。
看到店內一片狼藉后,唐擒鳳猛然一驚,再瞧見坐在當中,頭發散亂的張滾滾,瞬間目眥欲裂。
“夫君!這是怎么回事?”
張滾滾驀然抬起頭,望著眼前高大威猛的身軀,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站起身,撲到唐擒鳳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唐擒鳳一手摟著自家涕不成聲的夫君,一邊看向那店小二,質問道:“你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店小二不敢有絲毫隱瞞,便將剛剛發生之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唐擒鳳瞪著大眼,喘著粗氣,表情猙獰可怕。
唐擒鳳雙手扶住張滾滾的肩膀,仔細向他臉上看去,左側臉頰紅腫,嘴角伴有血跡,腹部依稀可見鞋印。
“這三人是誰!”
店小二不敢去瞧唐擒鳳那要吃人的表情,低下頭,怯生生道:“有一人說,觀文殿學士是他爹。”
“觀文殿學士?那可多了!你再想想,他們還說沒說其他的?”
店小二仔細回想了下,突然說道:“對了!掌柜的被打后,其中一人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快快說來!”
“他說,陶兄,別把事鬧大!那觀文殿學士家的公子,姓陶!”
唐擒鳳瞇著眼,怒聲道:“我知道是誰了!”
唐擒鳳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冷聲道:“韓副將!”
那佩刀大漢上前一步,抱拳道:“末將在!”
“攜本將令牌,去城外調二百精兵進城!”
“末將領命!”
唐擒鳳看著張滾滾臉上的上,厲聲道:“敢傷了我家夫君!本將今日就讓汴安城,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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